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见小娘子这剑大是不凡,不知可否借来一观?”
“这家伙有点道行啊,不知道是不是那死道人嘴里的师叔?这家伙这般年轻,看来不像啊。”许若雪心里想着,将剑递了过去。
接过血海剑,天玄子拔出一看,全身便是一阵冷颤。
“好大的煞气!这剑至少夺去了上千条人命。这么浓的血煞之气,别说人了,鬼见了都得怕啊!”
“哦,道长是说,这剑鬼见了都怕?”
“正是,血煞之气可夺生机,所以人见人惊;可摄魂魄,所以鬼见鬼怕。”
“来这的路上,我听说太谷县有恶鬼,有几个道行精深的道长遭了殃。不知我这血海剑,能不能斩得了那恶鬼。”
“呵,小娘子有这剑,天下大可去得。一般的小鬼,被这剑一斩,立刻魂飞魄散。鬼术精通的恶鬼,有这血煞之气在,也万不敢伤害小娘子分毫。”
“这么听来,道长很善于捉鬼?”
“呵呵,”天玄子自得地一笑:“玄门五术,山、医、命、相、卜,贫道样样皆通。这捉鬼之术嘛,贫道有一师侄,能召出神雷,用来驱鬼除魔,易如反掌。贫道不才,正是他的师叔。”
听到这,许若雪在心里得意地一笑:“成了。这天一派到底是什么门派?那死道士自投罗网,他师叔也乖乖地自己送上门。这天一派,本小姐喜欢!”
许若雪莞尔一笑:“道长这般了得,小女子大是钦佩。以茶代酒,小女子敬道长一杯。”
得美人青睐,天玄子喜上眉梢,欢欢喜喜地饮了这杯茶。
“道长的捉鬼之术厉害,不知这寻人之术又怎样?”
“这寻人嘛,只要小娘子手上有那人随身携带的事物,贫道自然能施法,指出他的方位所在。”
“哦,给。”许若雪从背上解下那死道士的包裹。
天玄子一看那包裹,眼皮就是一跳。解开后一看,心中更是狂跳。他不动声色,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不知道小娘子找这人有何事?”
“也没什么,不过就是要扒他的皮、抽他的筋,顺便再挫骨扬灰。”许若雪淡淡地说道。
天玄子干笑两声:“小娘子说笑了。”
“道长以为,我是在说笑吗?”许若雪柳眉一挑,挑出那破天的一剑,再手一按,“铮”地一声,血海剑出鞘三分。
一股惊人的杀气和煞气迎面刺来,天玄子只觉得心中一凛,胸口一麻,那笑就僵在了脸上。
“我的好师侄啊,你傻不拉几的,怎么就惹上了这杀神。这杀神长得是美,但要一剑宰了你,那真是吹口气的事。”天玄子心中暗暗叫苦。
强装镇定,天玄子以铜钱剑为引,以三枚古钱为器,装模作样地卜卦了一番后,说道:“有了,那人正在东南,正往南而去。”
“哦!”许若雪嘴里品着茶,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天玄子,眼里分明地泛起了几分寒意:“我怎么觉得,那人正往此地赶来。”
天玄子自诩心性了得,在那些达官贵人面前,也能侃侃而谈,真真视权贵如走狗。可在许若雪的这番逼视之下,他只觉得背心冒汗,手中的茶水,出晃起了一圈圈的涟渏。
真是见了鬼了,这双眼睛片刻前还柔和如春水,怎么此刻,就肃杀似寒冬?
天玄子干笑一声:“既然小娘子不相信,那贫道也无话可说,贫道这就告辞。”
天玄子一拱手,转身就要走。明知此地危险,以他的秉性,自然不会久留。
只可惜,送上门去是简单,想出得门去,呵呵,哪有这么容易。
“铮”的一声,许若雪依旧端坐不动,血海剑的剑鞘却已拦在天玄子身前。
“小娘子拦住贫道,不知有何用意?”
“也没什么。我爹爹被恶鬼缠身,危在旦夕。道长这般了得,就随本小姐前去一趟。”
“哦,若是贫道不从嘞?”
“道长方才也说了,我手中这剑,夺去了上千条人命。”
“小娘子说笑了。贫道出山以来,认识的权贵不知多少,个个都将贫道待为上宾。小娘子这么做,不怕留下后患吗?”
“道长见笑了。我这人行事向来这样,想做便做了。后患什么的,那是以后的事。道长还是跟我走一遭吧!不然的话,恐怕以后就再用不着担心什么后患了。”
说完许若雪长身立起,提起了那包裹,道了声:“道长请。”
天玄子没动:“请问小娘子,你家的恶鬼到底有多凶?”
许若雪淡淡说道:“也没什么了不得的。不过就是在正午撕碎了一个神婆,半夜重伤了那个守真子,哦,前几天还破了个什么三十六天罡除魔大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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