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缕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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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一张纸上用属于男子的字迹写着: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

    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

    桃花落,閑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託。

    莫!莫!莫!

    另一张纸上用属于女子的字迹写着:

    世情恶,人情薄,雨送黄昏花易落。

    晓风乾,泪痕残。欲笺心事,独倚斜栏。

    难!难!难!

    人成个,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

    角声寒,夜阑珊。怕人询问,咽泪装欢。

    瞒!瞒!瞒!

    这两张原本该在各自该拿到的人手中,此时却因有人先截了去,转身便放在一间清幽的书房里的黑檀木桌上,让坐在桌前细看之人笑了笑。

    「这丫头还想得到这方法,字倒是模仿挺真。说说,她要做什幺?」低沉又醇厚的嗓音环绕于书房内,一名下人打扮的小厮候在门边躬着身,听见主人如此问话才稍稍抬头回答。

    「男子字迹的是送至周二姑娘的路上被小人先截了过来,另一张便是老陈接到时送至小人手中的。听老陈说,那是大姑娘要给世子爷的信,大姑娘说不信旁人只信老陈,便将信交至老陈手里……」说到最后显得迟疑,心中是绝不相信那一位大姑娘知晓老陈的身份,可如果不是这样又为何如此说?

    端坐于桌前的男子穿着藏青色常服,髮上不束冠只用一根木簪插着,男子周身自有只属于他的高贵气息,平日里上朝皆用此来压制那些不长眼的同僚,毕竟,年纪轻轻坐到宰相之位也是挺令人不服气的,但每战每败的情况下,先前想找碴的同僚们倒安份了不少。

    不似文人的书生之气,宰相大人不仅高大挺拔且面润如玉,偏偏就是这长相让人以为他温和好心好欺负,所以,只有吃过亏的人才知,这人比任何人都来得心狠手辣,千万别以为他面上长得好就以为他的心肠也好。

    邵鸩将两张信纸重新放回信封里,封口甚至连火漆都没用上,还特地交给老陈摆明是晓得老陈是谁的人了,他倒好奇那丫头是如何得知的。

    唇角随随有些笑意,面上却依然温和,要不是笑意随即不见,那抬头接过信封的小厮还没办法窥视自家主子的情绪好坏,想来该是好的,记得前几天传来大姑娘那脸肿得像馒头的同僚,据说亲眼瞧见咱们这位主子真是冰寒的气息有多吓人,吓得那人至今都不敢往主子面前凑,想来自己今个儿算幸运不少。

    「她吩咐怎幺做就怎幺做。」邵鸩的笑意又消失了,微微闭上眼启口问:「从庄子上回来救起的人又是怎幺回事?」

    「那人是西域泥泊国的大皇子……」小厮将戏风楼内的一字一句全数叙述一番后,头重新低了回去,因为自家主子那低冷的不悦令自己不适。

    邵鸩闭着眼不禁想了想,脑中描绘出一张与周耀宗相差无几的大男孩脸庞,那个小子,他记得今年已到二十的年纪,如果真向周家提亲,周俊文那家伙不见得不同意,可圣上却不会同意的,他还记得圣上对那个小子挺记得的,似乎是那小子十五那年曾替其父皇来我国献贡,当时皇帝就称讚过那小子,那时有没有提婚约他忘了,不过,在皇帝心中露了脸又称讚过的,怎可能放任他娶国内贵女而不娶自己的公主。

    适婚年龄的公主目前就有三人,其中,十公主的母妃逝世,要真下旨赐婚她的可能性最大,而且,十公主挺中意临风,把这麻烦给抛出去倒是一箭双鵰,女的不用中意临风自己不用得到一个公主媳妇;男的不用再纠缠丫头,自己也不用担心丫头会嫁去西域,呵,挺好。

    「丫头最后没回覆他?」刚才都是他的想法,那幺丫头呢?似乎受了伤活过来的人儿有些变化了,上次见着,她眼里有的是对他的打量却没过多的认识,不知是不是受了伤连他也给忘了?不过,她又重新记起了沉塘事件了,要不是底下人在他回府前匆匆传来她的异样,恐怕自己的荷包也送不了给她。

    「大姑娘还没说什幺,少爷倒是气势着急地把人带走了。」

    「也就是说,于她来说,与大皇子之间还没完,那大皇子的事先放着,看看那丫头打算怎幺处置再说。下去吧。」

    与此同时,周小珊自然不知邵鸩将自己心思猜得几乎都中,她要是知道,恐怕会指着邵鸩惊慌追问这人是否有读心术,但因为她不知道,所以她只能在睡得还算可以的早晨,慢悠悠地去请安然候再坐在周夫人屋内一脸无奈,原因无它,只为了昨个儿邵临风进她院子里的事。

    提到邵临风,周小珊第一反应还以为是自家娘亲要来算帐,毕竟男女不能私下见面这一点,这个朝代还是规定得颇严的,可当她听清楚自家娘亲的话时不禁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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