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姿画这几天都住在蓝翎儿家里。
一方面是为了帮关赢追蓝翎儿,另一方面现在林女士住院,她实在不愿意一个人回到费宅里,面对那对父子。
尤其是费思爵。
上次她在酒吧差点遇害,也不知道是不是费思爵的人故意报复,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她还是跟他保持距离为妙。
蓝翎儿跟关赢从夏威夷回来,蓝家父母还以为女儿是跟费思爵玩好了回来,更加欣喜的张罗起女儿跟费思爵的婚事。
蓝翎儿本来是想跟关赢从夏威夷直接私奔的,没想到关赢不同意,非要明媒正娶。
结果关赢来到蓝家拜访,反而弄巧成拙,让蓝翎儿的父母发现女儿还背着他们跟别的男人有往来。
立即再次限制了蓝翎儿的自由。
蓝翎儿也因此气愤地再次提出跟关赢分手。
“翎儿,我看关赢这小子不错,起码对你一条心,你差不多生他的气得了,别真的跟他计较了。”明姿画坐在沙发上,一边剥着橘子,一边对自己的好友说。
“你觉得他不错,你嫁给他啊。”蓝翎儿瞥了她一眼,抢走她刚剥好的橘子,往自己嘴里送了一片。
明姿画也不介意,随手拿起另一个橘子,自己剥了起来:“可惜人家关大帅哥,没瞧上我啊,人家就想娶你了。”
“我又不是没给他机会,是他自己不知道好好珍惜。”蓝翎儿不满的抱怨。
明姿画替关赢说好话:“人家关大帅哥,这不是想把你名正言顺的娶回家吗?他也不想你以后没名没分的跟着他不是?”
“画画,不对!”蓝翎儿突然叫了起来,一脸幽深的看着她。
“什么不对?”明姿画诧异的问。
蓝翎儿紧盯着她,怀疑道:“你不对?!”
“我怎么不对了?”明姿画心里犯虚。
“你说你以前不是跟关赢最不对盘的,今天怎么突然帮他说好话了?”蓝翎儿微微眯眼问。
明姿画掩饰的笑:“我这不是为你着想吗?眼瞧着你跟我哥的婚期越来越近了,难不成你真想嫁给我哥啊?”
“我虽然不想嫁给你哥,可也不能急病乱投医啊,关赢是对我不错,可是我们不合适,他这个人太冰山太木纳了,我不是太喜欢他这种一本正经的类型。”蓝翎儿由衷地说。
“可是他对你专一啊,油嘴滑舌会讨女人欢心的男人,通常都特别的花心!”明姿画又剥了一个橘子,自己尝了一片,认真的劝她道:“何况关大帅哥最近不是有进步了吗?又给你送花,还给你送各种甜点,是不是很浪漫?”
她现在可是关赢的军师啊,就是她给关赢出主意,让他给蓝翎儿送花,送各国的美食甜点,每一天不间断的送。
明姿画对关赢说教:“给女孩子送花这一招虽然老土,但胜在管用呀,没有女孩子能够拒绝鲜花的攻势,蓝翎儿也不例外!你每天一束鲜花,至少可以让她觉得你每天都在想她,这样你就能在她的心目中占据有利的位置至于甜点嘛,女孩子都喜欢吃,每次她吃的时候不就想起你了吗?”
前半句倒是事实,不过后半句就是明姿画的假公济私了,是她喜欢吃甜点才对,蓝翎儿倒是无所谓,所以这些天关赢派人送来的各国甜点基本上都进了她的肚子。
不过关赢不知道呀,他现在对明姿画还是比较信服的。
最近他又去见了陆擎之几次,发现陆擎之一副心事重重,满脸忧的模样,整个人都处于暴走的边缘。
一问他才知道,是因为明姿画好几天都没有联系他了。
关赢着实震惊,他以为他这个兄弟向来沉稳内敛,遇事处变不惊,几乎都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了,怎么一遇到明姿画就乱了呢?
简直跟个失恋的凡夫俗子没有两样。
以关赢对陆擎之的了解,他应该是不会喜欢明姿画这种妖精类型的女人的。
可一个男人就是喜欢上了一个他本不应该喜欢的那种类型的女人,这段感情才是最要命的!
关赢就是发现了这一点后,对明姿画也开始刮目相看起来。
这女人竟然连他的兄弟陆擎之都能拿下,那他跟翎儿的事,听她的应该没错了。
于是这几天明姿画都煞有介事的当起了关赢的恋爱军师。
“姿画,你老实交代,关赢这几天又是给我送花,又是给我送甜点的,是不是你教他的?”蓝翎儿突然严肃的质问她。
明姿画眼神闪躲:“没有啊,我怎么会教他?我跟他又不是很熟”
“可是以我对关赢的了解,他是不可能想到这些花招的,一定是有人跟他说的。”蓝翎儿怀疑的目光始终盯住她。
明姿画装作不知:“是吗?那也许是他身边的朋友告诉他的吧?”
“那他身边的朋友,又是怎么知道我最喜欢几种什么类型的花的呢?”蓝翎儿接着质问。
最近关赢派人送来的鲜花,基本上都是她平日里喜欢的种类。
关赢跟她在一起的时候,连她穿多大罩杯他都没有刻意关注过,又怎么会突然一下子知道那么多她喜欢的鲜花品种。
一定是有人透露了她的喜好给他。
“那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是巧合吧。”明姿画默默的往自己嘴里塞着橘子,眼神不敢看她。
蓝翎儿一下子就朝明姿画扑了过去,对她哈痒。
“还不快老实交代!我看就是你这个小妖精出卖了我,看我怎么惩罚你?”蓝翎儿说完就对明姿画上下其手的抓起痒来。
明姿画被她弄的哈哈大笑,一边闪躲着一边辩解道:“我这也是替你着想啊,关赢条件不错,对你又一条心,肯定是个好老公,你好好考虑看看啊。”
“我自己的感情自己清楚,我对他不来电!”蓝翎儿继续惩罚她。
“大姐,婚姻又不是恋爱,还讲什么感觉,只要男人人好又合适不就行了?关赢除了人太古板,不解风情之外,其他方面还是不错的,你不妨好好考虑一下,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条路走,不是两全其美吗?”明姿画用朋友的语气,好心的规劝道。
蓝翎儿停下了动作,叹了口气,对她说:“你就知道说我?你自己不也一样!”
“我怎么了?”明姿画眨着眼眸。
“你不也一直安定不下来,你也会说婚姻不比恋爱,只要男人合适就行,我看你身边的男人条件都不错,少泽啊,陆擎之啊,司绝琛啊,都很爱你啊,你怎么不挑选一个结婚啊?”蓝翎儿反过来问她。
“我这不是要慎重挑选嘛。”明姿画扯了扯唇角。
“你就别找借口了,你这是婚姻恐惧症!”蓝翎儿犀利地指出。
“我哪有?”明姿画本能地辩驳。
“你就是婚姻恐惧症,是因为你妈这么多年抑郁症,带给你的心理阴影吧,让你潜意识里不相信任何男人,也不愿意结婚。”蓝翎儿做了她这么多年的闺蜜,自然比一般人了解她。
“我只是太懒散,又太热爱自由,不愿意把自己的后半辈子都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明姿画耸肩回答。
她无法像一般女人一样,去谈一场所谓的惊天动地的爱情。
爱情在她的概念里不过是男人欺骗女人的游戏。
男女之间大部分都是用下半身来思考。
合则来,不合则散,什么天长地久、此情不渝,都只是为爱自寻烦恼!像她这般游戏人间岂不更好,至少没有负担和责任,乐得一身轻松!
也许是明姿画的话起到了作用,蓝翎儿不再抵触关赢了,开始慢慢重新接受他,以各种名义逃出来,跟他约会。
关赢的冰山脸上终于有了久违的笑容。
明姿画乐意见到他跟蓝翎儿在一起,掰着手指头认真的对关赢说着蓝翎儿的种种喜好,还不忘叮嘱关赢要这样做,那样做,真不愧是隐于幕后的大军师。
关赢至此对明姿画更加感激起来。
解决完朋友的事,明姿画也忙起自己的事。
这段时间明姿画除了去医院看望林女士,还去费氏参加了新一年度第一次的董事会。
会上费明德简要阐明了他们费氏下一年度的重心就是要转战国内市场,投资房地产。
国内近几年房地产非常火爆,许多房产公司都因此捞了大钱。
费氏虽然不是做这个起家的,但眼瞧着国内房地产市场这么繁荣,没道理不想要分一杯羹。
董事们纷纷表示支持,都一致认为他们费氏应该转战国内的房地产行业,趁着这个大好形势,也很赚一笔。
不过如今国内房地产市场基本上几家大型房产公司的瓜分的格局已定,费氏突然插进来一脚,能不能成功挤入这个市场,还真是不好说。
于是费明德在董事会上,当众宣布:“我会给我的儿子费思爵,和女儿明姿画六个月的决斗时间,他们两人谁能带领费氏成功打入国内房地产市场,成为这个行业的领头人,谁就有资格做我的位置!成为费氏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费明德的话,在座的董事皆点头认可。
毕竟房地产这一块是个肥肉,若是谁能带领他们费氏成功打入这个市场,分一杯羹,对整个集团来说的确功不可没。
这一过程本身就是对他们能力的最大考验。
费思爵跟明姿画在会议上纷纷表态,接受这一挑战!
只是明姿画心里仍旧诧异,没有想到费明德之前说的让她跟费思爵公平竞争,竟然是要他们竞争国内房地产市场准入权。
众所周知,房地产市场能不能做大做强,很大程度取决于开发商的拿地情况。
这让明姿画不得不怀疑费明德今年突然让她代表他们回帝都看望她外公外婆的动机。
他到底是真的有心让她做代表去拜访老爷子呢?还是别有用心又想利用她外公在国内的人脉跟势力,为费氏成功进军国内房地产行业铺路?
费明德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商人,不可能会做对自己没有利益可图的事情,那么后者自然占很大部分的原因了。
董事会结束了之后,明姿画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抬步走向了费明德的办公室。
她没有让mì shū通报,直接拧开门走了进去,就见费明德背对着门口一个人在那里吞云起雾的。
听到脚步声后,他便转动了椅子,当看到来人是明姿画之后,似乎还有些惊讶。
“怎么了画画,对我刚才在董事会上的安排还有什么问题吗?”费明德以为她是为他刚才宣布跟费思爵谁成功带领费氏打入国内房地产市场,谁就有资格继承家产做他的位置的事情而来的。
明姿画挑了挑眉,冷笑道:“其实我跟费思爵到底谁输谁赢,最后谁能继承费氏,对我来说根本没那么重要,我只是不想林女士失望,才答应她跟费思爵竞争的。”
明姿画这句话说的是实话。
她这个人向来自由散漫惯了,还真没有那么大野心,想要得到费氏这么大的集团。
何况她身边的男人,像司绝琛、陆擎之那样坐拥商业帝国的总裁,她也见得多了。
都是忙得焦头烂额,压力山大。
她可不想做什么女强人,后半辈子就围绕着公司转。
她还要美美容,泡男人,出去消遣,哪有时间整天耗费在公司里啊。
明姿画本来已经决定了,不跟费思爵竞争的。
只要费明德肯给她们母女相应的补偿,这个费氏的总裁她做不做真无所谓。
可没想到林女士突然在这时候自杀了。
林女士现在明显不能再受刺激。
明姿画总不能这时候跑去告诉她说自己不干了吧。
所以只能勉为其难的扛下来。
“你是为了你妈,才跟爵儿争公司跟家产的?”费明德的目光变的幽深复杂起来。
“差不多是这样吧。”明姿画拉了一张椅子,在他面前坐下来:“你知道我妈当初是怎样患上抑郁症的吧?如今她活下去唯一的动力,就是要我为她争一口气!”绝不能便宜了费思爵那小子!
“这么说,你今天来找我的目的,是为了你妈?”费明德不愧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年,才几句话,已经看穿了她的来意。
“是!”明姿画没有隐瞒,直接承认:“我确实是为了我妈而来,因为我很想知道,这次她是为什么自杀?”
“为什么?她不是患有抑郁症吗?”费明德毫不犹豫地回答,似乎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
明姿画简直要冷笑了:“难道你认为,患有抑郁症的人,都应该自杀?你就从未想过关心一下你老婆吗?好歹林女士现在是你法律意义上的妻子!”
“哼,你妈要是真把我当她的法律意义上的丈夫,也不会隐瞒我她患有抑郁症!还突然做出自杀这种蠢事,让我在华人的权贵圈子里都抬不起头来!你知道这几天我一出去,就有多少人在慰问你妈的情况吗?那些人表面上都是在慰问,暗地里那都是嘲笑,嘲笑我费明德竟然娶了一个患有严重抑郁症的妻子。”费明德说起这个就来气,面忽然变得很难看,语气甚至带着嫌弃的抱怨。
明姿画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如果不是亲耳听到费明德说这番话,她真不敢相信这样残忍无情地话语,竟然出自费明德之口。
林女士是因为他患上了抑郁症,可是她这次自杀,被费明德发现她患有抑郁症之后,反而还遭到了他的嫌弃。
费明德对林女士为什么自杀,以及身体恢复状况漠不关心,难怪这几天在医院里她都没有看见他来看过林女士一次。
原来他心里竟然在介意林女士隐瞒了他患有抑郁症的病情,甚至于因为林女士突然自杀,被人议论他妻子患有抑郁症,致使他丢了面子而耿耿于怀。
明姿画气不打一处出来,忍不住就拍了桌子站起来:“我妈为什么会患上抑郁症你不知道吗?难道你到现在心里都不曾有一丁点的反思和愧疚吗?不多,一丁点就可以了!”她说着还对他比划了半个手指盖给他看。
“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抛弃你妈,喜欢上费思爵的母亲吗?”费明德突然眯起眸子,幽幽地嗓音,提起了当年的事。
明姿画不屑的撇唇:“男人总是喜欢给自己的移情别恋寻找借口,和推卸责任!”
费明德继续他要说的:“我不是妥协责任,一直以来都是你妈太自以为是!到哪里都趾高气扬的,以为自己出身政治名门,有个高官父母,她就高人一等,就了不得了!她那个臭脾气,没有哪个男人能够受得了的!可是她到现在了还一直不肯悔改!这些年我对她处处忍让,处处以礼相待,可是她呢,对我咄咄相逼,从来不给我任何面子!我在她身上完全找不到任何男性的尊严!就算我对她曾经有那么一些愧疚,这些年也在跟她无数次的无奈相处中,已经磨的所剩无几了!”
“听你这么说,我妈因为你患上抑郁症,还是她自己咎由自取了?”明姿画冷笑着反问。
“我这辈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欠了她的,看起来好像是我负了她!可是你妈的那些手段你真是不了解,她真能将一个男人逼疯!你下次去医院的时候,顺带帮我带句话,让她别再给我整出什么幺蛾子出来了。”费明德表情不耐,似乎是很反感林女士的许多行为,更加难以接受自己的妻子竟然是个抑郁症患者。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再去医院里看望我妈了?”明姿画算是看清了这个男人的残忍,不管林女士有怎样过激的手段,可毕竟是他的妻子,一个男人到底是怎样的狠心,才能置医院在床的妻子不理。
难怪林女士之前一直说,费明德表面上装作谦和忍让,不过都是他虚伪面孔下的wěi zhuāng而已,果然他的薄幸跟绝情,没有人比林女士体会的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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