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姿画顿时愣住,好似自己听到了一个天方夜谭!
过了好一会她才回过神来,绽放出一个讥嘲的笑脸,灿烂如花:“结婚?你不是说笑吧?”
蓦地,费思爵一向妖孽玩味的表情忽然变得很严肃,一脸凝重地看着她,模样十分认真:“对,我们马上结婚,现在就去注册!”说着他就要抓起明姿画的手,去登记。紫幽阁 ziyouge
“结婚?注册?”明姿画甩开他的手,原本荡漾着笑意的唇角在下一秒抿出了残酷的线条:“你有听说过这世上哥哥mèi mèi也能结婚的吗?”
“只要你愿意!我不在乎其他!”费思爵激动地欲拉她入怀,眸底噙着一抹执着的光亮,可是却被她躲过。
明姿画笑而不答,掩去了所有的情绪,教他看不透她的心思。
“你到底要什么?干脆说清楚,不要让我瞎猜!”费思爵得不到他要的肯定答覆,起了一丝急躁。
明姿画仰止不住地大笑出声,没想到一向狂妄自负、视女人为衣服的费思爵,竟然亲口对她说爱她,还要跟她结婚!
明姿画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过,这个男人竟然会为了她收心,放弃整片森林,步入他最不屑的婚姻当中!
可是他如今所谓的爱对她来说已经毫无意义,她跟他已然不可能了。
“我要你离我远一点”明姿画收敛住笑,恢复到冷冷的面容,目光直直地对上他的眼。
“你说什么?”费思爵表情愣住,似乎是没有听懂她话里的意思。
大概他这一路追女人追的太顺,还没有被拒绝的经历,所以不太适应被女人甩,或者是不敢相信他这么个天之骄子已经说爱她了,她为什么没有回应他同样的爱?
“我说,要你离我远一点!我拒绝你的求婚,也不可能跟你结婚,你别做梦了!我们之前说好的,已经结束了!”明姿画不耐的皱眉,一字一句清楚的告诉他。
费思爵几乎瞬间凝住了气息,霎时沉下脸,漂亮的桃花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你拒绝我的求婚?为什么?”
明姿画挑眉看着他,一脸的处变不惊:“拒绝就是拒绝,一定要有一个理由吗?”
“我要知道,你为什么不答应嫁给我?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费思爵急急地拉住了她的手,眉宇之间起了一丝急躁。
明姿画定定地看了他几秒钟,然后把眸子转向另一边,尽量不让他看出此刻她心中的波涛汹涌起伏。
她当然不可能告诉他,她母亲林女士患有抑郁症,这一切都是他母亲造成的,以及她母亲跟他母亲的那段恩怨。
她跟费思爵天生注定就是敌人,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现在费思爵什么都不知道,只跟着感觉走,他也许是真的爱她,可是他若是知道一切,他对她的感情还可能这么单纯吗?
又或者说,她跟费思爵只可能有一个人继承费明德的家产,到那时候他们必然有一个人要为了他们所谓的爱做出牺牲,是他,还是她?
这世界上的爱,永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不是男女之间相互感觉良好,滚个床单,就有爱了。
爱是牺牲,是成全,是放弃。
明姿画自问自己还没有爱费思爵爱到可以为了他放下一切,不计较上一代的仇恨,也不跟他为了利益争夺下去。
她做不到!
费思爵又何尝能做到呢?
以他的个性,肯定不会放弃家产,更不可能放下上一代的恩怨。
他现在所谓的爱,不过是一种**,一种占有欲,又或者是逼她妥协的一种手段,不是真正的爱。
明姿画冷笑了一下,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过了半晌,她终于出声:“你一定要我给你一个拒绝的理由是吧?好啊,我告诉你!我之所以拒绝你的求婚,不愿意嫁给你,就是因为我爱上了别的男人!”
费思爵脸色大变,瞬间失去了光彩,眼瞳骤然紧缩,发出一种野兽般受伤的低吼:“你敢!”
“你知道我当然敢!”明姿画波眼转盼,一脸挑衅,要笑不笑地看着他。
“你说谎!”费思爵阴郁着脸色,紧密地盯住她,神情矛盾复杂的像是在期盼她说句否定的话。
“你告诉我这些都是你故意编出来的谎话骗我的!”费思爵扳住明姿画的肩膀,逼视着她的双眼,朝她大声咆哮道。
他的桃花眼中映出两团火,正在熊熊地燃烧,也似两道利刃一般凌迟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吗?”明姿画冷哼一声,凑近他,特意压低的嗓声,像一种挑衅地嘲弄。
“我绝对不相信你的鬼话!”费思爵霸道地钳住她,顺势将她再次按压在墙上,双手撑在墙面上,围住她两边的去路,强势地吻住她的唇。
明姿画把脸一偏,避开他的唇,喘着气低吼道:“你明知道我是冷血动物!你还在坚持什么?”
费思爵没有回答,只是用热烫的唇,触吻着她的脸庞,而后延烧到她的耳际。
他细细地咬着她的耳珠,温热的呼吸在她的肌肤上随处跳窜,勾出她的一丝敏感。
费思爵的吻热像火,烧得明姿画的耳际一阵热,她的身体不自觉地轻轻地颤抖了一下。
周围的气流,霎时混合了两人急促的鼻息,浓重的空气紧密地将他们包围住!
良久,费思爵才把唇移开,目光轻佻地觑着她的反应,嘲讽道:“如果你真爱上了其他男人,为什么对我的吻还会有反应?”
明姿画冷笑一声,扬扬头,僵着虚情的假笑迎向他:“那又怎么样?谁像你那样调戏的吻我,我都是一样的反应。你并不是例外!”
“你!”费思爵缓和的冷峻又冻结住,眼神又阴又狠地看着她,一时气结说不出话来。
明姿画柳眉一扬,盛气凌人地说:“如果你想要我的身体,你早已经得到过了,如果你是想要我的心,你恐怕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费思爵目光紧紧地盯着她,双手不甘地握成拳头,心中涨满了许多负面的情绪。
蓦地,他笑了,笑得阴晴不定,像是无奈,又像是疲惫,幽幽地叹了声气:“你真的那么绝情?”
明姿画脸上的笑意不减,尽量装作满不在乎、无所谓的神情和口吻:“你一直知道的不是吗?”
她的回答让费思爵抿紧了嘴,表情也绷得死紧,凝立不动地站在她的面前,自我演绎着沉默的角色。
久久的,他都没再说话,时间就好像静止了一般。
明姿画垂下了眼,忽略了费思爵愈渐凝沉的神情,用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自己眸子里道出不的心绪,在心底忍不住轻叹。
爱情果然是男人跟女人之间的一种纠缠,谁先主动谁就占了上风!谁先爱了谁就输了!
她跟费思爵的纠缠,就像是一场艰辛的马拉松长跑,磕磕碰碰这么多年。
而如今纠缠得够久了,也是结束的时候了!
于是明姿画再度勾出坏心的勾纹,骄傲地抬起下巴,语气生硬地说:“放弃吧,我跟你是不可能的,你不要再”
“你这个无情的女人,你就一点感受不到我的心?”费思爵阴沉着脸色打断了她的话,声音尖冷得像冰刺,目光紧盯着她的眼,带着若隐若现的恨意和鄙夷。
明姿画大笑出声,装腔作势地耸耸肩,在他面前炫耀道:“我已经有了心爱的男人,所以不要你了!”
“那男人是谁?你爱的人是谁?”费思爵一个箭步,将她拉了回来,幽深的眼眸,射出了残酷无情的冷光。
是谁?这个子虚乌有的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不过是她故意编造出来,击退他的!
明姿画不禁莞尔一笑,勾住他的脖子,眼角带媚,斜斜地睨着他,神态娇媚到了极点:“问的那么清楚做什么?就算你知道了也动摇不了我!因为我是真的很爱他!”
费思爵铁青着脸色,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像是痛心又像是厌恶。
那眼神瞅得她有些惊惶,明姿画不知道他是不是识破了她的谎言,蓦地放开他,倒退了几步,重重地甩过头,冷声道:“我可以走了吗?”
“我再问你一次。”费思爵逼到她的眼前,直勾勾地望着她,叫她无法忽视:“你当真对我一点感情也没有?”
明姿画就着走廊里昏暗的光线打量着他,不禁心头大怔!
此刻的费思爵像是吞下了所有的傲气和自尊,委曲求全似的企图挽回些什么。
明姿画在心底苦涩一笑,暗嘲着他的愚笨和自己的无情。若是他一开始就用最直接的方式接近她的话,或许她真的会被他软化,可如今一切都难以挽回了!
明姿画点点头,冷漠地,不带感情地说出了残忍绝情的话:“是的,一点也没有!从来都没有!”
费思爵的眼光带着丝丝忧郁,无言的,以凝视的姿态,望了她好久好久,然后他转过身背对着她,低声道:“我知道了!”
说完他就像是只负了伤的猛兽,迈着踉跄的脚步,迅速地逃离出了猎人的圈套!
望着他凄凉的背影,明姿画的脚底突然感到一阵冰凉,由足心直窜到胸口,冻得浑身冰冷。
默然了半晌,她才诚惶地回过神,全身僵硬地走出了医院。
明姿画木然的走了好几条街,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向哪里。
这些年跟费思爵反反复复,纠缠不清的一些画面跃入脑海,扰乱了她的思绪。
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心足够硬冷,无论发生什么事,也激不起她内心的任何波澜。
可是她真的没有想到费思爵会突然跟她表白,甚至还想跟她结婚。
明姿画承认自己被他吓到了,再加上林女士突然自杀,她本来就心情不好,居然产生了本不该有的过度反应,还是不能做到若无其事地面对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悦耳的shǒu jī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明姿画下意识地接了起来,带着重重的鼻音道:“喂?”
“怎么了?你哭了?”陆擎之带磁性的嗓音飘进了她的耳朵里。
明姿画吸了吸鼻子,倔强道:“没有,你耳朵有问题!”
陆擎之轻笑过后,语气轻柔地问道:“你现在在哪里?”
“纽约,怎么了?”明姿画毫不犹豫地说,眼神有些飘忽的望着自己面前车水马龙的道路。
“我知道你在纽约,我是问你具体方位,你在纽约的哪里?”陆擎之紧接着追问。
明姿画报了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也没有多想,心不在焉地挂断了diàn huà,继续想自己的心事。
直到天空不知何时飘下了冰冷的雨水,明姿画惊醒过来,正想找个地方避雨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轿车喇叭的提示音。
明姿画疑惑的转头望去,就见那辆黑色的豪车开到了自己面前,车窗摇下,露出陆擎之俊逸深邃的脸。
“上车!”陆擎之对她说。
明姿画惊怔在原地,眼睛瞪得大大的,回不过神来。
天哪,她不是在做梦吧?竟然是陆擎之?
他不是在瑞士吗?什么时候也来了纽约?
见明姿画惊愣在原地,迟迟没有上车,雨却越下越大。
陆擎之干脆下车,将她抱上车,塞进后车座里。
他抽了纸巾,替她擦拭脸和头发。
明姿画没有说话,只是抬眸看着他,感觉到男人温热的气息将她包围,她渐渐地不再感到寒冷。
好半响,她才疑惑的问出声:“陆擎之,你怎么也来了纽约?”
“追随你一起来的,不行吗?”陆擎之声音低沉地颤抖,沙哑到不行。
他本来就受伤未愈,不放心她一个人回纽约,所以让手下订了一张跟她同一航班飞纽约的机票,一路陪着她一起回来,只是她并不知道而已。
他没有留医院好好休息,刚才又淋雨受了风寒,喉咙不禁有些难受。
明姿画心下一怔,反应过来他是为了自己而来,也不顾自己正有伤势,还陪着她一起飞来纽约,心中感动。
“行,当然行!”明姿画终于一笑,扑过去给了他一个拥抱。
陆擎之紧紧的拥住了她,捧住了她的脸吻上去,带着雨水的冰冷,也带着心底的滚热。
明姿画迫切地回吻,唇齿交缠,嘴里一遍遍喊着他的名字。
陆擎之更加狂野,身体都快被明姿画喊炸了。
小妮子这般娇媚低迷的样子,可真让他招架不住!
车窗外疾风骤雨,水流顺着车顶往下淌。
车内暖气氤氲,明姿画跟陆擎之热情的拥吻,彼此取暖。
可谁又曾注意,就在离车子两三米远的地方,费思爵就站在那里,看着车里交叠的那双身体,全身被雨水浇凉,却凉不过心口的绝望和阴寒
她说她已经有心爱的男人了,原本他并不相信,如今亲眼所见,费思爵不得不信了。
原来她心爱的男人就是陆擎之!
明姿画被陆擎之带回了他在纽约的庄园别墅。
一路从地下车库被他吻到卧室地板,沙发,窗台最后是àn mó浴缸。
明姿画被折腾惨了,连连求饶,这男人疯起来就是禽兽。
“喂,不来了行吗?身上都磨破皮了”她带着点哭腔。
陆擎之赶紧松手,将她从水里捞起来,用浴巾包着放到床上。
“哪里磨破皮了?”
“背上!”明姿画撅着红唇,“你家浴缸周围和底部都是àn mó口,你还用那么大力气,疼死了!”边说边曲着腿揉。
陆擎之被她这么一说罪恶感泛滥,心里更是心疼的不行。
他把她拉过去,立即关切的检查起她身上的伤势:“在哪儿呢?我看看!”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明姿画幽怨地控诉。
陆擎之将她身上的浴巾解开,仔细看了看,果然好多地方都磨破皮了,腰侧和后背也有一些痕迹。
“对不起,下回换软一点的地方!”陆擎之真诚地道歉,漆黑深邃的的黑眸里闪过一丝的懊恼。
明姿画这才觉得不那么委屈,可是转念一下,下次?尼玛还有下次?
“喂”她要发作了,陆擎之已经起身去拿药箱。
陆擎之上药的手法堪称一流,棉签沾着要酒在破皮的地方慢慢擦着,丝丝凉凉。
明姿画趴在床上,双手支着下巴,假装随意的聊天。
“你为什么一声不吭的追着我一起来纽约啊?”
“你觉得呢?”陆擎之自然的回应,手里上药的动作没停。
明姿画眸子转了转,瞳光潋滟:“暗恋我?”
“”
“明恋我?”
“”
陆擎之始终没有给她回应,只是沉默的一直上着药。
“到底是哪一种?”明姿画见他迟迟没开口,忍不住翻身过去,却被陆擎之一把又摁回床上。
“趴好,药还没上完。”
明姿画没辙,只得又趴下去,乖乖地忍着。
陆擎之的手法似乎重了一些,她嗷嗷叫:“轻点!”
“知道,别乱动!”
“”
“你刚才问我什么?把话说完!”陆擎之上完药,正在收药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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