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啪!”
“啪!”
凶狠的耳光一个接着一个扇了过来,带着怒火,闪着金光。每一次落在冯美云的脸上,冯美云都感觉一阵阵天旋地转,她软软地瘫在了床上,依靠在墙壁上,低垂着脑袋。
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她肿胀的脸颊,脑袋越来越昏沉,身子一阵冷一阵热!
她虚弱的扬起了头,她想睁开眼睛去看清楚二癞子,看清楚他为何要一次又一次如此残暴地对待她!
她的意识一会儿清晰,一会去儿迷糊。
清晰的时候,她对着他冷笑,“龙游浅水遭虾戏,落架的凤凰不如鸡,二癞子,你会遭到报应的,你会遭到报应的!”
迷糊的时候,她又想起了那一片水草,她又开始迷迷糊糊地叫:“救鹏飞,救鹏飞。”
二癞子变得更为暴戾,不知道什么原因让他如此暴戾,他的拳头带着呼呼的风声落在了冯美云的身上,脸上。
在这样一场无情残忍的家庭暴力下,二癞子下手毫不留情!
冯美云畏缩着,身子发抖,软软地瘫在床上。
她卷缩在墙角,一阵阵的眩晕,让她迷迷糊糊地睁大了眼睛,幻想在满眼的星光里看清那个打她男人的脸,可是,她看不清,一缕缕凌乱散落的长发遮住了她的眼帘。
于是,她又慢慢地低下头,四下环顾,她想找一个地方躲起来,躲到一个别人打不到她的地方去,她茫然地看着,终于看到了一个枕头。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她低声叫,匍匐着去抓起床上的那一个枕头挡住了自己的脸。
她不想让别人打伤她的脸,她怕万一回到家里妈妈看到会伤心,她不想让妈妈伤心,她不要
于是,她颤抖着举起枕头挡住脸上,身子卷缩在床头墙角,她真想钻入墙缝里,可是,她钻不进去!
“哈,你还知道躲,是么?”二癞子冷笑,拽过她手里的枕头,用力向后一扔,枕头斜飞了出去然后落到了地面上!
迷迷糊糊地看着地面上的枕头,冯美云动了动,顺着床向前爬,她想抓到那枕头,可是,她刚爬到床沿,站在床边那个咆哮的男人狞笑着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
二癞子抓住了她的头发,向后用力一扯,冯美云的脸就仰了起来。
她的脸蛋很漂亮,此刻,红红的,如朝霞一样,在发烧烧的若朝霞一样的脸庞上又呈现出一道道更深红的指痕,她长而浓密的睫毛下一双迷蒙如雾的眼眸无辜地看着他。
“疼,头疼。”她迷迷糊糊地叫。她的唇瓣一动一动,冲着他低低地叫:“疼,疼。”
面对这样一张惊`艳绝伦的脸蛋,二癞子怔了怔,抓住她头发的手微微松了一下。
“呵呵。”她突然笑了一下。
她一笑,瞬间若是一朵春天里绽放的花朵,二癞子的手终于松开了。
“好吧,冯美云,我不打你了。但是,我要告诉你,你要是再敢给我寻死觅活,我就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还要告诉你,你冯美云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如果再敢在昏迷的时候喊王鹏飞的名字,我就活活的把你掐死。”
“呵呵,鹏飞,鹏飞,鹏飞他他在哪里呀?他在哪里?”听到了王鹏飞三个字,冯美云又迷迷糊糊地开了口。
“贱货,你你居然,你居然还敢提他的名字?”二癞子刚刚收起的怒火又腾地升起,“刷”地一下,有耳光再度飞来。
冯美云身子一抖,“呼”地一下,整个人倒在了床上。
“冯美云呀,冯美云,你还真是贱呀,你看我今天会不会不打死你!”二癞子气急败坏地跳到了床上,继续行凶。
哑巴妈妈突然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儿子的腿,抬起了头,咿咿呀呀地对着儿子说着话。
二癞子低头看着母亲。
母亲的话,他听得懂,她一边抱着儿子的腿,一边冲着儿子打着手势。
二癞子看了她一会儿,抬头,果然看见冯美云的意识是模糊的,而且,她的小脸蛋越来越红,越来越红,她的双眸也越来越迷离。
二癞子心里一惊,这才弯腰向前,一伸手摸过去,果然发现冯美云的身子烫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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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热的夏天里,蝉鸣声声,彼此起伏。
在桃花村前方的大地里,麦浪飘香,处处都洋溢着一片欢歌笑语,一片片沉甸甸金黄色的麦穗儿在田野里招摇着,农民们戴着草帽,手拿着镰刀,弓着腰快乐的在田间收割着。
田野里处处都是一片收割盛景,在桃花村村子东南拐角的方向有一片“打麦场”,此时的打麦场里更是一片热闹景象!
打麦场:就是农村的用来打麦子和谷子的场地,就是一块整的很平的场地。将田里收割来的小麦或者稻谷铺在地上用牛拉着石磙将麦子和谷子碾掉。(八十年代末期的农村一般还用牛拉着石磙在场里碾压麦子,有的人家也开始用拖拉机直接在上面碾了,但还是不多,后来,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逐渐就用了拖拉机,再后来就用联合收割机了。”
此刻的打麦场上铺满了厚厚的金黄色的带杆的麦穗儿,有的还在太阳下晒着,有的人家已经开始打麦子了,还有农民们正手拿着叉子在翻场,还有不少的农民手拿着缰绳牵着一头头黄牛拉着石磙在打麦场上慢慢地碾麦穗。
黄牛在慢慢地转着,拉着石磙轱辘轱辘地转,每次看到金黄饱满的麦粒儿一颗颗地跳了出来,空气中就时而会飘起牵牛人愉快的歌声。
高兴的农人,看着那一粒粒喜人的麦粒儿的时候,也会一边牵着牛一边哼着小曲,偶尔还会扬起手中的鞭子在空中轻轻的一划而过,嘴里发出了响亮而快乐的吆喝声:“驾”
那些黄牛只要一听到主人的口令,马上就会更加用力地拉着石磙在卖场上碾压着。
沿着打麦场中间的有一条笔直的小道,小道南边方向横穿过桃花村,小道北边的尽头二公里处就是冯美云到过的公路,公路的下方就是冯美云和王鹏飞落水的那条河流。小道的南方沿着打麦场一直延伸,延伸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延伸到一望无际地田野之中,小道的两旁是庄家地,庄稼地里布满了收割的农民们。此刻,小道上不断的出现一辆又一辆拉麦子的平板车,小道两旁的麦地里欢笑声声。
桃花村的村民们,都在忙着收割小麦,只见一把把镰刀在麦田里飞快的挥舞,一个个镰刀割下去,一片片麦子倒下来!
一阵阵欢声笑语,一个个汗流浃背地忙碌着。
好一片丰收的盛景呀!
好一片丰收的喜悦!
曹梦涵也在人群里,她的左边有孬子等人,右边有琳琳春燕武大郎他们,人群里,曹梦涵穿着破旧的长衣长裤,脖子上搭着一条毛巾,像个农妇一样的弯着腰在麦地里忙碌着。
她手拿着镰刀,飞快地割着麦子,别看她岁数小,干起活来,却出奇的麻利呢。
要说收割麦子对于她来说,早已经极其熟练!
在农村,像她这样的女孩子,在七八岁就开始下地割麦子了,够着锅台就可以做饭,能下地的时候就会割麦子,这点在农村一点都不稀罕。
只见她极其熟练地左手拿着镰刀,右手扶着麦秸,镰刀地垄处沿着地皮,“刷”地一声,就割下了长长的一条,割下的麦子拢入手中,身子一转,手一扬,一把刚刚收割下的麦子就扔到了一捆麦子堆上。
然后,扭过头,又继续干活,很快,身后的那一捆已是够成一捆了,于是,她走到那一对麦秸前,弯下腰,抓起那用麦秸打成了绳索三下五除二就捆好了!
中午的太阳,火辣辣的照在后背上,真的热的很!
捆好了一捆麦子,她擦了一把额前的汗,回头一看,不觉笑了起来。母亲和父亲都被她远远的抛在了身后了呢,本来嘛,割麦子的时候是分开割的,一人守着一垄,大约有一米左右困的距离向前割着,没想到自己一抬头看见母亲已落了很远了呢。
“哈哈。”梦涵大笑,站起来,打量着田野里的人们。
一片片的麦地紧紧相连,桃花村的人们远远近近分布在麦地里,说说笑笑,忙着收割。
王小飞见女儿站起,也直起了腰,看着女儿红红的脸蛋说:“梦涵,渴不渴,过来喝点水吧。”
“嗯,真的是好渴呀。”梦涵提着镰刀往会走,她穿着一身破旧的长衣长裤,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布鞋,娘做的鞋子,纳鞋底纳得厚厚的,踩在麦秸上,一点也扎不透呢。
她提着镰刀快乐地走着,一边走一边回头四望。
只见左边的邻居琳琳和张双庆正弯腰忙碌,挨着琳琳家的那片麦地是武大郎家的。
此时,武大郎家的麦地里人最多,也最热闹,武大郎,武二郎,武大郎的父母,春燕,还有小杏儿也来了。
只是,小杏儿不是来割麦子的,而是来玩的,只见她坐着一堆竖立的麦子旁边,下也是一捆麦子。
她左手拿着一把芭蕉扇悠闲的闪着,右手拿着一根小毛毛草,放在嘴边不时地撅起了小嘴巴,轻轻地吹着。
小杏儿穿着一袭粉色的裙子,脚上还穿着一双凉鞋,一双白皙的小脚露了出来,五根脚趾裸`露在外。
张双庆抬头看了看她白皙的脚趾和裸`露的小脚,怜惜万分地笑道:“呀,小杏儿呀,你穿成这样进麦地,可要小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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