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城市里冬天也是雪大路滑,有雪也不打扫。不像现在,扫雪除雪的工具这么多,除雪车一过地面上就干干净净了,以前都不除雪,不管它,下就下吧,下一层压一层。这样久而久之,雪在地面上就成了冰,滑得很,在上面走着如同在冰面上一样,光溜溜的,滑倒跌倒的人们相当得多。一到星期天,年龄大的行人尤其多,老年人摔断胳膊摔断腿的不少,可能是“骨伤医院”的院长先生在为了他医院的效益在祷告的原因吧。尤其是当天气暖和时,冰雪地面上有点儿化冻,自行车或人脚印踩在上面有车辙或脚印迹,再一冻这种印记就冻死了,之后路面不平整骑行更难,稍不小心就滑倒,经常在拐弯的时候和郝淑珍就跌倒,虽然重的时候摔个鼻青脸肿的,但背着孩子倒也有个天然的防护意识,不至于被摔个仰八叉而伤到儿子。有时儿子没少和我经常带着跌倒的伤到了。到了郝淑珍上班的单位,连忙把儿子送到银行办的托儿所阿姨处再开始上班。开始时我天天负责接送,后来郝淑珍也渐渐胆子大了些,骑自行车背儿子也熟练了,就自己背着孩子上下班。那时银行还比较进步,上下班有的点儿有通勤车接送,林校人员少无法接送,但下班时郝淑珍要把孩子背回来。一次,下班的通勤车来了,郝淑珍因收款业务忙些下班晚了点,谁知看儿子的阿姨不负责任,听到通勤车来生怕赶不上车就把他独自一人撇下,也不管郝淑珍下不下班何时来接他,她就坐车回家了。这时孩子坐在托儿所的炕上嚎啕大哭,伤心的要命。赶到郝淑珍下了班过去一看,大惊失色。赶快把儿子搂在怀里,哭着找了银行的行长,诉说阿姨的这种不负责任的作为,直到回了家郝淑珍还继续向我哭诉。银行倒也很重视这件事情,第二天上班就把那个阿姨辞退了,郝淑珍这才长出一口恶气,她可能恨恨地想:谁敢欺负我儿子,我就和他没完!
就这样日复一日,持续了近一年的时光。
年末,学校评选了“优秀教师”,我也算一个,在我们市里青少年宫举行的表彰大会上,我还代表林校的全体教师发言,那时是我们市的电视台电视直播,大概还是很罕见的一次。我站在直播的录像机前台上,灯光照射得很厉害,我对着话筒讲话,后来我弟弟在我们县的电视上看到了我,大喊道:那不是我哥吗!那可是我的第一次上电视节目,也是很光荣的。虽然以后还在日本上了电视,也是远远和这次不能相比,记得在发言中还提到了这一句话,是蔡元培讲的,意思是“每给学生一滴水,做老师的至少要有一桶水”,要求每个老师都要做到这一点儿,是啊,我理解做教师的辛苦,就像一首常说的诗那样,好的老师对待学生就像:“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说到电视,我还要说一下,八三年末,家里买了彩色电视机,是十四吋的,有彩色电视机的人很少,还是郝淑珍的能量大,不知从谁那里弄了张票,竟然买了一台“北京牌”彩电,现在儿子光着小屁股在我们彩电前面照的像还有呢。那时的彩电在林校就两台,一台是徐积会家有,另一台就是咱们家了,偶尔有时学生也去家里看电视,其他人家里有但是黑白的,也很少。家搬到了林校生活算是稳定了一些,儿子在婴幼儿时却也很乖巧,不闹人,而且相当听话,吃饭时我偶尔用筷子尖沾一点儿酒让他舔一舔。这时儿子穿着妈妈做的冬天的小棉衣,挤眉弄眼、满脸愤怒地表示了不快,记得在春天时还让儿子怀抱了两瓶啤酒在电视机前照了张像,他在那里双手摊开不知所措、像是在演说的模样,非常可爱。我在儿子的照片上写下,“儿子在演讲喝啤酒的好处”。学生们来家里见到我儿子也高兴,摸着小脸蛋觉得蛮可爱。张小平老师和楼下的邻居一位女老师(后来结婚以后是我们邻居)的也来看我儿子,她是新来林校的“东北林业大学”的校友,和张小平老师在一个宿舍住,她俩拿着个空暖瓶来咱家借开水,逗了儿子一会儿也觉好玩儿。
总之,儿子在很小的时候,就是爸妈的心肝宝贝,尤其是郝淑珍,在儿子断奶的时候,为他选择奶粉。在我们市,“红星”牌奶粉是最好的国家名牌(安达市生产),含牛奶多是全脂奶粉,并不好买,市面上很少见,郝淑珍为了让儿子吃到好的奶粉,碾转托人,在原批发地南查林业局成箱成箱地买到用汽车捎到我们市家里来,我们清楚记得仅三元八角一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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