张健心里明白,他刚才的话对雅嫣来说,显然是致命的打击,无疑是在她心口插上一把刀,毕竟在这件事情上,雅嫣和杏花是最大的受害者,他开始于心不忍起来,眼泪汪汪地说,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可是,我不能背负着一个沉甸甸的十字架过一辈子。
吴雅嫣心里很清楚,在这件事情上,最左右为难的还是张健,他一边要面对自己最爱的人,一边要面对自己最亲的人。于是安慰他说,这事我们都说了不算,最终还得看你妹妹的态度。
张健抽泣着说,我那傻妹妹为了成全我们,她倒是愿意。
作为杏花未来的嫂子,吴雅嫣很钦佩杏花对他哥哥的那份情感,但是,作为女人,她很是不解,杏花何以能为了别人的幸福,把痛苦构筑在自己身上呢!
其实,只要设身处地地想一想也许不难找到答案,俗话说,饱暖思***,吴雅嫣从小生活在富裕家庭,根本不晓得贫穷是什么,根本不晓得饿肚子是什么滋味,而杏花从小就生活在家庭困难的家中,她所想的是一日三餐,衣要遮体,根本没心思去考虑什么儿女情长,男欢女爱。同时,在杏花的心里,自己的将来并不重要,但是哥哥的未来关系到家庭的走向和兴衰。因此,杏花抱着牺牲我一个,幸福一家人的想法嫁给吴旺也就不足为怪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张师傅有一双健全的儿女,但是没有一个会赚钱的头脑;吴裁缝有一身的好手艺,却没有一个健全活泼的儿子。因此,兑亲这种方式之所以能在老鹰乡延续至今,无疑是有其生存的土壤的。归根结底,无论张师傅还是吴裁缝,他们考虑问题的终极目标就是一个:儿子就是地,女儿就是火把,延续香火就是最大的天。
杏花出嫁的前一天,杏花把自己关在房子里呆了一天一晚,她娘敲门,她不开;她爹敲门,她不理;她哥敲门,她笑着说,哥,你别敲了,我把自己的魂留在这里,以后到哪都不会孤独了。
有人说,杏花第二天出嫁的时候是笑着走的,笑得很灿烂,因为杏花知道,从此,她将摆脱贫困,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但也有人说,杏花是哭着走的,因为杏花知道,从此,她将结束自己作为女人的生活,甘心当一块石头。
吴雅嫣和张健的爱情修成了正果,可是,他们谁也高兴不起来,默默地忍受着心灵的折磨,张健泪流满面地说,雅嫣,我怎么就激动不起来呢?
吴雅嫣担心地说,你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放松点,一定会激动起来的。
吴旺的老虎脸笑得沟壑纵横,狰狞地看着杏花说,我要我的姐姐,不要堂客。
吴裁缝呵斥着说,杏花是你的堂客,你要经常骑她,否则她就会跑的。
吴旺瘸着腿,一拐一拐地走到杏花面前,很恐怖地笑着说,嘿嘿,你不是我姐,是我堂客。
杏花安静地躺在铺上,一丝不挂,吴旺先是兴奋异常,如饿虎下山一样扑了过去,可是,有癫痫病的人最忌讳的就是激动,由于他过于激动了,癫痫病一发作,便两眼一黑,口吐白沫,四肢开始痉挛,抽搐!杏花被吓得躲进被子里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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