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我们分头行动把特种兵分成两组你和刘子枫带领一组走左边我和弓中卿带领一组走右边随时保持联系。怎么样?”周文尽量用平静的声音建议说。
“这……”
周文不等他多想又自顾自说了下去:“如果你们现了蛮蛮的行踪最好不要单独采取行动它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危险可能的话就通知我们由我动手比较有把握。”
李兵犹豫了片刻他虽然觉得分头行动有些不妥。但在目前的阶段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他只能表示同意。刘子枫却隐约感到一种不安周文隐藏了什么关键的东西他忖度着建议说:“不如你跟李兵一组我跟弓中卿一组。这样实力平均一点。”
弓中卿冷冷说了一句:“我只跟信赖的人并肩作战。”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李兵打圆场说:“好了好了就这样决定吧我们分头行动找到蛮蛮就立刻通知对方。谁都不要单独采取行动怎么样?”
周文微微点了一下头表示同意。
孔长林从他们地交谈里觉了很多东西。这四个年轻人并不是十分和睦周文和弓中卿是一派。李兵和刘子枫是另一派他们彼此提防勾心斗角果然应验了一句老话有人的地方就有派系斗争即使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修道之士也不能免俗。
孔长林暗暗点头以为自己抓住了其中的关键。事实上黄椿寿根本没有把周文和弓中卿的身份透露给他知道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只说他们是修道之人善于运用各种法术降服妖怪。如果孔长林知道这四个人中只有李兵是纯粹的人类他又会怎么想呢?他还能服从他们地指挥跟他们亲密无间地合作吗?对此黄椿寿并不抱多大的信
李兵有些尴尬地朝孔长林笑了一下征求他的意见。孔长林略加思考。决定派出三名特种兵协助李兵他们自己和一名叫做唐骅的战士跟周文走右边的地道。
安排妥当。周文举步向右走去弓中卿紧紧跟在他地身后无声无息就像是他的影子。看着他们的身影渐渐远去终于消失在拐角处刘子枫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他低声对李兵说:“你不该答应他的我有一种预感……周文十有**是怀有异
李兵苦笑着说:“不答应他又能怎么样?如果他退出地话我们根本就不是蛮蛮的对手……它已经变异了实力远远过普通的妖兽……我现在有点理解黄司令员地想法了我们只能倚靠周文没有更好的选择!”
这是李兵第一次在他面前提起周文的猜测沉默了片刻刘子枫问道:“变异是射线造成的后果吗?”
“恐怕是这样的这一切都已经出了我们原先的预计。我很担心万一蛮蛮逃到地面上那将是多么可怕的一个灾难!”李兵无奈地摇着头“好了别去多想了我们上路吧。蛮蛮随时都有可能跳出来我们千万要提高警惕!”
周文和弓中卿默不出声地向前走着他们没有打手电筒黑暗完全没有影响到他们的视线反而令他们感到熟悉和安全。孔长林和唐骅紧紧跟在他们身后对他们地夜视能力感到非常吃惊。
“这也是法术的一种吗?如果特种兵能够学会这种法术那还要红外线夜视仪干什么又重又不方便……”作为特种兵的领队孔长林的思维比较活跃但是他立刻警告自己别再想下去了“停住要集中精神蛮蛮随时都会出现疏忽大意会送了性命的!大约走了百来步转过一个大弯前方出现了两条岔路。弓中卿喃喃念动咒语施展天人合一地法术锁定了那一缕若隐若现的妖气。她在周文地掌心写了一个“左”字周文会意故意犹豫了片刻伸手在泥墙上刻出一个深深的箭头向左手的岔路走去。
地道渐渐向下延伸湿气越来越重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地上淌满了积水深及脚踝汩汩朝前流淌着似乎在为他们引路。“糟糕是地下水渗进来了。”周文随口说了一句。“路变得越来越难走了。”
孔长林在心里嗤笑了一声他们在接受特种兵训练的时候曾背着沉重的行囊和枪支跋山涉水徒步行军三天三夜不睡觉是家常便饭这区区的一点积水算得了什么。简直就是大惊小怪!想到这里他颇有些优越感脚步也轻松了许多。
他们继续向前走去地道里的积水越来越深已经没过了膝盖。地势起伏不平岔路接二连三地出现。每次弓中卿都会悄悄提醒他正确的方向周文有时候会采纳她的意见有时候会故意走错路带着孔长林和唐骅绕上很大地一个圈子。接连走进十几个死胡同才回到正确的方向上。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孔长林和唐骅觉得异常疲倦。头晕呼吸困难注意力没法集中。他们暗暗吃惊走路竟然会累成这个样子那些严格的军事训练难道是白费的?他们的疲态没有瞒过周文的眼睛他停住了脚步建议说:“休息一会儿喝口水吧。”
孔长林脸涨得通红。觉得很难为情堂堂特种兵还比不上一个画鬼符的法师太丢脸了!他还想硬撑下去周文解释说:“地道里氧气地含量低二氧化碳浓度高。你们可能不大习惯加快呼吸的频率可以稍微轻松一点。”
地道里全是积水。他们只好靠在湿漉漉的墙壁上喘着气。唐骅取出水壶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水长长舒了口气好奇地问:“你们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周文扫了孔长林一眼他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其实好奇心很重竖起了耳朵等着听原因。他于是笑笑说:“我们学过法术能忍受各种恶劣的条件其实你们也能做到地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这就像高原反应一样。”
这时对讲机出了一连串噪音李兵的声音在另一段响起:“周文你在吗?有没有什么现?”
“没有。这条地道长得要命岔路又多简直就是一座永远都走不到尽头的迷宫。形势不容乐观呀!”
“我们这边也一样空气很糟糕人特别容易累地道里进了水岔路走到底才现被堵住了根本就过不去……我刚刚跟黄司令联系过了他准备再派几队特种兵下地道协助我们搜索周文我们的人数实在太少了时间上可能来不及……”
“周文你在听吗?黄司令也是为我们好!”
“随他的便吧不过进来地人越多空气就越不够用。”
“黄司令会安排几架大功率的鼓风机连续不断吹风的后进来地特种兵随身还携带着氧气包。”
“好了就这样保持联系。”周文关掉了对讲机抬腕看看夜光手表从进入地下研究所到现在已经差不到有七八个钟头了必须加快行动。他心中有很多疑问黄椿寿为什么不断地改变主意?难道他现自己窃取了激光射器和机械拟真手臂的控制芯片?周文感到他们之间的裂痕在不断扩大他嘴里尝到了苦涩的味道。当年在g城的一幕会重演吗?自己跟人类会再次决裂吗?一切都在未知之数。
周文看看孔长林和唐骅已经休息得差不多了朝他们做了个手势继续向前走去。没几步他突然停了下来伸出手指抚摸着墙上的一道刮痕又蹲下来在积水里摸索了半天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是蛮蛮吗?”弓中卿用身体故意挡住了孔长林和唐骅的视线让他们心痒难搔。
周文一边想一边分析说:“是它!不过地上没有脚印蛮蛮很有可能是飞过去的这是翅膀擦过时留下地痕迹它飞得很沉重似乎还抱着什么东西比如说……一个人。”
“方玉湄吗?它为什么不杀死她?”
“还记得邓羚是怎样描述她的吗?”
周文一提醒弓中卿立刻记了起来邓羚是个医生她的叙述里夹杂着很多医学上的专业术语:“她的肋骨粘连在一起像一整块平板心肺受到肋骨地保护能够神奇地屏蔽x射线和声波这一点跟蛮蛮相似……她的内脏器官。比如说肝、胆、胃、肠等等全部左右颠倒消化系统异常达远远过普通地人类……我们怀疑她不是一个纯粹地人类她的身体里包含了某些……其他生物的基因……”
她能够清楚地记得邓羚说过的每一句话她的语气还有她的犹豫和停顿。x射线、声波、消化系统、基因……尽管听不懂这些人类明的新字眼。弓中卿还是能把握到邓羚地想法。方玉湄并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她很可能是妖怪跟人类杂交后产下的混血儿!这就能够解释为什么蛮蛮特别优待她没有把她变成一堆没有知觉的血肉。“蛮蛮想干什么?或者说它能对方玉湄干什么?”周文意味深长地问了一句同样的问题他也问过李兵。他突然想起了在洪水里。在运沙船上曾经生过地一切。他重复着当年的想法:“在死亡的威胁面前生命个体会想些什么呢?交配繁殖把生存的希望寄托在下一代身上。所有的生命都是这样地。个体存在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种族的延续。生存展。繁殖延续这是一种本能已经渗透进我们地血液里成为生命的一部分。”
他脸上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弓中卿却感到一种无法压制的寒意。
孔长林没有听懂他们的交谈他挤过去张望了几眼焦急地催促说:“既然已经现了蛮蛮的行踪。赶紧通知李兵他们吧让他们快些赶过来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
周文摇摇头表示反对他说了一通谎话:“没这个必要这条地道是相互连通的。我们需要李兵在另一头截住蛮蛮……”他在泥墙上画了一个三角形两边各画了一个箭头。“两面夹击瓮中捉鳖这样蛮蛮才逃不掉!”
孔长林记起了副司令员黄椿寿的关照尽量用温和地语气提醒他说:“那么总该把告诉李兵他们一声吧。”周文还没来得及回答心中突然闪过一种异样的感觉几乎与此同时弓中卿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臂急促地叫了一声:“小心!它在移动!就在我们背后!”话音未落一条细长的黑影从唐骅的胸口戳了出来然后又倏地缩了回去。唐骅惨叫一声急忙用双手去堵胸口地大窟窿但哪里堵得住大动脉破裂鲜血像泉水一样喷出来只几秒钟功夫他就软软地倒在了污水中。
在他背后的泥墙上赫然多出一个深不见底地黑洞像野兽的眼珠一样正恶狠狠地盯着他们看。
孔长林大叫一声扑上去抱住唐骅鲜血染红了他的胸襟还在不断地涌出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张着嘴巴已经停止了呼吸。“那是什么?是什么东西?”孔长林悲愤地抬起头来瞪着周文恶狠狠地问道仿佛他就是杀害了唐骅的凶手。
“那是蛮蛮的舌头它最厉害的武器就像触手一样能够轻而易举戳穿钢板!”周文异常冷静冷酷地警告他“它就在对面的地道里跟我们隔着厚厚的一层泥土它是有智慧的生命它在伺机猎杀我们!”
孔长林立刻操起冲锋枪撒腿跑到岔路口一手紧握着军用手电筒一手扣在扳机上光柱在黑黝黝的地道里反复扫射但是他什么都没有现。“它躲在哪里?你们知道它躲在哪里是不是这样的?”孔长林记起异变生前弓中卿叫了一声“小心!它在移动!就在我们背后!”他顿时疑心大作飞快地转过身来把枪口对准周文“你能感觉到那个东西为什么要骗我们说不知道?你们到底是谁?”
又是那种异样的感觉是蛮蛮它就躲在附近。周文急忙提醒他说:“小心蛮蛮的目标是你!”这次连孔长林都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迅回过身去依然什么都没有。他一颗心怦怦直跳眼睛的余光突然注意到头顶上有一道黑影飞快地冲过来嘴一张舌头像箭一般插进了他的头颅里穿过柔嫩的脑组织从后脑勺突了出来。
孔长林浑身的力气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手一松电筒和冲锋枪双双跌落到污水里整个人像被抽去了脊梁骨软绵绵地向前扑去。蛮蛮倏地收回了舌头观察着周文和弓中卿突然掉头就跑贴着地道的顶部消失在黑暗中。它本能地感到恐惧它在周文身上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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