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我怕。”
“怕什么?”
杨景天用力拍了拍胸脯,“有老公在这里,你有什么好怕的?”
白淑贞又呻吟了一声,看起来就好像马上就要晕倒到桌子下面去。
“你不害羞,我还觉得羞……”
白淑贞骂道。
杨景天不依不饶的道:“原来这样,关起门,不就什么都好了吗?”
“不要!”
白淑贞马上用两只手掩住耳朵。
杨景天得意的道:“看来刚才你听得不是很清楚,那我就再说一遍给你听。”
他居然真的又用比刚才更大一倍的声音说:“老婆,我要你……”
这句话这次他只说出了一半,因为白淑贞已经扑过去,用刚才掩住她自己耳朵的那双手掩住了他的嘴。
她的手温暖而柔软。
她的人也软了。
因为她一扑过去,杨景天就乘机抱住了她,她想推开,却推不开。
“你这死鬼,你真不是好东西。”
“我本来就不是东西,我是人。”
杨景天说,“是个气血方刚的大男人。”
“什么狗屁大男人,老娘我不稀罕。”
“不稀罕又怎么了?迟早你都要上床的,除非你不是我老婆!”
杨景天说得振振有词。
“你喝醉了。”
白淑贞微微的道。
“我没有。”
“你明明喝醉了。”
“我没有,我没有……”
※※※※※※※※※※※※※※※※※※※※※※※※※杨景天真的醉了,这可能是他这辈子醉得最舒服的一次。
夕阳西下的彩霞带着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刚好让白淑贞能够看清杨景天的脸。
杨景天已经醉了,就在他第五十九说“我没有醉”的时候已睡着,睡得就像是个孩子。
他本来就是个孩子,十七岁的年龄,在女人的眼里,都只能是一个小孩,只不过比平常的少年聪明了一点,也色狼了一点。
如果杨景天没有醉没有睡,会发生什么事?
白淑贞连想都不敢想。
虽然已经深秋十月,天气却好像还是很热,热得让人难受。
白淑贞一直在出汗,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停。
她突然想着到外边去透透气,她悄悄地拾起散落在床下的一双金缕鞋,悄悄地推开门,又悄悄地走回来,悄悄地为杨景天盖上一张薄被,才悄悄地走出去。
夕阳很快下山,朦朦胧胧的院子里空气清冷而潮湿,乳白色的晨雾将散未散。白淑贞刚刚走出房间,一个人坐在对面长廊下的石阶下,手托着腮帮子,用一双大眼睛瞪着她。
“彩霞!”
白淑贞惊讶的道。
彩霞是真龙别苑小姐的贴身丫鬟,真龙别苑庄主一生最疼他的女儿,所以彩霞在山庄也是颇有权势的人物,谁得罪了她,也就是得罪了小姐,那也休想再在真龙别苑呆下去。
彩霞对白淑贞根本就是不屑,一双大眼睛却眨也不眨地盯着她倒提在手里的金缕鞋。
她忽然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了。
彩霞已经十六岁,十六岁的女孩子已经懂得怀春,也懂得胡思乱想,越不该想的事,越喜欢去想,而且总是会往最坏的地方去想。
白淑贞似乎知道彩霞一定又想到那些地方去了,可惜她偏偏没法子辩白。因为刚才杨景天的话叫得实在大声,屋外的彩霞不可能没听见。
一个女人和一个自称是自己丈夫的男人在屋子里耽了一天,到晚上才蓬头散发的提着自己的鞋子走出来,还带着三分酒意。
她能让别人怎么想?她能说什么?
白淑贞不想多说什么,只有避开她的目光,尽量用最平静的声音说道:“已经夜了,彩霞你不会去伺候小姐吗?”
“是吗?我忘记告诉你,是小姐叫我过来的。”
彩霞盯着她道。
白淑贞又说不出话来。
彩霞冷笑:“我劝你还是赶快穿上鞋子的好,赤着脚走路,会着凉的。还有,装上了鞋子,才能跟我去见小姐。”
白淑贞地站在冰冷的石地上,从脚底一直冷到心底,道:“小姐要见我?”
彩霞冷冷的道:“小姐说,一个女人在大白天干出这样的事情,实在是有辱真龙别苑的声誉,所以让我请你过去!”
说完这句活,她就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就好像再也不愿多看她一眼。
秋寒料峭。
月初升,晓雾弥散。
她从心底叹了口气,或许她最不愿意碰上的事情,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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