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纸飘飘何所似？

    楔子 依芷清风

    那一年的冬天很冷，却是当时十四岁的莫以念过过，有史以来，最温暖的冬天。

    「添愿城最后的命运，就如同那日，那一身红衣豔豔，宛如罗剎的女人一般，付之一炬──」

    一年八班，小小的教室里，靠窗最角落的位置，女孩手中捏着笔记本，侧着身，对着后座的男孩滔滔不绝。

    窗边洒进一抹冬阳，软绵绵打在她的长睫上，乌黑的长髮被映得闪闪发亮。

    那曾是莫以念见过，最美丽柔和的画面。

    女孩抑扬顿挫的嗓音忽然一顿，大大的水眸无辜眨了眨，低眼，望向后座男孩……的手，扯了一抹笑，心虚地。

    男孩一手托着下巴，一手阻止边唸故事，边将苦瓜夹自己碗里的，她的手。他模样十分慵懒，也回以女孩一笑，不怀好意地。

    女孩长睫轻轻一扬，一抬眼，那道注视着自己的目光就这样跌入眸底。

    更心虚了。

    「我、我怕你营养不均嘛！」

    人一慌，连讲话都得支支吾吾，但是藉口倒是讲得挺漂亮。

    可惜，有人不吃这一套。

    「唉！别夹回来呀！」

    丢下手上写满故事的笔记本，女孩慌张抓住那只正要将苦瓜夹回她碗里的手。

    她最讨厌苦瓜，连味道都讨厌。

    男孩却是看着她，失笑，终于开口：「也不是不行啦，只是……」他故作苦恼。

    「只是？」女孩愣愣，下意识跟着重複一次。

    傻里傻气的模样看得男孩心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