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挣钱,可说秋天我家在稻田村的事情,那可是我平生第一次给家里凭力气挣钱的。一九六九年秋天,学校正在开展“忆苦思甜”、“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活动。常常在上课时就是老农民(贫下中农)在讲台上给大家回忆以前受地主富农的剥削压迫所吃得苦,日本鬼子在时过的艰苦日子,没文化的贫下中农老农民有时说话也随意,经常说漏,说“穿帮”,他讲:“日本鬼子在时,我就像现在似的这么拼命干活,鬼子都夸我干的好,称是大大的良民”,我想,你那时候就这么象给共产党干活似的那么干,不早就评上了劳模啦。“忆苦饭”也吃过几次,味道确实不咋地,但那时食堂也没有好吃的东西,就是炒白菜、拌咸菜、菜汤之类的食物。做“忆苦饭”的原料都是人们认为不好吃得东西,如用白菜帮子、糠麸子、还有些不知名的野菜等,锅里放上水,用饭勺子搅一搅放点盐烧开即可,开始喝感到味道还可以,有的人为了表现好连喝几大碗的都有,我一次也能喝上两碗。有一次,又要吃“忆苦饭”了,我有一好同学叫芦海山的,他父亲也是道班的工人,那时是我爸爸的手下,来稻田村之前是东北青冈县的铁路工人,芦海山在家排老二,他兄弟四人,都很能,捕鱼、捡山货、上山打兔子、打野鸡样样都行,他哥哥甚至能在稻田大桥(结烈河)的长桥栏杆上耍杂技般的行走(可能他们小时在道轨上天天行走的原因)。他也不愿吃那“忆苦饭”,问我,咱俩打鱼去吧,这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和,过去和他捕过鱼,他家还有鱼网,叫拉网,那时他选了个小“泡子”(黑龙江的池塘这么称呼),在河边也就半亩地见方的水坑,用拉网两头一人把住一头,在水坑中一过,全水池比网眼大的鱼几乎全部被捞上来,那次收获大约有二十多斤鲫鱼,给我了一半,全家吃了几天。这次我与芦海山拿着渔网悄悄地也没请假就走了,但路线必须要在学校前经过,等我们走过学校时,突然杨淑清老师(是佳木斯知识青年,女,我的班主任),带领一群同学,拦住我们,说不吃“忆苦饭”不行,你自己的家庭成分就不好,一点儿也不自觉,就差点说我是现行反革命了,拗不过她们,只好老老实实去吃“忆苦饭”了。
本章未完,请翻开下方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