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晔说,「我在等人。」
这个时辰,等谁吶?凝香困惑,但也有分寸有些事不要问比较好,便默不作声。
「爹爹来信了吗?」
「来了,小姐现在要看吗?」阑玉边帮容晔搧风边回话。
「恩,把信拿来后就都先退下吧。」
阑玉很快的将信拿来,在四个丫环都离开后,容晔方把信拆开。
她懒懒地坐在金丝楠木椅上,一手靠在桌上,白润掌心托着粉颊,露出手腕间的玉镯,手腕更显纤细。另一手握着白玉雕芙蓉笔管狼毫,边思考边在适才拥雪已经磨好墨的深紫红荷叶端砚上无意识的画圈。
信是爹爹长期以来持续对她的军法考较,今日这封有两个重点,其一,北夷近期中断游击战,大汗哈尔纳愿议和,将派使者往京城持议和书谒见。其二,北夷主将欧达过世,副将库玛尔可能接其位。
她沉思许久,方才提笔回信:哈尔纳年少时遭兄弟轻视羞辱,花十年时间潜伏勾结他族复仇方夺王位,其性善忍且狠,议和恐有诈,不可鬆懈。库玛尔景仰中原,熟稔军略阵法,昔主将欧达刚愎自用,故北夷无成大患,倘若库玛尔真成主将,需加强戒备。
她想了一下,又续写上:唯恐库玛尔已成主将,议和之事为其提出,将藉由议和生事。欧达死因须详加调查,若为库玛尔所杀,北夷恐成大患,慎诫之。
她左看右看觉得差不多了,对信吹两口后,方又提笔写上:娘亲已应予可嫁予李家,爹爹莫寻理由误女儿人生大事。
写完后,容晔方才笑瞇瞇的将信纸收起来,待明日再吩咐人寄送。
真是够了,整天只会开作业给她写,连她人回京城都还要收到作业,她人才到京城两天吶,这封信根本是在她和娘亲离开平阳城的隔天就寄出的,娘亲不在身边爹爹就一刻也不消停。
当她将信收好后,她看向眼前突然出现的人,挑眉,「自己说,我叫你传递消息,怎幺变成人家小厮了?」
她看着当年被她留在京城探听消息的素罗,真是无语到了极点。
想她回到平阳城后,自从刚开始一两个月收到不痛不痒的几个消息,便完全没有后续,若非她心心念念都是那个凤眼少年,她都快忘记她曾丢了一个暗卫在京城潜伏。结果今天一会面,竟然默默当了人家小厮,她的暗卫都变成间谍了,她竟然还是没有得知有用的消息!
素罗抱拳行礼,「主子,往平阳传送的消息,皆被世子或国公的人拦截。」
容晔默然,果然,她就想说为什幺她会都收不到消息。
「然后呢?」
「消息传递不到,又没接到主子后续指示,不敢妄动回平阳。属下以为若能进入李府到少爷身边任职,利大于弊。」
容晔点头,觉得素罗脑筋还是挺好使的。
其他四个潜伏在身边的清影卫皆狠狠鄙视,他们才不相信素罗会那幺忠心,他肯定只是不想回到小姐身边过水深火热的生活,才会想到那样冠冕堂皇的理由。倘若是他们负责在京城潜伏,他们也会做同样的选择好吗?李家那位公子看起来多和善啊,身子又差,又为文人,每日必定吟诗看书弹琴,手无缚鸡之力便不会找属下练武,性格和善便不会招惹仇家,他们每日可以活得多闲情逸致啊。
一想到竟然度过了八年在平阳城如坐针毡的生活,他们都不禁掬一把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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