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的家?虽然通过水晶球我早看清楚了家人的性情,但没想到比我想像中的更坏,我真想转身就走,追上老师跟他回到那充满纸张、药材和金属等怪味混合的高塔里去。
我缩在椅子里,家人眼神就跟看一个骗子、无赖、乞丐一样,多年的梦想在一瞬间粉碎。
七岁的时候,我被老师看中,他用魔法把我带走,做他的学徒,一隔七年,父母早当我死了,现在突然回家,父母市侩的个性,难免会把我当成骗子。
这些年在水晶球里用魔法早看透他们欺上瞒下,惟利是图,为了升官发财的不惜一切的典型小贵族心态,但没想到连我这个多年失散的儿子回家,也被认为是别有企图,如果不是我拿出自小带在身上的项链,和盖在衣服下、家族特有的胎记,他们早把我踢出门去了。现在验了又验才半信半疑,直当我是骗子。
“父亲,母亲,姊姊!”我迟疑了一下,决定结束这尴尬的局面,“我这么多年来好想你们啊!”父亲皱了皱眉头,肥肉破坏了他尚称英俊的脸,现在就更难看了,“先给你安排个房间吧,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父亲冷冷的说道。我听到后低下了头,好一会才压制住自己想哭的冲动,慢慢的抬起头,红着眼说道:“好的,父亲大人,一切都听您的安排,但我只住两个月就走了,随便给我一间房间就可以了!”
还是妈妈心软,毕竟我是她生下来的一块肉,她对我招了招手:“来,过来让妈妈看看,这些年过的怎么样!”
我低着头慢慢的走了过去,妈妈把我抱在怀里,丰满柔软的胸膛让我心跳加速,喘不过气来。“……这个真的是我妈妈吗?那胖子真的是她丈夫?”我心里有这样的疑问--已经三十六岁的母亲容貌秀美娇艳,常年的丰衣足食加上保养得当,使得她的皮肤光滑白皙,身材也并没有因为生了一男一女而变形,还多了一份少女所没有的风韵;而父亲却因为常年暴饮暴食,缺乏运动,生了一身肥肉,常年的苦心钻营,让年仅四十的他过早有了缕缕白发(我们一家都是黑发黑眼,虽然卡斯特大陆绝大多数人是金发碧眼,但像我们家的也不在少数,这个特征让父亲的贵族梦一波三折,平白比别人花多了几倍的力气),怎么看都像一朵鲜花插在“那个”上。
从十岁开始,我一直用自己的鲜血做引,用水晶球查看自己亲人的情况,看到不少次父亲为了得到更大的好处,让眼前抱我的这个女人去侍奉他的上司和一些能给他带来好处的朋友,现在他能由小小的土财主当上子爵,做到帝督税务处的一个小处长,妈妈起码占了大半的功劳。
现在,虽然比较少让妈妈去为他的前途开路,但那是因为再上去不再是他的那些“兄弟们”能帮得上的,所以又打上了未满十六岁的姊姊的主意,希望让继承了妈妈美貌的姊姊能嫁入豪门,让他一步登天,跃过龙门。
姊姊抿着嘴冷淡的看着这一切,我虽然埋头在妈妈的怀里,但久经锻炼的精神力让我把周围三丈内的一切都收在心里。周围的下人们也因为家人的不欢迎,而对我这个少爷从心底里轻视。
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我心里感慨万千,自己的亲人竟然比不上老师来得亲切,名利真是那么迷人吗?其实只要他们对我好一点,我完全可以在不违反法师联合会的条约限制下轻松替他们达成。现在,只有期望老师快点开完法师联合会的例会,快点来接我,要不是我上次在他不在家时玩得太过火,把我们住的塔夷为平地,老师也不会把我送回来受这种罪……
迷迷糊糊中,我开始进入梦乡,妈妈那深深乳沟给我的压迫感在我的梦里重现,令我人生第一次梦遗了,我才十四岁耶……
早上起来,我心慌慌的收拾昨晚我留下的痕迹,怕给仆人进来发现,还好这么多年来我都是自己收拾房间的,很快就打点完一切。
梦到自己的母亲而梦遗,令我有一种犯罪感,但却又令我感到十分刺激。不少次看到自己的妈妈与别的男人做那回事,我对于男女之间的事并非一无所知,更对她有一种特别的情绪,但每天的功课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倒头就睡,直到昨晚心底那种隐藏在最深处的冲动才浮现出来。
“少爷,老爷叫你去吃早饭!”下人的喊声传进来。
这是一间装饰豪华的饭厅,上百平方米的房间摆了张让二十人围坐的长方形楠木饭桌,墙壁上的十多盏名贵水晶灯虽然因为白天不能展现它们的夺目光彩,但也足以让人对拥有它们的主人下一番评价了,墙壁上的壁画虽然不是名家所画,但却很合适整个房间的气氛,巨大桌面上摆了数盏雕刻精美的银烛台,让每个在这里用餐的人都能清楚看见自己面前的菜肴,我知道这都是母亲布置,父亲没那个水磨功夫来琢磨这些。
坐在饭桌旁,我觉得自己好像是个透明人,父母不停的挟菜给姊姊,我就像根本不存在似的。对他们来说,姊姊是父亲能更上一步甚至几步的楼梯,对妈妈则是令她由子爵夫人的头衔变成伯爵,甚至公爵夫人的保证,而我,这个多年在外的儿子,只不过是个回来吃闲饭,甚至是骗钱的外人。
我只是低头扒着饭,希望能赶快结束这顿食之无味、如芒刺在背的早餐,筷子跟碗的碰撞声惊动了妈妈,她这时候才记得我,挟了些菜放在我碗里:“慢慢吃,别噎着!”
“谢谢妈妈!”我眼泪几乎流了出来,还是妈妈比较有人情味。
姊姊不时冷冷的看过来,简直把我当成了不共戴天的敌人,我知道她恨我回来夺走了一部分属于她的爱,但我是她弟弟啊……
“你这段时间都跟那带走你的男人做些什么?”父亲那塞满了食物的嘴里,冷冷的吐出令我冷若寒冬的话来。
“对不起,父亲大人,老师交代不能把这些年做过什么跟您以及任何人说,因为那违反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但我保证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很高尚的!”我回答道,这是法师联合会的硬性规定,不得向无关的人泄露吾辈之存在,违者将受到严惩。
“父亲大人?”姊姊高亢的说道:“先别叫得那么亲热,我们还没察清楚你身份真实性,谁知道你是不是冒充我失踪多年的弟弟,不知道在哪里找来那项链来骗吃骗暍,你说你所做一切都是高尚的,据我所知,盗贼也说他们所做的一切是高尚的,那老头不会是盗贼吧?父亲,我们要小心家里的财物了!”姊姊冷笑了起来。我深吸了口气,压抑住自己的怒火,刚要答辩,父亲一挥手打断了我。
“克丽特!”父亲吩咐站在旁边的一个下人!“你该去后花园替花浇一下水了。”克丽特答应了一声,临走前还看了我一眼,眼里充满了轻藐。
我出来的时候明明有人在浇花,现在分明是听了姊姊的话怀疑我,叫人去搜我的房间,我心里怒火狂飚,放在桌下的手握得紧紧的……
“亲爱的,他确实是我们的儿子不会错的,我自己生出来的还会认错吗?虽然隔了七年,但确实是他没错!”妈妈看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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