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如绸月如钩,幽幽深宫夜,而这一夜将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墨轩斋,卸去束发玉冠,脑后仅缚了一根松散的缎带,如墨乌发松松委垂身后,白玉般温润的俊美脸庞看上去好似罩着一层冰凉的薄霜,少有的冷郁!
段奕宸静坐御案前方,正手捧一方玉玺,一瞬不瞬凝定着案上新起草的废后诏书愁眉不展,只要他盖下这方玉玺遣她出宫,从此她便可重获自由,回到他爱的那个人身边去!
本以为自己可以潇洒的放开她的手,可是当他真要将这枚玉玺盖上去时,他的心竟是那般不甘不愿,只要想起方才秋水宫门口相拥在一起的两人,他的心像被针扎了一般,刺得他生疼。
“咳咳……”掩唇又是一阵猛咳。
常公公忙为他覆上一领披风,看到他纠结的眉峰,不觉出声抱怨:“陛下,这事其实都怨相王,当初他要是早和陛下讲明不就没这档子事了,事实既已如此,您又何苦来成全他们?他们非但不念您的好,还保不齐愿陛下您!”
“常春,今夜你的话太多了!”看似镇定淡漠的眼眸略有不悦。
“老奴这也是心疼陛下,看着陛下为皇后娘娘如此神伤,老奴觉得实在不值当!今夜要不是陛下为娘娘开脱,就娘娘公然违抗圣谕一条罪名……”
“嗯?你这是要朕撵你出去吗?”段奕宸突然抬眸冷瞟了一眼常公公,薄凉的唇角勾起一记淡笑,他只这清浅一笑,常公公甚至都能感到一股压迫性的气势。
手中的玉玺待落下,复又抬起,如是反复,终难以抉择,他真的要放她离去?内心深处还有一丝剪不断的愁丝在苦苦纠缠着他心中那方柔软。
“陛下,呃……镜妃娘娘那边……”
常公公突然忆起镜月宫里镜妃还在等着陛下,为了让陛下早日从皇后娘娘的创伤中走出来,常公公再次冒着挨骂的准备低头提醒他。
“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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