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赵谦改京师为北京,迁南京政府到北京,正式定都北京,履行历代皇朝的责任:天子守国门。
二年初秋,赵谦在皇极殿论功封侯,时赵谦作冕服,携皇后秦湘之手走上皇极殿。秦湘已经六七个月的身孕了,肚子早已很大,幸好皇后穿的凤袍很宽大,走得也很慢,倒也无妨。这样的大典,赵谦自然要她参见的。
秦湘面貌秀丽,神情沉稳,有母仪风范,性格也多内敛,给外人的印象就是贤淑有德。
赵谦携秦湘的手坐上龙椅,犹自抓着她的手,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秦湘脸上立刻泛出了红晕。
下边的韩佐信觉察到这个细节,脸上会心一笑。韩佐信和皇后的关系是很好的。
虽然做了皇帝,但是赵谦对于家庭的亲情十分看重,所以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辜负秦湘,就算她做了什么别的皇帝不可饶恕的事,赵谦也不会拿她怎么样。唯一的遗憾是长平公主死了,赵谦不禁又想起了朱徽娖,她冷冷的又有些哀怨的脸在赵谦的脑海里浮现,赵谦对她的感情有爱怜,有同情……也许这辈子再也遇不到这样的感情了。
赵谦只有抓住手里的人,秦湘与他结婚二十年,有浓厚的亲情。
这是个皆大欢喜的盛会,韩佐信、赵逸臣、邹维涟、张岱、萝卜,无人被册封为国公爵位,都是一等开国功臣,受伯、侯爵位者,人数众多。
定都北京之后,各路将领分别被派出剿灭各地反叛、匪盗,原来无官之地或被军阀占领之地,都设朝廷官府,逐步稳住了国内的安定。
摆在面前的事情还很多,许多将领要求调兵追歼满清余部,剿灭满人,收复关外之地,因为以前明朝夺了元朝的江山,也是追到草原去干的。
赵谦遂令张岱为总督,率骑兵出山海关对付满清余部。
赵谦日常处理奏折和前朝一样,还是在冬暖阁,大殿之上太空旷了,这里比较适合日常工作。他常常召见大臣议事,韩佐信、赵逸臣、邹维涟无疑是紫禁城的常客。
赵逸臣以前是郑芝龙的高级谋士,深谙南方贸易的内容,这时候大伙的目光都注意着辽东的满清残部时,赵逸臣却说道:“臣以为,皇上免六省三年赋税,现今天下百废待兴,需要大量银子,还需要从外邦进口粮食支援北方重灾区,江南海贸不可不重视。”
赵谦点点头道:“原南京海税衙门划入户部直属,海贸不可废弛。”
赵逸臣又道:“琉球诸岛,现在还被红番占据,每年红番从琉球运回本国的财富达两三百万两之巨,此岛本属我大宋,今日是收回来的时候了,可调水师一部收复琉球。”
赵谦沉默了片刻,沉声说道:“收复琉球还不够,要彻底夺取红番在东亚的贸易权,我大宋要垄断整个东方的贸易。”
赵逸臣当即惊喜道:“皇上宏图大志,定能扬我天朝威仪于万邦。”
“主要是为了银子。”赵谦没好气地看了一眼赵逸臣,“以后有外邦朝贡,交换的商品时咱们不能赔得太离谱了,咱们也不用打肿脸冲胖子,他爱来便来,不来我们用战舰去交易。”
自古天朝都好面子,如果有外国使臣跑过来称臣朝贡的话,只要送一点礼物,皇帝一高兴,便会赏赐大量财物,所以所谓朝贡成了外邦包赚不赔的买卖,扶桑还有因为争着来朝贡打起来的事。
赵逸臣汗颜。
赵谦又看向邹维涟道:“今番主持南方大局,还得靠鲁国公。”
邹维涟的封地在山东,故称鲁国公。
邹维涟躬身道:“请皇上恩示琉球事务之要旨。”
赵谦想了想,说道:“可先通牒琉球红番投降,如不投降,便攻上岛屿,围困热兰遮城(又称王城),等红番调出援兵增援,再以海军主力围歼之,使其不敢窥欲东方,我再趁势攻取南洋诸岛,进入世界贸易。”
邹维涟道:“臣遵旨。”
荷兰在欧洲还要和许多国家竞争,是不可能调出全部水师绕半个地球来台湾的,以宋军海军的巨舰力量,要剪灭援军并非难事,所以邹维涟也没多想,就答应了。在海军各舰的火力配置上,宋军并不逊色于欧洲。
现在英国内战还没有结束,实际上荷兰垄断了世界贸易,大宋要想在贸易利润中分杯羹,肯定就是和荷兰为敌。
赵谦道:“当今世界,西方各国都在极力展远洋贸易,我大宋不能固步自封,一定要跟紧天下大流,水师乃是今后数百年之重要力量,下旨南京市舶衙门继续督造战舰。”
“遵旨。”
邹维涟领旨为海军都督,统领海军处理台湾事务。
邹维涟按照赵谦的圣旨,先派出使臣要求荷兰无条件投降,并赔偿占据台湾给宋国带来的损失。
这个条件无疑荷兰不能答应,无条件投降已经够逼人太甚了,投降了还要赔款。荷兰人觉得华国人态度傲慢异想天开,将使臣给杀了,割下头颅含着议和书送了回来。
和谈破裂,邹维涟遂按照计划,按部就班地实施起来。他先在金门料罗湾集结舰队,经澎湖,到达鹿耳门。
鹿耳门水浅,不能通大船,是进攻荷兰在台湾南方的据点赤嵌的重要入口。但邹维涟找来本地人做向导,本地人说鹿耳门涨潮时可通大船。
于是邹维涟就将舰队停在鹿耳门,等待涨潮。
邹维涟运气不好,当地人说按照经验三天之后会涨潮,结果三天之后没有涨潮,邹维涟的海军只好在那里干等。
荷兰调来几只战船想攻击,但看了一眼宋军舰队中吃水几千吨,舰炮几百门的巨型战舰,当即就调头向赤嵌跑了。他们可不想来送死。
等了近半个月,荷兰派出使臣要求和谈,不料这个时候潮水又涨了,邹维涟都等了半个月,终于涨潮,便将荷兰使臣斩了,也将头颅含着和书送了回去,然后率军进入鹿耳门,撞沉了河面上的几艘战船,然后调六千陆军登陆,用火炮将赤嵌城炸成一片狼藉,挥军直趋台湾城。
台湾城防御坚固,修得像个欧洲城堡,城墙都是石料码成,要进攻得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不过邹维涟根本没想要进攻这个城堡,只将城给围了,拜上火炮便修工事。
围了台湾城半个月,宋军没有进攻一次,荷兰人郁闷了,以为宋军要将他们饿死在里面,遂再次派出使臣要求投降。因为荷兰人只有一千多士兵,火器也不占优势,要冲出来拼命也打不过,实在没有办法。
荷兰使臣言台湾城无条件投降,城中珠宝金银全部奉上。至于赔偿之类的事,人在宋军手里,叫人拿钱来赎就是。
这下邹维涟犯难了,按理打仗的时候,别人无条件交出武器投降,当然是要接受的,武器都交了,要杀要剐还不是随你便。
但邹维涟有圣旨,要围着荷兰人,等援兵,围城打援……当时邹维涟接旨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荷兰人要是无条件投降了怎么办。
邹维涟犹豫,本来将在外有临机决断之权,按他的意思,当然就是接受投降了再敲诈一笔赎金,但是朝廷关于打击荷兰水师的谋划就不能实现了。这就是邹维涟犯难的原因。这时候他才感觉,皇上是出了一个昏招,什么围城打援,荷兰就算要派援军,等开到琉球都猴年马月了,不知道台湾城中的粮食储备是否充足……
有部下建议道:“不准投降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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