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捏了下乌深的手掌,仲鞅轻咳几声,突然出声说道:「真是对不住,我身子着实有些不适,怕是得要先下去休息。」
乌深闻言回首看向仲鞅跳跃精光的瞳,默默感受着手掌的压力,哪里不明白仲鞅的意思。
这是让她把那少年交给他,定不让少年查到任何不利乌氏之事。
感激地对仲鞅一笑,乌深带着抚慰意味轻拍了拍仲鞅的手背,而后面带歉意对怀姮说道:「夫人身子骨不好,先行回去休憩,相信太师不介意吧?」
闻言,怀姮瞇起双眼,脸庞缓缓升起十足惋惜的神态,对着两人说道:「本师自然不介意,可惜的是……若早知夫人体弱,临行就差人準备上好的雪莲,给夫人补补身体。」
「太师费心了,不过小毛病罢了。」浅浅一笑,仲鞅就怕少年趁着这段时间走远,也不多和怀姮客套,略一行礼便转身离去。
未免怀姮察觉不对,乌深在仲鞅离去瞬间,当即退后几步,堪堪与怀姮并肩才停下,抬手指向另一处景致,确认拉过对方注意力后含笑说道:「太师请看,那处便是驯马场,平日里可热闹着……」
对于乌深的介绍,怀姮报以一笑,与乌深之间的气氛融洽,乍看之下倒真有几分宾主尽欢的氛围。
且不论乌深如何应对白狄太师,仲鞅一脱离他们视线範围,本来装作体虚而缓慢的步伐瞬即加快,眸光扫动在部落各处,不肯落下任何一处破绽让少年逃脱掌握。
如此仔细寻过几处,仲鞅都没发现少年身影,便立时顿住脚步沉吟起来。
眼下不宜让旁人帮忙找,就怕打草惊蛇让白狄人惊觉不对,可自个无头苍蝇似的找也不是法子,须得有目标才行。
要白狄人真不安好心,想要找着乌氏的弱点,必然会往几处关键处跑。故而他若要抓着少年,应是只要在哪几处徘徊,当可轻易掌握他的蹤影。
一番思虑而后,仲鞅再踏出步伐,脑中已有几处地点,只等他一一巡过。
又是一番折腾,仲鞅在一无所获的情况下,脚步瞬即转往乌深的毡帐。平日里乌深的帐子为了不洩漏身为女儿身的真相,是从来不许随意靠近。
而这漏洞,极有可能让少年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靠近属于乌深的禁地。
果不其然,当仲鞅才从拐角走出,便在乌深的帐子前发现探头探脑的少年,那极其鬼祟的模样让他冷下脸,屏住气息就往少年走去。
猛然伸手扣住少年的肩膀,手下的纤细触感让他眉头紧皱,却还是厉声喝道:「你于此处鬼鬼祟祟,莫不会是想做些什幺?」
少年被按着旋过了身,仲鞅没想着他紧接着对上的,却是一对晶亮剔透的眼,更甚至是在下一秒,逐渐泛红落泪。
紧扣着少年的手不自觉地放鬆,仲鞅错愕的看着少年饱含情绪波动的眼,无从理解眼下场景为何会变成如此。
少年面露哀色,任凭豆大的泪珠滚落脸颊,良久才对着他哽咽说道:「大王喊妳『阿鞅』,妳可有亲人……在晋朝?」
眼眸瞬即一缩,仲鞅仔细打量眼前少年,若有似无的熟悉感让他喉头紧缩,却不敢轻易回答,就怕来者是追兵:「并无……于晋朝早无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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