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好消息到了,终于可以出发了,我特意带上姚巍的一三五的相机、我的一台相机(120型、135型各一个)共两台,在旅途中和孙洪更好互相拍照,在大城市也好留住纪念。
于是我俩启程开始踏上奔往期盼已久的南方行程。坐汽车到汤旺河站换火车,在哈尔滨再换火车到大连,将在大连停留两天。实际上这条路线也计划到了,因为哈尔滨到上海“五十八次特快”的火车票再好买也是相当紧张,我俩改成从大连坐船到上海,途中也消停,休息休息,即缓解了劳累也好坐坐轮船,他也是首次,反正也不急需时间,就算是旅游了。要说旅游,坐飞机不如坐火车,坐火车不如坐轮船,坐轮船才算是旅游,这么急着你累不累啊。
到了大连,住宿的时候我们和孙洪更买了些香蕉桔子来吃,那香蕉是第一次吃到,是啊,那时香蕉之类的生鲜水果在东北是见不到的。结果我和孙洪更俩把水果皮在旅店的房间里扔的满地都是,不知为什么孙洪更也是如此,我是习惯了,平时在家里习惯了,他可能也是照顾我面子,也扔的到处都是。这样以来,就让服务员给批评了一顿,说:“你们在家也是这样子吗,不注意卫生,多么不好,你们以后可不能这样了。”,一顿对我两个的说教。那时的服务员可牛了,也是盛气凌人的职业,一点儿也不像现在这样低眉顺眼的,那么和蔼可亲,我也闹个大红脸,的确在家也是这样的,这次批评,让我记住了一辈子。人啊,尤其是在外边一定要注意小节,在大城市讲究的多,不注意人家笑话。
在大连游玩了两日,什么“星海公园”、“老虎滩”、“海味饭店”也去了,我俩在老虎滩还用全国粮票一斤一个海参的“价格”,与人交换,那海参较大,我换了五十个,那里随时有人三三两两的在那儿拿着海参等着游人去换。我在粮食系统,全国粮票有条件搞到,有一次我到市里办事,科里让去市局去取要发给我们县的全国粮票几十万斤,我仅凭了一张介绍信即可以办到,即在信纸上写上字,盖个大红章,说某某取粮票。我俩还在小吃摊上吃了次海虹,水煮的非常鲜美,一毛钱一大碗。在老虎滩的海中礁石上,我一手托着腮帮,双眼举目远望,正襟危坐,穿着紧着系风纪扣的中山装,板板整整表情严肃的样子,孙洪更选了半天的角度,给拍了这张照片,当时看了,真有点儿“胸怀祖国,放眼全球”的感觉。
好了,该上船了,离开了大连我俩去了上海。那次坐的船是“长锦”号,大概有一万吨级的,可船票也不好买,只好买了个五等舱,即在船底部,也凑合吧。
下午一点儿左右,就是在这从跳板登上船的那个时刻,传来了惊天动地的消息:伟大的领袖毛主席去世了!广播里以缓慢、悲痛、沉重的语调反复播放了无数遍,我们伟大的领袖、伟大的导师、伟大的统帅、伟大的舵手,直到这时,也没猜到是毛主席他老人家去世,周围的人们依然熙熙攘攘,吵吵闹闹,大人喊小孩叫。也没有一点儿因毛主席去世而像我想象的那样:大家全体立刻安静下来,要像“列宁在一九一八”的电影中出现的那样:在列宁去世时全部的工厂、火车、轮船都安静下来,然后一起鸣响了汽笛,顿时,大地一片寂静,亿万人民两肩都在颤抖,大家纷纷掩面痛哭,只有无数的汽笛声,尖利和刺耳。但奇怪的是,几乎眼前一切照常!是啊,在旅途的人们,都匆匆忙忙的看车票、找座位,哄着孩子,扶着老人,顾自己还顾不过来呢,哪个都能像我是这样胸怀祖国、放眼世界的人呢,一会儿安顿下来,在通铺找了个能睡觉的地方,盖了个毯子就合身躺下了。我满脑子想的都是:毛主席去世了,毛主席去世了,他老人家就这样走了,那中国今后该怎么办呢。我走到船上层的甲板上,望着辽阔、平静的大海,海鸥在大海的海面上高傲的飞翔着,随着偶尔翻起的白色波浪,上下追逐的飞行着,也偶尔看着大海中偶显的大鱼黝黑的脊背在随波逐浪,我的胸怀在逐步宽阔起来,有点儿“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感觉。”。
经过了一天一夜的海上航行,抵达了上海——这座向往已久的特大城市,我俩和人人一样满脸带着悲痛的表情走向了上海码头,毛主席去世的消息经过了一天一夜的航行仍然疲惫而又痛苦的写在脸上。我们先到了孙洪更家里,在城隍庙环城路老西门附近的一个独立的二层板棚户,说是独立当然周围很多的邻居只不过是房子的整个是独立出来的,见了他的全家,也算是热情,有他的父母、大哥二哥,两个弟弟,还有大嫂、一个八九岁的侄子。我们相处了一段儿时间(住了一天)后,看的出,他与母亲、二哥一个大弟弟的关系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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