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大概是七八年前吧,那时家文刚刚三周岁,我也刚刚从生产后恢复过来。有一次,也是这样的冬天,曹阳他们单位举行了一次过年的家属团拜会。邀请所有在职职工及其家属一起聚聚,作为福利性质的东西,我们就都去了。其实也是我虚荣,因为那时曹阳刚刚坐上副局长的位置,年纪轻轻的就成了副科级,我也想让别人看看这么能干的丈夫背后有一个多么漂亮贤惠的妻子在支持他。当时参加完团拜会我也就回来了,根本不知道后来会发生那样的事。”
“大概是半年后吧,有一次曹阳回来说他们局局长高升了,下面要找一个人来接替他,虽然这个职务最终决定权在县里,但这个局长的推荐非常重要,可以说占到百分之八十的比重。当时我也没在意,毕竟曹阳刚当上副局长不久,而且他又是那么的年轻,这么快想进一步根本不可能。”
“可过了没几天,曹阳就让我陪他到他们局长家去一趟,说是他想努力一下,看能不能让局长提携他。我也没作他想,官场嘛,这种跑官买官很正常,就跟着他去了。由于是夏天,天气很热,到了那位局长家楼下的时候,曹阳从车后备箱里拿出了一瓶水递给我,让我解解渴。我想都不想拿起来就喝了半瓶,然后剩下半瓶我叫他喝,可他说他不渴,然后就将水放在了车里。”
“到了局长家里的时候,曹阳跟局长寒暄了几句,就起身道,‘哎呀,局长,我将你要我带的文件落在车里了,我下去取去’,我跟曹阳说我去取,曹阳不让。可让曹阳刚离开,我就发现了不对,自己浑身燥热起来,大夏天,局长家里开着空调,可我却热耐难当。这个时候,那个局长来到了我身边,开始对我动手动脚起来。我吓得赶紧想跑,可这个时候我全身酸软燥热,根本就动不了,我想叫,却根本叫不出声。”
“那个局长开始在我身上乱摸,我身体渴望被抚摸,被进入,但我的理智却告诉我这是多么的肮脏。局长的手就象蛇一样的在我身上游走,我觉得无比的恶心,拼尽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和力气,我猛的推开局长冲过去打开门跌跌撞撞的向楼下跑去。我心里在想着,曹阳在下面呢,只要我冲到下面,这个局长就不会得逞了。”
“可当我冲到楼下时,曹阳开着载我来的汽车不见了,曹阳根本就不是下来拿什么资料,而是开车走了。我瞬间明白了这是曹阳的一个阴谋,他是要将我送给他们局长,然后去换那个可能的局长位置。我当时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可心中的渴望却无比的强烈,这个时候,我已经不能自已。我用自己心中残存的意念在支撑着,我也不知道我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多远,最后我只知道我看到了一个男人。”
“当我悠悠醒来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我身在哪里,在我周围是一片杂草,我身上的衣物虽然穿得很好,但明显我的感觉告诉我我跟人发生了关系。我知道,因为药性的作用,我随便的缠上了路边的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将我拖到草丛里奸污了。其实说是人家奸污了我,不如说我奸污了人家,因为没有那个男人,我说不定会药性发作得不到解决而死。”
“当我回到家的时候,曹阳看到我那狼狈相还假惺惺的问我怎么了。我就问他我喝的那瓶水哪去了,我想去验证,我要告他。可他说那半瓶水他已经喝完了。而且还说他去楼下拿资料时才想起是扔到办公室了,然后就回了办公室,等他到局长家时,局长说我已经走了。他把一切都推得一干二净,好象他根本不知情似的,但我知道这绝对是他的阴谋。”
“再后来,他知道他们局长没能得到我,那么我喝了药后肯定是跟别的男人发生了关系,由于他自己否认在那水里加了药,所以他也只能吃这个哑巴亏。但从那以后,他就不再碰我了。再后来,”说到这里,杨丽丽的泪水已经哗哗地流了下来。
“杨姐,别说了,”我从桌上拿起一张餐巾纸递过去。
“没事,郝挺,你让我说,这件事埋在我心里这么多年,这也是我患抑郁症的根本原因,你让我说,说完了,我也就解脱了。”杨丽丽坚持道。
“有一次,我爸爸出去应酬喝醉了酒,然后回家后又哭又笑的,说他对不起我。当时我正好在娘家,就跟我妈妈一起劝我爸,还问他怎么了。借着酒意,我爸爸道出了个令我们母女完全惊呆的实情。”
“原来,那天我爸爸也是去参加应酬,虽然没有烂醉但也喝了不少,正巧经过那个路段的时候,看到了我。本来他还准备跟我打招呼的,可我上去就抱住了他,然后就亲他,还。我爸爸虽然尽力的想挣脱,可我药性上来力气却非常大,我爸爸一个男人都弄不住我。再加上我爸爸也喝了酒,本身手脚就已经没多少力气。就这样,我和我爸爸”
“后来,事情过后,我爸爸酒也醒了,而我在药物的作用下沉沉睡去。我爸爸看着我躺在他身下的样子,想死的心都有,可,唉,然后他帮我穿好衣服,就一直躲在旁边偷偷的看着我,防止我再被坏人欺负。直到看到我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回到家。”
“听到这样的事,我当时就呆了,整个脑袋就象被雷击了一样。然后我就听我妈妈嗷的叫了一声冲出了门。当我们再发现她时,她已经躺在了一条小河里,永远闭上了眼睛。”
“就这样,我母亲去了,我父亲瞬间就象老了二十岁,而我也精神受到打击,从此患上了抑郁症。”
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杨丽丽生病她的父亲从不到医院去,而且也从没看到她到杨丽丽家里来。甚至上次在提到谁帮她买药时,她说到她的父亲时是那么的迟疑。他们都在尽力回避这件事,她的父亲无脸见她,她也不想提起她的父亲,虽然错不身不在她父亲。
“杨姐”听到这样的故事,我还能说什么呢?按说杨丽丽的父亲没有错,可这却为伦理所不容,也为一般人所不容。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么曹阳知道这事么?”
在我的口中,我已经将对曹阳的称呼由曹哥变成了直呼其名。
“不知道,他只知道我跟其它男人发生过关系了,但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我们对外也一直只说是我母亲跟我父亲吵架一时想不开,唉”杨丽丽叹了口气。
“那么叔叔现在?”我不想去提杨丽丽的伤心事,但我还是想了解他父亲现在的情况,因为在这个事件中,其实最痛苦了除了杨丽丽,还有他的父亲。他不禁犯下了人伦所不可饶恕的错误,而且还失去了自己心爱的妻子和美满的家庭。
更可悲的是,在这个事件中,最没有错误的却也是他,因为他是在酒醉状态下,更是被杨丽丽给硬着给上了。说个不中听的,应该是他被杨丽丽强/奸了,可所有的罪孽却要他来承担,可想而知老人现在的心理会是个什么样子。
“我父亲经历这件事情后,整个人已经心如死灰,其实他现在活在这个世上已经跟行尸走肉差不多。他是我的父亲,他知道我得了抑郁症,他想关心我,但是却不敢看到我的脸。曹阳有时忙的时候会让我父亲帮我买点药什么的,可他每次买了药就放在门口,敲敲我的门就离去,他再也没见过我。”杨丽丽道。
“杨姐,其实这件事上,叔叔也是个受害者,”我道,我想杨丽丽现在如果抑郁症恢复的话,那么使她不再反复的最佳方法就是让她拥有亲情,完整的亲情,除了孩子,她还有父亲。
“是啊,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已经原谅了父亲,毕竟错在我而不在他。可怎么说呢,他是我父亲啊,即使他是在醉酒的状态下,即使我是在被人下了药的情况下,我们毕竟发生了这种有违伦理的事情,心上这道坎是很难过去的。这些年我也在调整,我想现在也许我已经可以面对我的父亲了。”杨丽丽道。
“是啊,杨姐,毕竟是亲生父女一场,发生这样的事谁也不想,但什么都割不断血脉亲情,我想叔叔在这个时候也需要你的谅解。你现在症状缓解,甚至已经完全恢复,这样的情况下,我希望你能重新拥有完整的亲情的关爱,这样对你,对叔叔都好。你有孩子要关心,也有父亲关心你,这才是亲情。”我道。
“可我没有男人的关爱,郝挺,你愿意做那个关爱我的男人么?”杨丽丽说着,直直的望向我。
我的心里一动,我不否认,以前的杨丽丽看起来苍白病态,可现在她已经好了很多,而且在这种空调暖气下,再加上喝了点酒,她的脸已经艳若盛开的桃花,两片性/感的润唇如血露般娇艳欲滴。
“杨姐”我的心里一阵颤抖,我发现杨丽丽原来竟然如些的美丽。
“郝挺”杨丽丽伸出手与我相握,我们的四只手紧紧的攥在了一起,我们体会着从各自掌心传来的温度,我们的体温在交换着我们的心灵
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先是我们的手,然后是我们的身体、我们的唇,最后是我们最私密的部位,我们紧紧地结合到了一起
喘息着、嘶喊着,在达到高/潮的那一瞬间,我听到了杨丽丽的啜泣。
可高/潮过后的杨丽丽并没有停息下来,她再次爬到了我的身上,再次的从我身上每一处掠过,然后我们再次的进入与被进入
整整半个下午,我们都是在这种高度亢奋的状态下度过的。
终于,我和杨丽丽都累得无力再进行下一轮疯狂的时候,她慵懒的伏在我的怀里,用手拨弄着我胡须的毛桩,眼睛微闭着,享受着这种温存。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对了,杨姐,你最近的药都是谁买的?”
“有时候是曹阳,有时候是我父亲,怎么了?”杨丽丽并没有意识到我问话的意思,仍然慵懒的伏在我的怀里道。
“你能将药拿来我看看吗?”我问。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杨丽丽睁开眼,盯着我问。她虽然长时间不与外人接触,但对问题的敏感性还是有的。
我在心里现在在考虑我要不要将她的药被换的事情告诉她,因为我现在心中已经基本确定换药的应该就是曹阳。杨丽丽的父亲心中负着对杨丽丽如此的愧疚,绝不会对自己的女儿再下毒手。
可曹阳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或者说,我的判断假如是错误的呢?虽然从杨丽丽的嘴里证实了以前王新跟我说的有关曹阳这个人的评价是正确的,可那只是一个人的道德品质问题,这可是刑事案件,谋杀呀。
谋杀?想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乔恩先跟我的说齐小倩和刘婕的出事原因,因为他们怀疑这两起事故也是谋杀。
更重要的是这个已经得到了陆卫林的肯定。
那么曹阳会不会跟齐小倩的死以及刘婕的受伤有关呢?我被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虽然以前我也想过,但我却从心里坚决的否定了,因为我确信曹阳不是那样的人。甚至当王新告诉我曹阳的那些破事的时候,我都不也相信,其实也是不愿相信。
可现在,杨丽丽再一次向我证明了事实,那么曹阳既然有可能谋杀杨丽丽,为什么不可能谋杀齐小倩和刘婕呢?
不过,我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始终无法弄明白,曹阳为什么要谋杀齐小倩和刘婕,他的目的是什么?别说那两起毫无头绪的案子,就算是他为什么要谋杀杨丽丽我都不知道。
难道真的是嫌杨丽丽拖累了他?
“郝挺”见我没答话,杨丽丽推了我一把。
“嗯?”
“在想什么呢?我是问你有什么问题吗?记得上一次你就跟我说过,以后我的药都由你买,现在你又要看药,是不是你怀疑什么了?”杨丽丽问。
“呃,也不是,我是怕他们买的药跟我买的不是一个同厂家的,因为上次我去省城咨询过专家,他说治病用药最好持续用一个厂家的同一种药,因为不同厂家生产的药虽然有效成份相同,但由于有效成份的含量、助剂等不一样,起到的治疗效果也不一样,所以我想看看是不是跟我以前买的一样,”我道,我决定暂时不将我的疑惑告诉杨丽丽,因为我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我就将上次我跟曹阳编造的原因再跟杨丽丽讲述了一遍。
虽然曹阳与杨丽丽的夫妻关系并不好,可曹阳毕竟是家文的父亲,就象我跟齐小倩的夫妻关系并不好,但我并不想齐小倩出意外一样。也许杨丽丽也并不想曹阳出什么意外,如果我现在告诉她,她会不会告诉曹阳呢?如果真是曹阳换了药,那么曹阳会不会对我做出什么不利的行动?
“噢,这样啊,应该是一样的吧,”杨丽丽说着,从床头柜里拿出了她一直在服用的药瓶和药盒。
我打开药瓶,随意的取出两颗,然后拧开胶囊,里面药粉的颜色是对的,正是米p明的药粉,而非齐拉x酮。
“郝挺,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杨丽丽见我明明看到药瓶上的字是对的,却还拧开胶囊,心中充满疑问地道。
“没呀,我只是看看这些药跟我以前买的是不是一样,”我道,但我明显发现,在她灼灼的目光下,我说话的声音有点虚。
“郝挺,你也要欺骗我?”我发现杨丽丽的声音不再似刚才的那般温柔,而是有点冷。
“杨姐,我,我真的没骗你,只是只是”我忽然觉得我是不是应该将真相告诉她,虽然真相可能有些残忍,可她接受的残忍的事实还少么?既然她能在那样的情况下都已经恢复了,这
其实我心里还是非常紧张的,一是紧张让她感到了我对她的欺骗,二是紧张她知道真相会再次回到以前的那种状态。
“只是什么,你必须告诉我,”杨丽丽冷冷地道,然后她好象明白了什么似的,“郝挺,你是不是怕我接受不了现实,再回到以前那种病态中去?”
“嗯,杨姐,你病刚好,我”我没有否认,因为我确实有这方面的担忧。
“郝挺,谢谢你,姐错怪你了,”杨丽丽终于换了一副脸色,“我已经经历了那么多,既然我现在都能看开了,那还有什么我看不开的,放心吧,你说,我没事的。”
“杨姐”此时,我的心里一直在斗争着,到底要不要说,如果不说,杨丽丽绝不会就这么被轻易的糊弄过去,可真要是说,那么从今以后,杨丽丽与曹阳的夫妻关系也就算走到头了,毕竟以前他只是想将杨丽丽送给别人,现在却是要杀了她。
“是不是我的药有问题?”杨丽丽问。
既然问到这个份上了,我只能点头,“是,”
“什么问题?”杨丽丽问。
“呃”,我终于决定还是说了,“记得我上次从你这拿的药到省里请专家帮你咨询病情么?”
“记得啊,当时你想让我去,我没去,然后你带了点我服用的药过去的,怎么?那些药有问题?”杨丽丽问,虽然她当时精神状态并不好,但很明显,她的记忆和分析问题的能力并不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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