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几个省的大员,都知道郑芝龙那里有油水,积极进军,想分上一杯羹。赵谦愤怒不已,但毫无办法,他也调不动这些地方的军阀。
郑芝龙四面受敌,情况堪危。
四月,郑芝龙再次派出使臣,要求议和,因赵谦开出的条件更加苛刻,要郑芝龙以战犯的身份去京师接受三司法审判,和谈破裂。
四月,赵谦水师抵达泉州沿海,炮击沿海各城池,并登陆崇武、石狮,建立了海军基地,泉州湾北岸的水师登陆军队,已经与张岱军会师,准备对泉州府动总攻。
此时张岱军攻陷惠安,赵谦登陆的军队和张岱之西虎营合兵一处,水师登陆军五千人,西虎营五千人,合一万人,加上其他杂牌军近一万人,共计两万大军,围困了泉州。
攻陷石狮城的军队连同江西湖广军队堵死了晋江的各条出路,郑芝龙成了瓮中之鳖。
如此一边倒的战役,就不加细说了,五月泉州府被攻陷,郑芝龙率全家自尽。
“严令那些杂牌军,不得攻击晋江,违令者斩!”赵谦急冲冲口不择言地说道,郑芝龙的老巢在晋江安海镇,赵谦仿佛看见了堆成山的黄金白银,要是乱军攻入,赵谦心道:妈的,老子不是白忙乎一场?
“立刻叫西港的水师,接管安海镇各地驻防,保持军纪,各军皆有重赏!”
赵谦急冲冲率西虎营及海军陆战队开进安海,只有海军和西虎营,才是他的嫡系部队,其他军队,谁***知道哪里来的,是不是想抢劫。
泉州府各处,大军云集,混乱异常,一些属于地方军阀的军队,赵谦完全没法调动,整整一群乌合之众,四处烧杀抢劫,**民女无恶不作。
幸好泉州城已经被赵谦军接管,才没有混乱,还有安海镇这些重要的地方,也被赵谦军控制,但是外围充斥着一群不明番号的杂牌军队,什么地方的都有。
“大人,湖广军队要求进驻安海修整,与我军生冲突,死了两个人,现在在安海南边磨刀霍霍,情况危急!”
“操!”赵谦骂道,“老子在海上和郑芝龙决战的时候,怎地没看见他们,现在可来的快!”
赵谦走进驻防军营,见一个青年军官被五花大绑在中军大帐前面,赵谦问这支军队的千总,“他犯了什么事?”
这个千总队属于海军陆战队,看这个被绑的青年军官细皮嫩肉的,就知道是赵谦在浙江招募的热血文化青年。
千总道:“大人,就是这个冯百户,下令开枪射杀友军,直接引营外的危局,末将按律逮捕,军法从事。”
“按律怎么处置?”
“斩立决!”
年轻军官冯百户跪在赵谦的脚下,痛哭流涕:“大人,末将家有新娶娇妻,满怀热血弃家从军,跟随大人左右,末将不想这样死!大人给末将一个杀敌的机会,末将宁肯战死,让末将的儿子以父亲对朝廷的忠心为荣!”
赵谦听罢动容,但是公然执法不公法外开恩显然对军纪不利,想了想,说道:“来人,松绑!”
因为赵谦一向强调军纪铁面无私,千总不解,拱手道:“大人……”
“他没有犯法,本官已经严令湖广军不得进入安海,本官有皇上恩旨,总理南方数省军务,湖广总督归本官节制,他公然违抗命令,我军鸣枪示警,误伤友军,并无过错,为何要杀他?”
“松绑!”
“大人……”冯百户伏拜在赵谦面前,“多谢大人不杀之恩。”
赵谦扶起他:“你做得不错,咱海军的兄弟,要死也死在战场上!”
“诸位,严格守备安海,不得放乱军一兵一卒进入。”
“末将等尊令!”
“派出官员,通知湖广总督,来军营商议赏罚事宜。”赵谦说道,所谓商议赏罚事宜,自然就是分赃的意思。
很快湖广总督孙可望及两广总兵何腾蛟就来了,他们自然不怕赵谦捉他们,这些军阀,手下都是自己人,凉得赵谦是投鼠忌器,没有那个胆子。
何腾蛟和孙可望进入中军大帐,抬眼一看,赵谦坐在正中,两边还有几个官员,包括邹维涟张岱等人。
“下官等拜见大人。”
“二位请坐,来人,看茶。”
赵谦十分不爽,特别是这个何腾蛟,赵谦和他打过交道,第一次伐郑战争的时候,何腾蛟还是湖南总兵,带了万把人在赵谦联军里面,作战不力,专业逃跑,让赵谦的计谋露馅,差点全军覆没。
现在何腾蛟不知怎地,又升了官。对待地方军阀,朝廷真是毫无办法。
赵谦满肚子愤怒,但是脸上却并没有表露出来,端起茶杯,说道:“二位同僚,请茶。”
何腾蛟一介粗人,自然没有赵谦这种定力,忍不住说道:“赵大人,打郑芝龙,咱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赵大人的兵把泉州和安海围了个水泄不通,难道赵大人想独吞?”
邹维涟也是十分愤怒,拍着桌子道:“本官乃是福建巡抚,福建并非无官之地,你等没有朝廷明召,率军进入福建,四处烧杀抢劫,究竟想干什么?难道想谋反不成!”
“来人!将两个谋逆朝廷的乱臣贼子拿掷帐下!”赵谦趁势大呼道。
“你敢!”何腾蛟指着赵谦的鼻子怒道,“你敢动老子!俺的亲兄弟非得率军踏平这安海镇!”
赵谦冷冷道:“郑芝龙有水陆军数万,因不尊朝廷号令,也被本官剿灭,你何腾蛟算老几?今天你自投罗网,怨天怨地,只怨你拥兵自重,目无王法!”
孙可望见事不对,心里早打起了小算盘,现在这情况,理都在赵谦那边,就算生冲突,赵谦也没有什么责任。孙可望和何腾蛟没有上边的命令,军队却离开了驻地,本来就可以安上谋反的罪名。
孙可望想罢忙说道:“赵大人请息怒,大家都是朝廷的人,何必动刀动枪,让亲者痛仇者快?”
“哼!”赵谦指着两个人说道,“本官不是看在都是明朝军队的份上,早将你们斩了!福建全省各处惨遭劫掠,哀鸿遍野,你等所为之事,与盗贼何异?”
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孙可望见赵谦态度强硬,知道这安海镇的油水,是没有自己的份,想想也是,要是自己占了安海镇,也不愿意别人来分赃。
“军队缺饷,军纪也不好,下官实在无法全数控制。”孙可望马上开始推卸责任,“待下官回到军中,一定严查违法之人!”
赵谦想了想,要是趁机剿灭湖广的这两个军阀,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是一则内斗可能会引起朝廷的不满,二则这样无谓的战争,又得付出大量伤亡,实在是没有太多必要。
再说赵谦也没有权利逮捕总督大员,更没有权利杀他们,干这事的,是锦衣卫。
“望二位好自为之!”赵谦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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