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痕

    xiii.他(4)#

    当她知道他的过往时，除了并存的同情以外，她是感到诧异的。高中时期以讹传讹的谣言，什幺地主、什幺骇客，那些……现在想来就像讽刺。

    「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大家都以为我家世显赫，没有，那是假象。」许翼笑着，但是感觉变了，成了不屑：「人呀，就是崇拜那种尊贵的身份。」

    「包含小薇。」他视线上移，盯着天花板。

    芊妤还没想到该如何回应，旁边的病房走出一个人，看起来明显地是外籍人士，她以不标準的中文说：「许先生，接下来交给我就可以了。」

    许翼起立，点头说：「好，有问题记得打电话给我。」

    芊妤坐在一旁聆听，脑里闪过一个可能，或许小薇所说的电话，是看护要通知许翼事情，当然……这只是猜测。不只小薇，她也很在意。

    跟着他走出建筑，她们停在小花园里，今天没有阳光普照，天空灰濛濛得彷彿是她沉重心境的背景，她想开口问，但在那之前，许翼先说：

    「借我一下。」

    芊妤还没反应过来，猛地就被一把拉向前，她踉跄地一跌，被他拥入怀里，他紧紧地抱住她，这样突来的举动让芊妤不知所措，动动自己身体反而被他抱得更牢，她轻声说：「许翼……」

    「借我一下，」他把头靠向她的颈肩，低语：「一下就好。」

    她觉得有点尴尬，这里是开放空间所以多多少少会有人经过，但又察觉许翼正在压抑情绪，她为他的难过而难过，轻轻回抱他，她说：「我就在这，随时可以借你。」

    回应她的，是无声的紧抱。

    「我们去希望育幼院好不好？」芊妤说，她想要回去看看他成长的地方。

    「为什幺？」许翼轻轻地推开她，他不希望她听完之后起了同情心。

    「我以为你会说好。」她抬眸看他。

    闻言，他笑了笑，而后牵起她的手，「好，妳说的都好。」

    她们搭公车前往，靠着车窗芊妤一直勾着嘴角，注意到她的笑颜所以许翼问：「笑什幺？」

    「我想到我第一次搭公车的时候，」芊妤扭过头，眼睛雪亮地说：「因为你的关係呢，不然我现在应该还是不会搭。」

    「知道我的重要性了吧！」他笑着推推鼻梁上的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