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山更东,在峭壁对面,有一小山。山如石柱,上下几笔直,凡人绝不可攀。其柱顶,大是平坦,恰如一石台。
台上有松,台下有云。风吹云动,那石台如仙境般,美丽非常。
登仙台对面,在自己所处的位置更右边,果然能看到一条路。道路很是宽敞,牵马乘轿绝没问题。
那路,必然直通潼川府。
小道士瞬间,热泪盈眶。
不容易啊,自己竟然活着走出了这十万大山!
哎,当时只想着,不骑着大黄马,走不快。骑着大黄马,目标又太明显。所以才一时糊涂,一个劲地往大山里钻。想着先绕过成都府,再策马扬鞭。
可谁知,这大山里,真会死人的啊!
失策、失策,下次自己,万不敢再如此。
出路就在前方,累极了的小道士也不急着出去,找了个开阔的地方,先安顿好,准备休息一晚再走。
夜里,柔儿照样现身。
可以往她总会先甜甜地叫上声“道士哥哥”,偶尔的话,还会娇娇地撒下娇。可这次她一出来,就直直地盯着那登仙台。甚至连小道士叫他,她都不管不理。
在小道士窜到她面前,用手在她眼前晃了十几下后,柔儿才终于注意到他,开口说是:“道士哥哥好讨厌,能不能让奴奴静静?”
小道士摸了摸鼻子,讪讪地走到一边。
柔儿这一看,就看了足足一个时辰,还一动不动的,似化成了悬崖上的一幅画。
等小道士无聊地都要睡着了,柔儿才飘到他身边,认真地说:“道士哥哥,奴奴要去那?”
“啊,去哪?”
“去那。”柔儿手一指,指得却是登仙台。
小道士很想用手摸摸她额头,看她脑袋有没有烧着:“登仙台?那儿你怎么过去,离这十几丈远,跳是跳不过去的。那山那么陡,爬也爬不上去。”
柔儿摇了摇头:“道士哥哥自然过不去,因为哥哥你是人。而奴奴可以过得去,因为奴奴现在更像鬼。”
有道理啊!
“可是过去干嘛,看风景,在这看就行了。”
柔儿皱眉说道:“奴奴觉得,那登仙台上有什么,是奴奴很想要,对奴奴有大用的。”
一听这话,小道士脑中闪电般地闪过那猎人说过的话:
“为什么叫登仙台?我也不知道。我爷爷的爷爷就是这么叫的。传说不知道多少年前,有道人在那台上修炼成仙。在飞升前,道人将仙法留在了台上。若是有大机缘的,可在此台上修炼仙法,日后也可白日飞升。”
小道士跳了起来,指着柔儿大叫道:“你,你有仙缘,你,你可以修炼仙法。”
叫完后,他使劲地扯着头发,又叫道:“不对,不对。我师父说,神仙之事自古就有。可至少在这近百年内,这世上绝没有人真正修炼成仙。所谓的‘尸解’‘兵解’的说法都是假的,明明死透了的人,哪还可能再成仙?所以这成仙之说,自是假的。或者在古时有人或可修成仙,但在今时,却绝无可能。”
“既然这成仙之事是假的,那什么仙缘、仙法的自然更是假的。柔儿,你是不是感觉错了?”
柔儿再凝神想了想,坚定地说道:“不,道士哥哥,奴奴在那感觉了很久。奴奴确信,对奴奴来说,那登仙台上的确有大机缘,但是,更有大风险!”
“大机缘,大风险?”
“是,有大机缘,更有大风险。像是,台上有什么在隐隐约约地召唤奴奴,奴奴莫名其妙地就知道,一旦成功登上登仙台,奴奴从此就会脱胎换骨,变得完全不一样。”
“可同时,奴奴的心里又莫名其妙地知道,那登仙台上有莫大的风险。奴奴真要上去,十有**就会魂飞魄散,从此彻底湮没!”
十有**会魂飞魄散,从此彻底湮没,这话吓了小道士一大跳,他紧张地看着柔儿,说道:“柔儿,乖,听道士哥哥的话。既然那么危险,你就不要上去了。”
柔儿再想了想,坚定地摇了摇头:“不,道士哥哥,奴奴要上去。”
“奴奴定要登,登仙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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