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小四哥,你信我的,只要你肯努力,肯上进,终有一天,你定能成为我大宋首屈一指的大豪商!你的生意能做到大江南北,甚至能做到海外。到那时,岂不快哉!”
这话一说,小四哥全身剧震,他喃喃地说道:“恩人,你,你是在开玩笑吧?你说,我的生意能做到大江南北,我能成为大宋首屈一指的大豪商?”
借着醉意,小道士大笑道:“我是道士,是有大本事的道士。我既然说你行,那你一定行!”
“明白跟你说,来我这太清院里的人,不过是两位。那相貌威武的人你知道是谁,便是当今皇后的兄长,堂堂当朝太尉。而另外一人,便是你。”
“小四哥,你切勿妄自菲薄。你若真属寻常,我岂会高看于你?”
他拍了拍小四哥的肩:“以后王二妹会知道,她嫁给你,不是你这一生中最大的幸运,而是她这一生中最大的幸运!”
说完,小道士潇洒离去。
后花园里,小四哥呆呆地坐着,坐了很久很久。他没说什么,只是那双眼睛越来越亮,越来越亮。到后面,竟是比天上的那轮明月,更要明亮!
卧室里,小道士打了个酒嗝:“看小四哥顺眼,就想着鼓励他一下。可貌似刚刚那番话,激励的过了吧!”
“我去,不管了。小四哥能搞出多大的风云?看在上次他将自己从赵四娘身下救出来的份上,他惹出什么麻烦,自己兜着就是了。”
过得十来日,杨太尉来访。
来的,却不是一个人。身后还随从着一人。
杨太尉引荐道:“这是当朝司封郎中,史同叔,别号静斋。是尚书右仆射史浩第三子。淳熙十四年进士。”
那人抢先拜见:“某,史弥远,久闻小神仙大名。今日得见,实是三生有幸!”
小道士小小地吃了一惊,他虽然声名遐迩,但即不是官员,也不是读书人,朝廷官员对他执礼如此之恭,这还是头一遭。
小道士急急回礼:“大人是名门之后,又是进士出身,如此多礼,折杀贫道了。”
杨太尉笑道:“两位就别在那多礼了。甥女婿,你在建康城做了好大的事,也不跟某说说。若不是看到朝廷的嘉奖,某还真不知。”
小道士摇头:“些许小事,何足挂齿!”
将两人引入后花园,史弥远惊道:“此园虽不大,但构思处处精巧,布置处处得宜,竟是大家之作啊!某若能这在住三年,便是短寿三年,也心甘情愿!”
小道士听了心中高兴,暗叹:“此人好会说话。”
分宾主做下,端上酒后,三人对酌。
酒过三巡,史弥远笑道:“某说几件趣事,引小神仙一乐,以为佐酒。”
“当今朝堂上,有一‘狗洞尚书’,再一‘狗叫侍郎’。这两个名头如何来的,中间自有其典故。”
“朝中有一大臣,姓许名及之。一次官员们为韩侂胄祝寿,许及之因故迟到,大门已经关闭。他生怕韩侂胄怪罪,一时惶惶然如丧家之犬,竟不顾当朝重臣的体统,从狗洞中钻了进去,一时引为笑谈。韩侂胄见他如此恭谨,就破格提为尚书。所以人称‘狗洞尚书’。”
“任尚书两年,许及之没有升官。就去向韩侂胄哭诉,膝盖不禁弯曲。韩侂胄可怜他,又将他提拔为同知枢密院事,从而跻身于执政大臣。于是时人又称他为‘屈膝执政’”
“韩侂胄过生日,朝中无数大臣争相奉上奇珍异宝。一赵姓官员最后送礼,拿出两个小盒子谦恭地说道,不过一些水果。韩侂胄打开一看,却原来是,一黄金做的葡萄架,上面缀有极品珍珠百余颗。这礼物如此珍贵,在场官员尽皆面有惭色。因这些水果,赵姓官员得任临安知府。”
“韩侂胄自独掌朝纲以后,除张、谭、王、陈四夫人之外,爱妾不计其数,其中有名位者即达十人之多。有官员献上四顶北珠冠,四夫人一人一顶。可是十名爱妾都争着要,韩侂胄大感头疼。那赵姓官员得知此事后,立即用十万贯铜钱买来十顶北珠冠,慷慨奉送韩侂胄的十名爱妾。于是韩侂胄把他提为工部侍郎。”
“此后不久,韩侂胄与客人在南园饮酒,一时心中感叹,说道,这里真有田舍间的气象,只是好可惜没有鸡鸣狗叫声。话音刚落,席间便响起了狗叫声。众人一看,原来是堂堂的赵侍郎在学狗叫。于是笑称他为‘狗叫侍郎’”
“这便是“狗洞尚书’和‘狗叫侍郎’的由来。”
小道士听了大笑。
杨太尉来了兴致:“某也来说一个。”
“钱塘知县程松,字松寿,很想巴结韩侂胄。恰逢韩侂胄有个爱妾犯了小错,韩侂胄一怒之下,将她赶出家门。程松知道后,不惜花费重金将她买回。却不碰她一下,且侍奉的极是恭谨。过了几天,韩侂胄气消了,想他小妾了。程松立即将美人奉还。韩侂胄大喜,晋升程松为谏议大夫。”
“程松担任此职以后,一年未获提拔。于是向韩侂胄献上美女一名,取名叫松寿。韩侂胄就问,怎么这名和你的字一样啊。程松的回答是,不过是想让我的贱名,经常能被大人听到。韩侂胄大笑,于是又把他提升为同知枢密院事。这样不过四年时间,程松靠献媚取宠,竟从小小的知县,做到了当朝执政大臣!”
这个故事也是有趣,可杨太尉讲完后,脸上殊无半点笑容。小道士听了后,心里也是沉重。
哎,我大宋上下,若尽是这样的一帮官僚,那我大宋凭什么,在群狼环伺中,延续国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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