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滴答!”
“滴答!”
小水之音在一片安静的屋子里尤为清脆,那声音之清脆响亮,让冯美云羞愧难当,她紧紧地闭上眸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清晨的霞光照耀在她苍白的小脸蛋上,映出一片凄美的晕红。:
“嗨!”孬子和哑巴夫妻二人看了,连连摇头。
“哈哈哈,媳妇儿,你也太逗了!”怎么就会床啊!二癞子感觉可笑,身子俯下,手拍了拍她的脸蛋,“就这样啊,在了床上,你就不能再憋一会儿。”
再憋一会儿,她冯美云能憋得住了么?
冯美云银牙一咬,脸扭向一旁。
“哈哈哈。”二癞子又大笑起来,扭头冲哑巴妈妈说:“俺娘,找个拖把,拖拖地。”
看着儿子的口型,再看看床下湿漉漉的一片,哑巴妈妈连忙去找拖把。
白玫瑰气哼哼地站在院子外的墙角处,看见母亲从堂屋走出来,又从厢房里拿着拖把走了进去,看母亲一脸抑郁的表情,她蹙紧了眉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刚刚还是有些阴霾的天气渐渐明亮。
清晨的霞光从云层中跳跃出来,风渐渐吹散缕缕云彩,天空变得越来越晴朗了。
她可是低头看着手腕上的伤口,眉毛却揪在了一起,天空是放晴了,可她却有些小小的心结。
她真不知道自己今天还要不要去桃花镇,还要不要去飞腾杂技团表演空中飞人。
今天有她的演出,可是手掌是红肿的,因为被二癞子的九节鞭抽过来的时候,她用小手去抓那鞭子,当时没想到那鞭子抽过来,会如此的痛疼!
现在,一只小手肿胀得像个包子似得,且不说付春生看了会心疼,估计她的表演都会受到影响,如果表演空中飞人的时候,出现了失误怎么办?
白玫瑰皱起了眉头,依靠在墙壁上眺望着门前的小河。
晨风,淡淡的,吹动着她额前的刘海徐徐飘动。
小河的水波清清,几只鸭子在水面上游来游去,白玫瑰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银手镯不觉眉头蹙得更深了!
低头的时候,又听到屋子里传来的哥哥哈哈的大笑声。
“冯美云,哈哈哈,冯美云,哈哈哈你,你真是太逗了!”二癞子笑看着床上脸色羞红的女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父亲摇了摇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二媳妇,又看了看儿子:“儿子,你妹妹过一会儿要去桃花镇了,咱们也该下地干活去了,你看,是谁留着家里看着你媳妇?”
“当然是我看了,难不成还要留下你来看管。”二癞子冲着父亲不满地瞪了一眼。
孬子听了,手指着正在拖地的哑巴说:“不是说我,我是说你娘,要不,咱们两个下地去,让你娘留下?”
“她留下了能做什么?”二癞子懒洋洋地伸了个腰,看了老母亲一眼,说:“娘,那地你不用拖了,赶快和爹一起下地去忙吧。至于家里农忙的事情,以后我也不用去了,我就再家看住了我媳妇就行,然后再抓紧给造生个孙子孝顺孝顺你们二老。”
“好好好。”孬子一听,笑了。家里俩儿子,大儿媳妇肚子不争气,生下两个全是丫头片子,现在曹家传宗接代的任务可就全指望在这个小儿子身上了。
“走吧,走吧,别拖了!”孬子冲着哑巴挥挥手。
哑巴连忙收拾完卫生,转身跟着丈夫一起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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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出了屋子,见女儿依旧依靠在厢房的泥坯墙上发呆,不觉一愣。
孬子看了看女儿,问:“怎么?你今天不去桃花镇了,不去就跟着我们一起下地吧。”要不,等嫁人后,也不能再演出了!
“我等一等,马上就去!”白玫瑰看了父亲一眼,又望着那银色手镯发呆。
哑巴妈妈看了女儿一眼,不觉有些难过,接着,眼圈儿就红了!
三个女儿真是没有一个不让她不流泪的,只是现在想想大女儿生活也安定了,二女儿黑玫瑰虽然穷了点,也算生活幸福,想这个小女儿是三个女儿中最漂亮,最聪明,也是她最痛爱的,应该会有办法,她默默地看了女儿一眼。
阳光下,女儿俊俏秀美的小脸蛋上有着淡淡忧伤,她低头,双眸一眨不眨地看着手腕上的银手镯。
清晨的霞光照耀在古老的银色手镯上,散发着幽幽古朴的光芒,古朴地让人神往,手镯上雕刻着的精美花草图案,那种精工细琢的细致纹理都是现代工艺而无法比拟的!
哑巴妈妈只看一眼,就知道女儿又在想着付春生了!
她低下头,不再卡女儿,默默地走到墙角边的一对晾晒的干草前,弯腰提起了粪箕子,向肩上一挎,扭头就向外走去,她要去下地去了。(粪箕子:盛农产品、种地、施肥(盛粪)的器具,用荆条、竹篾等编成,形状像簸箕,有提梁。也叫粪箕。)
“俺娘,你挎着粪箕子做什么去?”白玫瑰见状问道。
“下地。”父亲嘟囔了一句看着她道。
“下地做什么?嫂子在家,家里不是要留人么?娘你就在家里呆着好了,这天气这么热,你的后背又伤了,娘你不要去了,让哥下地去!”白玫瑰向前一步,一把拿下母亲肩上的粪箕子扔到了杂草之上。
厨房墙角,那些准备晒干了做柴禾的杂草都已晒了黄,白玫瑰看了草上的粪箕子一眼,又仰头看了一眼万里无云的天空。
一看今天又是一个很炎热的天气,这样的天气哥哥呆在家里凉快,让老母亲下地,白玫瑰心有不忍!
见女儿又扭过脸来,哑巴妈妈看着女儿,冲她微微笑着,打着手势,意思说:家里的事情你不要管了,赶快去桃花镇吧。
“那怎么能行?”白玫瑰冲着母亲说:“娘,你在家里看着嫂子,让俺哥下地去。”
孬子闻言,又看了眼哑巴,发现哑巴今天脸色确实很不好,想来是早晨儿子和女儿吵闹时候伤了心,又被儿子无意抽了一皮鞭,估计她那瘦弱的身子还在痛着。
想着,便抬头冲堂屋里面喊:“癞子呀,你娘身体今天好像不舒服呢。”
“不舒服,刚才不是好好的么?怎么突然就不舒服了。”二癞子不耐烦的声音传过来。
“要不,你看这样吧,癞子”孬子说话吞吞吐吐起来,用商量性的语气大声说:“癞子呀,你看咱家地里的野草都长疯了,你娘身体好像是不太好,要不你再考虑一下,谁留着家里看着你媳妇更合适?”
“废话!谁留下合适,当然是我留下合适,难道让你留下来照看我媳妇?”
“呃我是说,要不,咱们两个下地干活去,还是让你娘留下来吧。”孬子抬头看了看天空,现在的太阳已经有些火辣辣的了,哑巴的脸色看着确实不太好!
“行了,你们快走吧!”二癞子在屋里听着心烦,不满地冲门外大声喊:“以后下地的活就交给你们两个了,我要天天在家看着我媳妇,快去吧,快去吧。这大热天的,别说媳妇在家,媳妇不在家我也不会下地干活去!”
“唉,你娘的身体呀,今天看着”
“行了行了,死不了人!”
白玫瑰听了,咬牙,看了母亲一眼,还好,母亲不看口型是听不到儿子的话的,如果她听得到该多么伤心啊!
“唉!二癞子你怎么能这么说话,真是不孝的东西!”孬子听到儿子的语气越来越不耐烦,无奈的嘟囔着,“不孝,不孝,真是不孝的儿子!”
“我不孝?那我也没有在俺娘床前吊羊蛋!”二癞子的冷笑声传来。
“床前吊羊蛋!”听到了儿子的话,孬子瞬间一怔,脑海中快速浮现过往日的一副画面。
很多年前的有一天,村里有人杀羊,孬子就从杀羊的人家里拿回了两个羊蛋,他在手里提着,一颤一颤的提回了家。
二癞子的奶奶当时卧病在床,闻到了羊肉味道,就躺在病床上对孬子说:“儿呀,娘想吃羊肉了,你去杀羊的人家给娘买点羊肉,娘还想喝羊肉汤。”
孬子闻言,便说:“啊,娘呀,你想吃羊肉了呀,给你吃羊蛋行不行?”于是,孬子就手提着羊蛋在母亲的面前晃悠了几下,又道:“羊蛋我都不给你吃,也只能让你闻一闻。”说着,就找来个绳子,把羊蛋吊在母亲的床头前。
那颤悠悠的两个羊球就在母亲的床前来回晃悠着,母亲躺着床上,那两个就在母亲的头顶。
母亲说:“儿呀,你吊这个干什么,怪腥的!”
孬子说:“娘,你不是想吃羊肉么?我就把羊蛋吊在你的面前,天天让你看着,天天让你闻,就是不给你买羊肉吃!”
后来,有人串门,见孬子的老母亲床前吊着两个羊蛋,就问其原因,孬子的母亲就哭诉其事
桃花村里人听闻,人人大骂孬子不孝,而孬子母亲气急攻心,很快就一命呜呼了
过往的一幕从脑海里一晃而过,孬子不觉恍然一愣,没想到自己年轻时候的“英雄事迹”,儿子记得那么清晰!
那时候,儿子还小,怎么就记忆如此深刻呢?
难道果真如别人所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更或者是,难道不孝也会遗传?
“走了走了,下地干活去!”孬子不愿意想了,冲哑巴挥手说道。
哑巴看了女儿一眼,又向前几步,提起了粪箕子垮在了肩膀上,与丈夫一起转身离开!
白玫瑰看着母亲的背影,有些心酸!
母亲老了!两鬓斑白,她瘦小的身影有些微微的弓着了,她的后背上印着一道浅浅斑痕,那是哥哥二癞子早上打她时候留下的皮鞭痕迹。
白玫瑰扭过了头,手指从银色手镯上轻轻滑过,“春生,怎么办呢?”
室内,二癞子悠闲地在床头踱着步,她看着了冯美云,他用鼻子闻了闻。
“真`!”他用手扇了扇空气,空气中有种淡淡的味。
冯美云的身子动了动,四肢被铁链子拴住,已经麻木了,心更是麻木了!
身上的烫伤又开始痛了!
她躺在床上,身下是一片潮湿,整个躺在一片液之中,难受极了!
她的身边,那红色的罐子味道更足,在夏日的早晨,随着风,飘了满屋子的味道。
二癞子伸手提起了罐子,把罐子放到了地上床下,他弯腰看下冯美云的身下,又顺手抓起床上一件破烂的衣服就要垫在了冯美云的下。
“抬一抬,媳妇儿,你给你弄条布!”
可是,她的整个都湿漉漉的,二癞子看了看又笑了起来。
“哈哈哈!”
那刺耳的笑声,让冯美云缓缓睁开了眸子,她望着他,一动不动地望着。
“来,身子动了动吧。”二癞子挪动着她的身体,将她挪动到一片干净的地方,又顺手抓到到一块破布塞到了她的底裤中,说:“就当是你的布好了,腿了夹着个布,也省得你不舒服。”放好了那块布,他充满仁慈地说:“怎么样?我对你好不好?”
冯美云不说话,直直的眼睛盯着他看,耳边传来“滴答滴答”地声音,顺着竹席滴落到床下地面的液,让她的心里受到了再一次的侮辱!
“哥,你真是越来越太过分了。”白玫瑰突然走了进来,且不说二癞子逼迫自己嫁人,对母亲如此不管不顾,现在有突然看见冯美云因为被铁链锁住而床,真是让她生气又无语,白玫瑰气呼呼地对着哥哥喊了一句,冲过来,伸手就要打开冯美云身上的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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