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脸色一白,“那件事,是我对不起你。”
沐白流看着云初低眉顺眼的模样就不舒服,她可是见谁都不会低头的云初啊,“云初,你别听他的,那件事跟你也没关系,你没必要低声下气的,他又不会理解你,萧景,冤有头,债有主,你有本事你去杀那个灭了你们萧家的人,在这里为难云初算什么男人,她为那件事自责了很久,为了让你们萧家平反,她也出了不少力,找你的这件事儿上,她比我还要上心呢!”
“够了,沐大哥,她已经嫁人了,轮不到你来维护,你们来找我不是叙旧的吗?叙旧不能说些愉快的事儿吗?总说这些伤和气的干什么,”萧景喝了口茶,觉得索然无味,“叙旧不应该喝点儿酒吗?喝茶太无趣了,酒呢,小二,拿酒来!”
沐白流看着萧景,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是啊,他变了,他从不谙世事的少年,蜕变成了现在他自己都不敢看的样子,跟他比起来,云初真的要幸运很多,同样是年少时遭逢巨变,可是她还有机会回头,而自己,回头已无路。
“萧景,我只问你一句,清寒的毒是不是跟你有关系,过去的事儿,你要怨我也好,恨我也罢,有什么冲我来,清寒是无辜的,你不应该伤害她!”云初忍痛道。
此时小二已经端了酒坛子上来,被屋中剑拔弩张的气氛吓得灰溜溜的跑了出去,还关上了屋门。
萧景自斟自饮,不过觉得酒盅太小,喝的不过瘾,于是端起酒坛子,大口大口的灌着,酒水四溢,打湿了他的衣服,头发,他仍然继续喝着,最后酒坛子被摔在地上,碎了。
“你非要问是不是我做的,好啊,是我做的!”萧景道。
“你……”沐白流再次想要打人,仍然被云初拦住了,她对着沐白流摇摇头,“沐白流,让他说!”
云初转头,看着萧景,“说吧,你给清寒下毒的目的,是想要让简陆进入三甲,还是想要要挟我来做什么?”
萧景笑了,那笑声很张扬,毫不掩饰,“哈哈……云初,你果然聪明,还真叫你猜对了,我就是要简陆进入三甲,跟我们比试,你说他会输呢,还是会赢呢?”
萧景似乎有些醉了,但人是清醒的,说话也是很有条理的,但是眼神却有些迷离了,“至于你,既然你都说了,我要是不让你做点儿什么,怎么对的气你呢!”
沐白流跟云初屏住呼吸,等待着他开出条件。
萧景勾出一抹自嘲的笑意,“云初,你是香魁,对吧?可真厉害,那年斗香大会,我就没赢的过你,这次,我想我仍然赢不过你,所以,我不希望你赢,我要你输,故意输给我,你能做的到吗?”
云初红唇动下,准备回答,萧景却比划了个噤声的手势,“别急,你可以考虑考虑,若是你不同意,那你心疼的那个丫头可就没有命了,那可是个好苗子,听说你对她很好,亲自教她,只怕她将来会是第二个云初吧?”
这些应该都是简陆说的,他对于傅清寒很是了解,所以萧景知道这些,也不足为奇。
但是他开出的这个条件,着实的有些卑鄙。
“云初,你身份不一般,你若输了,有钟家在,皇上不敢把你怎么样的,我用他三座城池换我萧家那么多口人,在我看来,仍然不值!”萧景道。
这话倒是不假,云初就算输了,也不会有性命之忧,但是对于一个调香师来说,当真是一辈子的耻辱啊。
而且云初就算不死,却会遭到人的唾弃,依着她的性格,只怕不会再调香了,萧景的报复,的确拿捏得精准,给了云初最致命的一击,同时也让皇上面子难看。
“萧景,非要这样不可吗?”云初问道,她不想要看到这个结果。
萧景点头,踏着一地的碎片,越过云初的时候,他在她耳边低声的道:“难道你还有更好地办法?云初,我也不想这样,但是我一闭眼睛看到的就是那些残酷的画面,我没办法忘记,对你,我下 不了手,但你过的太好,对我来说太刺眼了,就算不调香了你也不愁,有钟家养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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