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许久,刘海英才慢慢收住泪水,朱珠也偷偷抹了抹眼角。四目相对,两人都淡淡一笑。
“你公公现在老家,他不过来跟你们一起住?”朱珠试着转移话题。
刘海英听了,直摇头摆手。“别提了,丢死人了”
“怎么了?”
“说起来我公公也才五十多岁,我婆婆去世之后,春天也跟他谈过。已经说了让他找老伴,找个知根知底,踏实过日子的。可谁也没想到,唉……”刘海英长叹,“我婆婆去世还未过百天,他自己就偷偷地进省城的婚姻介绍所,一声不响得领了个老太太回来。他也太急了点吧?”
朱珠一怔,她也被震住了。“说明你公公人老心不老,算是好事儿,你们不会担心他的身体了。”
“去”刘海英气乐了,抬手拍了她一下。“具体的什么情况,我们离得远,也不是很清楚。听我小姑子讲,他给了老太太五千块钱,还有三金。老太太的儿子不孝,她来时连衣服都没几件,找我公公可算是掉到福窝里了。
原本我婆婆是个省吃俭用的人,两口子在市场里摆摊卖日杂,货底子就有几万块,还有新盖没几年的大瓦房。才结婚那会儿,我婆婆就念叨着,她再攒一年,就替我们把房贷交了。她可真是不敢吃、不敢穿,如今她省下得都进了那老太太的口袋。把我小姑气得不轻,几乎隔一、二天就来电话。
上次她回去,看见家里水果、鱼、肉、蛋成箱的买,还把老太太的大姐、大姐夫,就是我公公如今的大姨子两口子请到家里,大吃二喝。
我小姑子之前也嘱咐过老头,告诉他千万别登记结婚。可咱们又不能天天去盯着,就是两人偷偷登记了,我们也不知道。
倒是不差那点儿钱,就是替我婆婆不值,生我公公的气。别人两、三句好话,钱就都进了别人的兜里。干着急,没法子
我们离着远,倒不好些,我小姑子住得不远,看着、听着能不生气?又气、又恨、又没法子”
“想开些,就当花钱逗你公公一乐,不然怎么样?”遇到这种事情,做小辈的还真就没辙,也只能认了。
“也只能如此。最坏就是老了被骗光钱财,由我们养老。我和春天已经做好接受最坏状况的心理准备了。”遇到这种极品公公,刘海英也是无语。
“没有人能选择自己的父母,遇到了,也只能学会妥协的艺术。”朱珠颇有些同病相怜的拍了拍刘海英的肩膀。
“现在只能能认了,如今他们兄妹已经结为同盟,绝不借钱给我公公。”刘海英无奈地笑了,“如今单身老太太的行市见涨呀。”
“周瑜打黄盖的事,你还真管不着。现在我有些明白,曾经听说过,升官、发财、死老婆,三大喜。看一看,男人心多黑,想换老婆,又不想分家财,其心可诛”
刘海英听了嘿嘿直乐,又想到自己公公寻得第二春时的模样,赞成地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不管多大年纪的男人一换老婆,乐得眉眼都不见。有时我想一想,都替过世的婆婆不值,这辈子嫁给这种男人,真是太不值了。”
两人坐在车里,吹着空调,你一言、我一语,开了半天的控诉大会。直到赵阳光打来电话催她们,才想起去参加聚会。
在l市呆了两天,朱珠又当专职司机送他们回m城。回去的路上,姥姥的一句话,差点让她把车子直接开进旁边的沟里。“朱珠,宁城那边需不需要人,不然让你小舅去宁城帮帮你吧?”
朱珠稳住方向盘,瞄了眼后座上了老妈,皮笑肉不笑地嘿嘿了两声。“姥姥,我们那边根本没什么事可做。您没看我闲得还能来给你们当司机吗?总共就两个人干得活,再插不进第三个人了。”
“我知道,你是怕你小舅给你惹事,可他现在改了,知道自己要赚钱了。能帮,你就帮一帮他吧。”姥姥面不改色得替小儿子说情。
朱珠挑了挑眉,没说话,暗自腹诽。他若能改,母猪不只会上树,还会飞了。
“你小舅他,膀大腰圆,有把子力气。”
喝酒惹事、打爹骂娘,他确实有力气。
“他走得地方多,办事能力强”
牛皮差点被他吹破了,坑蒙拐骗,样样精通
“你看行不行?”姥姥满脸期待得看着朱珠。
还在腹诽的朱珠,直接脱口而出。“不行”说完,才知道自己说漏嘴了。
姥姥也没想到她会直接拒绝,阴着脸,再不说话。一直到m城,到了住处,她也是气哼哼地走了。
朱珠虽然有些后悔没控制住自己讲真话,但就是换一千种说法,她都不会同意让那个极品小舅去宁城。
“说话就不能婉转一点儿?”送父母进了电梯,重新回到车里的李凤丽,瞪着嗔怪道。
“一时没忍住,说了真话,我正后悔呢。”
毕竟是自己的弟弟,李凤丽也忍不住替他美言。“要不就让你小舅试一试,看他行不行?”
“妈——”朱珠不满地叫着,“你怎么也说这话?他是什么人,你不知道?活不爱干,毛病一大堆,还讲究吃、穿那是找工人,还是找爷爷?我脑子烧了,找他去?没事儿,找事吗?”
李凤丽被女儿一顿抢白,也觉得自己脑子里的弦搭错了。“好了、好了,妈错了,再不提了”
朱珠轻叹着,无奈地摇头,真是……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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