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会不喜欢小孩?只是这辈子他只怕无法给她一个孩子了——
李睿别开眼,「不喜欢。」
韩蝶衣只得抱着孩子起身。
「妳上哪儿去?」身旁蓦然一空,李睿语气冰冷。
韩蝶衣知道他是要她留下,轻叹口气,「卫衍。」
孩子明明是睡了,但卫衍伸手要抱,他却嘤咛一声,紧抓住韩蝶衣的衣裳。韩蝶衣不忍,软着声音对李睿说:「等他睡熟一点好吗?」
她真的这幺喜欢小孩吗?
李睿回眸看她,没有答腔。
「殿下——」韩蝶衣为难地低唤。
李睿忽然起身,「走吧。」
韩蝶衣不明所以地看向卫衍,后者朝她无奈地一摊手。
韩蝶衣回身,见李睿已向后院走了好几步,急忙跟上,「走这边。」
她领着李睿来到自己的小屋。李睿惊诧,「妳让他睡妳的屋子?」
「其他孩子都还在玩。」
她抱着孩子进到屋内,李睿也跟着进来,「我今晚睡哪儿?」
「对屋,和之前一样。」
李睿挑眉,「妳让这个野小子睡妳屋里,让本王睡对门?」
这话应该是在逗着她玩的吧?
韩蝶衣眸子一转,道:「殿下和蝶衣在府里时,也不是每夜都睡在一起。」
「妳想每夜睡一起,那也简单。」
李睿往前一步,韩蝶衣急忙一个旋身,躲上床铺,「蝶衣还抱着孩子。」
李睿本就是和她闹着玩,微微一笑,跟着她来到床沿,「妳要一直抱着他?」
「再抱一会儿,他睡熟了,就可以放下了。」韩蝶衣轻道:「不晓得为什幺,我抱他的时候,他好像睡得特别安稳。」
「不作噩梦,自然就睡得安稳了。本王也是如此。」李睿懒懒倦倦地说。
他是百战将军,身上难免带着煞气,该不会被什幺东西缠上了吧?
韩蝶衣想起先前与他在平安小村共渡的那夜,心头突地一登,故作玩笑状,「这是殿下的经验之谈?」
「可以这幺说。」李睿笑着,似真似假。「我有些累,先回房了。」
「等等。」韩蝶衣将孩子放到床上,步下床榻,从手腕上解下一串佛珠,塞进李睿手里,「这个给你。」
李睿扬眉,「什幺意思?」
「这个比手绢好。你收着。」她信佛法无边,可不代表李睿也会相信,此举好像有点多事了。她想着,不由得有些尴尬,说着说着,脸便红了。
李睿从不知道自己竟是如此容易满足。
他握着佛珠,眉眼含笑,心头暖暖的,「那便谢谢王妃了。」
* * *
佛珠的效用很明显及不上韩蝶衣。
李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也不知过了多久,前院乐音人声渐歇,李睿恍恍惚惚间,又见一群血人迫近,他骇然睁眼,才定下心神,忽闻铃声大作──
驿站急递,白天鸣铃,夜间举火,只有紧急军情,才会日夜鸣铃。
李睿立即翻身下床,抢出门外,往西望去,果见狼烟处处,是镇西军示警。
韩蝶衣、卫衍、还有几个尚未睡熟的大孩子,也听到声响,开门出来。
「什幺时辰了?」李睿问。
「卯时将至。」卫衍回答。
「备马。」
李睿回房,穿了外袍出来,走到前院,正準备上马,见韩蝶衣和孩子们也跟了出来。
一般将士出征,也是这般由家人们送出门的吧?
也不知幸或不幸,他李睿出征不下百回,可从来没经历过场景。李睿说不出心头那奇特的感受是什幺,只知自己的嘴角禁不住微微上扬,他走回韩蝶衣面前,轻道:「别担心,我去去就回。」
所谓的去去就回,是又要披战袍上战场了吧?
也许是年纪已长,也许是这几个月来,她与他朝夕相处,虽对他尚无男女之情,但也忍不住担心起他的安危,与前几年得知他又要出远门时的雀跃之情全然不同。
望着他温柔的笑脸,韩蝶衣勉强地牵起嘴角,「好。」
李睿翻身上马,骑到村口,想到自己的身份经过此事,应是瞒不住了,又调转马头,策马来到韩蝶衣身前,也不下马,扳着马鞍,弯身便给韩蝶衣一记热吻。
众人见状皆是一愣,但毕竟都是半大不小的孩子,很快地便回过神来,鼓躁成一片。
「等我回来。」李睿并不理会众人鼓躁,抵着她唇,低声交待。
有必要这幺耍帅吗?
韩蝶衣退了一步,红着脸,有些回不过神,「你的腰不难过吗?」
李睿一愕,大笑出声,直起身子,「卫衍听令。」
「属下在。」
「天亮即送王妃回府,不得有误!」
「属下遵命。」
马蹄跶跶声响起,燕王英挺的身影绝尘而去。
韩蝶衣只觉得一颗心跳得飞快,久久无法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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