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呀?家里有事咋不跟村里打个招呼?”,郭二虎边从人堆里往前挤,边埋怨着说。
奇怪,许是郭二虎说话忒有份量?本来乱哄哄的人群,这会儿反倒安静下来,听见郭二虎的咋呼声,大家商量好似的,都不再吱声,还不约而同给他闪了条道儿。郭二虎身子轻飘飘,心思蛮得意,想到:看来我郭二虎在郭家村还有那么点“名望”,至少,老少爷们都知道有俺这一号,还“买咱的帐。”。他抬头朝灵棚的“门楣”看去,按乡俗,那个位置都会写着死者的名讳。
嗯?黑蛋儿亡灵?郭二虎酒意颇浓,看着上面的名字,一时没有缓过劲来,嘴里不由得轻声念叨出来:“黑蛋儿亡灵?黑蛋是谁?黑蛋儿,是黑蛋儿!黑蛋儿死了?!”,郭二虎突然想起来,那个被自己两拳捶到地上,耳朵流血,昏迷不醒,王翠芝的儿子——黑蛋儿!他无意的捂住虎口,可不是咋地,被黑蛋儿咬的出血的一排牙印,现在还生疼的“刻”在那儿哩。这时候他才注意到周围的乡亲看他的眼神,冷漠的像千把刀。
郭二虎这一惊非同小可,身上“嗖”的涌出许多酒汗,那股子发酵的酒精味,和通身的馊汗味混在一起,能顶风飘十里!
就听人堆里有人喊道:“孝子叩拜!”,郭二虎眼前呼啦围上一帮人来,二话不说,七手八脚替他换了孝服,郭二虎虽然“酒醒神清”,但架不住脚下依然绵软乏力,也难怪,那灌到肚里足有斤把的酒,据说都是十年陈酿,还是茅台哩!他叫道:“哟,哟!你们干啥哩?俺是郭二虎,俺爹‘活不烂烂’陪乡长喝酒哩,俺咋成了孝子么!”
“你这孩子咋恁扭哩,喝了酒都六亲不认哩!快点磕头吧,别丢人现眼哩”,旁边的人都这么说。郭二虎突然有种时空错置的感觉,脑袋里一懵,心说:咋回事?俺这是做梦哩,俺爹真那啥了?可,可是那上面,明明写的是黑蛋儿的名嘛!”。没来得及弄明白咋回事,郭二虎就被按跪在地上,“咚咚咚”的就磕了实在没留心数,反正不少的响头。
那是,凭啥你们老郭家“喝酒挣钱当官”的好事都占齐全了?!那磕头这事儿,你也照样得走在群众前列不是?况且,黑蛋儿咋死的?咱大家心里明镜似的!你郭二虎磕几个头算啥!乡亲们都这么想,所以,能“插上手”,让郭二虎多磕一个头的,就卖力的按住他的脑袋,往地上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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