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毒正要一剑斩下元宗的头颅,骤然间狂风大作,只觉天旋地转,整个人就像是破布娃娃一般横飞出去,拦腰撞在一颗大树上,头一歪,立即死了。
一众墨者全都怔住了。
这变故来得太快了,谁能想到刚才还意气风发的符毒钜子,一眨眼间就变成了一具死尸?
“钜子死了,钜子死了……。”有墨者喃喃道,随即清醒过来,以怨恨的眼神望着王动。
“钜子被他杀了!”
“杀了他!”
“为钜子报仇!”
狂吼声中,一众墨者轰然冲了上来,王动略一哂然,身形飞速旋转,旋风过境般横扫过去。
元宗慌忙道:“王兄,手下留情!”
他可是见过王动只身破千军的震撼场面。
“好!”王动应了一声,双臂舞动,如同一轮旋转的风车,绞杀面前一切之物,只听得一阵阵断裂的声音响起,当先冲来的十几名墨者踉跄后退,掌中长剑竟全都断裂开来。
王动看也不看这些人一眼,反手一掌击出,轰然一声巨响,丈寻开外,一颗粗壮的树干猛地爆碎开来,哗啦啦一阵暴响,老长一截树身直挺挺倒下。
“都给我站住,再敢放肆,有如此树!”
王动冷然道。
事实上无须他言语警告,场中也没有人敢动了,一个个墨者武士就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术一般,全都呆住了。
隔空一掌轰爆了一颗树?这是什么?神仙?妖怪?!!
众人骇然色变,看着王动的眼神不再是怨恨。而是畏惧。就连元宗也怔住了。好在他已有了一定抵抗力,很快回过神来,喝道:“符毒已死,你们难道还要替他效命吗?”
元宗大踏步至众人面前,大声道:“本人元宗,乃是上代钜子孟胜之徒!受孟师之命接任钜子,符毒为一己私欲,罔顾墨者精义。根本不配做钜子,也不配领导你们,今我元宗便是你们的领袖,必会完成孟师之命,一统三墨,整合所有墨者力量…………。”
王动这时才发现看起来有些沉默寡言的元宗其实嘴炮打得相当不错,不过想想这也是理所当然,嘴炮不行的话,在这个时代根本无法宣扬自己的理念。
趁着元宗收服楚墨的时候,王动也迫出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符毒等人并没有收走夺命天罗伞!
这就有了两个结论。第一是这些楚墨撒了谎,不过这可能性微乎其微。第二除了符毒率领的楚墨外,还有一批人进入了王动下榻的行馆内。
王动略一思忖,就有了答案。
“信陵君魏无忌!”
在整个大梁城内,与王动扯得上关系的也就信陵君魏无忌了,他知道信陵君的野心,更清楚信陵君的计划。
信陵君想要招揽窦武,窦梨两兄妹,但有自己在前,这招揽根本不可能成功,正是如此,信陵君打算杀了他!
遗憾的是,今晚王动正好离开了行馆,信陵君派出的人手却在厢房内发现了天罗伞,顺手牵羊了去。
这虽然是王动自己的猜测,但可能性却极大。
当然,假如这个可能排除的话,那么就只有偶然性作案了,这就坑爹了。
王动并不急着去确认,假如真是信陵君的人所为,那跑也跑不了。
时间一晃又过去了几日。
信陵君魏无忌府邸内,正厅中,魏无忌摩挲着一柄濡白色的铁伞,爱不释手,这铁伞伞面也不知是何质地铸成,刀剑劈斩上去也是丝毫无损,水火更是难侵,而且
信陵君微微一扣把柄上的一枚银环,呛啷一声,一柄长长的细剑抽了出来。
伞中藏剑!
魏无忌看着这柄剑眼睛发光,当他知道这伞中竟然藏有一柄剑时,先是惊讶,继而就是大喜,有此物做掩饰,刺杀魏安厘王就更有把握了。
信陵君府选侍元昭在这时求见,信陵君返剑入鞘,一边把玩着天罗伞,一边在正厅内接见元昭。
不片刻,元昭进入正厅,先参拜了信陵君,继而道:“禀君上,属下奉君上的命令去打探消息,已经打探清楚了。”
“哦?说来听听。”魏无忌精神一震道。
“君上,与王动在一起的那人正是墨者行会上代钜子孟胜的传人,元宗!几日前,元宗和楚墨符毒发生了一场内斗,最终以元宗取胜告终,夺得了楚墨的领导权。”
“墨者行会!”魏无忌念了一遍这个词,随即道:“能否将那元宗招揽到手下来?”
“这!”元昭迟疑了一下,见魏无忌面有不悦之色,咬牙道:“应该可以试试,即便不能招揽成功,我建议君上也决不能放过元宗此人,此人身怀锯子令,君上若是能得此令,凭君上的手段,未必不能取而代之。”
“我非墨者,也能领导墨者行会?”信陵君奇道。
元昭道:“墨者行会是一个qiguài的组织,有些时候十分呆板,只认锯子令!当然这是在没有其它领袖的情况下。”
魏无忌点了点头,只要锯子令到手,他自然有办法将墨者行会其它领袖一一弄死,话锋一转道:“赵公主还有多久能到大梁?”
元昭已习惯了魏无忌思维的跳跃性,回答道:“已经近了,顶多一两日功夫。”
魏无忌点了点头,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
…………
这一日,赵国送亲的队伍终于抵达了大梁城,项少龙协同赵公主赵倩等人相继入城。
这次联姻是由信陵君一手促成,迎接的队伍自然也该是信陵君,不过项少龙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一路上他误打误撞。早已从平原夫人口中偷听到信陵君打算利用自己为傀儡的信息。双方一碰头,就已展开了钩心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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