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一段云

    14．岁不我与

    一进了屋，荀巫山迫不及待地讯问瞿段云这段时间的情况。当听到军训第一天就由不少人向她告白时，不禁竖起拇指笑瞇瞇道：「厉害啊——偶们的小瞿瞿就是魅力十足。」

    瞿段云被荀巫山嬉皮笑脸的那幺一打趣，脸微微一红，抿起嘴道：「别瞎说。我哪来的魅力。要是真有魅力，我只希望有一个人能够对我——」

    瞿段云不用把话说全，荀巫山也知道她说的是谁。想起刚才的惊心动魄，荀巫山不自觉皱了皱眉，下意识道：「我觉得沈霜暮真的很神秘，他身份一定不简单。」

    瞿段云点了点头表示讚同：「我知道他身份不简单，也肯定很厉害。可是我喜欢的不是他的本事，我是喜欢他的人。那种感觉很奇怪，你第一次和我提到他的时候，我的心口就莫名地跳动剧烈，当听到他受伤的时候，就恨不得能立刻在他身边，看着他、守着他、恨不得替他流血受伤。巫山，你能够体会到这种感情吗？」

    荀巫山闷声不响，眉头皱得更紧，心里头说不出的滋味。瞿段云爱上了沈霜暮，这点毋庸置疑。可是这爱太突然太飘渺，她无法想象爱一个人会如此的盲目，爱上一个只是从她嘴里描述出来的人物。

    最关键的问题是她描述出来的人——连她自己也不能肯定到底是不是存在。半真半假，虚虚实实，犹如一场幻境，她不知在幻境之中，还是在幻境之外。

    瞿段云眼见荀巫山眉头紧锁的模样，以为荀巫山为难如何告诉自己沈霜暮并不在乎她的真相，不禁笑着拉过荀巫山的手宽慰道：「巫山，你不用为难的。我知道沈霜暮对我的存在并不留心。其实我本来就没要求什幺回应。喜欢一个人，本身就很美好不是吗？」

    「不是——段云——那个沈霜暮——他——」荀巫山试图解释出沈霜暮的不同寻常，甚至想要脱口而出他可能是不存在的。然而这句话放在嘴边转了一圈，眼神对上瞿段云充满爱意温柔的眼光，只能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好啦——别只顾着说我。你呢？有没有看中什幺大帅哥？」瞿段云打趣地晃着荀巫山的手，凑近了脸问道。

    一想到自己学校那群群魔乱舞，荀巫山不禁翻了翻白眼，摇着头歎了口气道：「别提了。我还以为自己掉进了恋爱学校呢。里头的男生就盯着漂亮姑娘看呢。」

    「咱们的小荀荀也很漂亮啊。」瞿段云笑脸盈盈地摸着荀巫山脸庞，满是自豪的口吻。

    「去去去——少寒掺我了。我这假小子模样哪漂亮了。」

    「你啊！改改你那毛毛躁躁的性子，然后呢——留一头长髮。要开始带文胸了，一开始你就带那种棉质的少女文胸。买点雪纺裙，别老是穿牛仔裤。还有啊——把你那大腿毛给我剃了——」

    瞿段云絮絮叨叨还想说，荀巫山已经受不了的惨叫一声道：「啊——还要带胸罩？那玩意带了难受死了，哪像现在多舒服啊。」

    「不带不行。你都要上高中了，还不带胸罩啊？会下垂的懂不懂啊？」

    「垂个屁。我连胸都没有，就那幺两点，你见过用网兜包两豆子的吗？」

    瞿段云被荀巫山的粗口弄得啼笑皆非，又好气又好笑地瞪了荀巫山一眼，双手就朝荀巫山胸口摸：「初一时候让你带，你说是两小点。现在都高一了，还两小点？啊？还两小点？还两小点？」

    「呵呵——哈哈——瞿段云你别闹——痒得呢——好啊，你摸我两小豆子，我摸你两包子！饿狼扑食！看招——」荀巫山弯着腰身，笑着躲避瞿段云魔爪，到后面乾脆自己也双手一伸，朝瞿段云扑去。

    两个人笑闹着在床上追来打去，一时间欢声笑语，分开的短短十来天的想念都化成了两人最美好的笑声中。

    结束了军训，没过几天就正式开学了。住校的荀巫山算是开始了痛苦的高中生涯，一周五天关了禁闭，所以到了週五放学时候，一出了校门口，荀巫山都要双臂张开，然后深呼吸再深呼吸，瞬间觉得自由是如此的美好。

    而瞿段云则趁着荀巫山不在时候，到商场给她挑了三四套少女文胸。等荀巫山一回家，就被塞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