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那时的“大锅饭”人民公社的大食堂,全公社的人不分老少一起吃,开始时吃的是上一年的积蓄,上一年是大丰收,大家见不要钱无偿的吃就高高兴兴放开肚皮吃,渐渐上一年的存粮食吃完了,第二年就没什么吃的了。当时是大家一起骗人,特别是报纸也跟着起哄,五八年的报纸就报道中国亩产几万斤粮食,甚至后来报道天津一公社亩产竟然达到了十二万斤!还有“千穗稻”,工业上还要年产一千零八十万吨钢,要赶超英国,结果全国人民大炼钢铁,家家户户的做饭的铁锅都要上交已供炼钢,实际上炼了也没用,质量不过关。关于亩产多少斤的粮食我们共产党军队的功臣彭德怀就是不信,他和他的工作人员一起在他丢官后的“挂甲村”种了块地,精心培育,收获后打下粮食一称重亩产只有不到一千公斤。他还写了洋洋万言给毛主席的一封信,谁知道毛主席让参加会议的大家看,这样就在庐山会议上他受到了批判,定为反党分子,彭德怀这样的人反党什么样的人还拥护党!后来大锅饭也吃不下去了,因为没有粮食可吃,那时也有饿死人的情况出现了,前几年有人竟说全国那几年有几千万人饿死,这样惨重的后果,这是教训,我说这些是为了让下一代人记住。有一年我回山东老家,看到大堂哥的腰那么弯曲就问他,这怎么弄得,他说这是饿的,那年什么吃的也没有只有干饿着,坐在床上只能干饿着,生生地饿弯了,要么现在岁数大的人很难信什么,连党中央的报纸都骗人,还能信什么呢!
还是说修堤吃的大锅饭吧。记得粮食系统的人做的白菜粉条炖肉很是好吃,油红红的粉条和酱色的红焖肉一炖,油汪汪的上面浮一层,而且管够吃,当时人们肚里没油水,也是可劲儿吃,现在一想还咽口水。我们一些年轻人在县里的西粮库守着江堤坝,黑龙江水那年很大,西粮库恰巧在洪水要来的上水头,从西边来的江水先冲到西粮库,我们垒的堤坝和西粮库的坚固房子连在一起,坝外有几座民房,旁边的“柈子”垛就是木材垛,因主人怕柈子被江水冲跑,而用铁丝捆绑住,导致江水不断的冲刷着江堤坝。此时需要有人游到江流中把铁丝用铁钳剪断以排除障碍。那是八月初比较冷的一天,从我们年轻人里面挑选了会游泳敢拼命的一些人,领导给这八九个人准备了两瓶白酒,大家每人喝了两口,我也喝了有二两多。先跳下去一人,他被江水冲得左右摇摆,一瞬间被江水就冲到下游顺着江水游下去了。第二个人是我厂的工人叫孙景贤,是枣庄人,二十八九岁,身体很好,灵巧,爬电线杆能爬上到顶,曾与我在工厂同一个班干过活,我准备着这人不行就下去。他下水后左冲右突,竟然游到了“柈子”垛的铁丝捆绑处,用钳子剪断了铁丝,只听轰然一声,整垛“柈子”被江水冲垮,孙景贤也随散落的木块跟着黑龙江水游了下去,大家一起高兴的呼喊起来。这是考验人的一次,我的水性不算太好,若下水可能还不如别人,但关乎于死亡,这使我经受了一次生死上的考验。
黑龙江的大水四处蔓延,整个县城被堤坝围在一个两三平方公里的小范围内,堤坝外的民房、农田都是水,我的同学杨中国、李自田他们趁修堤坝的间隙还从家里拿来了渔网等捕鱼的工具,一网下去真能捕到鱼,有经验了竟然能徒手抓到鱼,被水围困的民房外有用树枝编好的篱笆,大点儿的鱼进去不会出来,徒手就能捉住,这也算劳动之余的些许小乐趣吧,修江堤用了十几天,算保住了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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