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前人后做出不同的面貌,你不累吗?”嗣音再问。
武舒宁却神色平静,低头又切下一块梨送入口中,随即才抬头来看着嗣音,如玉温润般微笑:“姐姐累吗?姐姐不累,臣妾自然也不累。”
听见这样的话,嗣音直觉得一阵恶心,不自禁地扑在床沿干呕起来,谷雨和淑慎听得动静进来,谷雨故意咋咋呼呼地问:“主子又吐了吗?是吃了梨吗?”
但嗣音只是干呕,折腾了片刻便平息了,可是煞白了一张脸,显得异常得狼狈憔悴。
“姐姐好生休息吧,明儿我再来。”舒宁的笑还是那么甜美,又对淑慎说,“这些日子辛苦公主了,姐姐她有公主在身边实在是福气。”
淑慎客气几句便送她至门外,眼瞧着武舒宁离去,她忽而开口:“武宝林请留步。”
舒宁欣然转身:“公主还有什么事?”
淑慎微笑相向:“武宝林可知道,好人比起坏人来有一个大毛病是一辈子也改不了的。”舒宁一怔,没有接话,但听她继续说,“好人一动坏心思,就全写在脸上了。有时候有些事她以为自己只做给一个人看,实则其他人都看在眼里,不说穿的人或是看热闹的或是预备坐收渔翁之利的,只有说穿的那些人,才真正从心里为她着想。”
“公主这么说,是要告诉我什么吗?”舒宁克制了情绪,仍端着甜美的微笑。
淑慎点头,面色肃然:“譬如此刻,武宝林的笑好不真实,我倒差点成了看戏的人。”她说罢折身回屋子去,再不管舒宁做什么表情。
而武舒宁则完全被这个孩子镇住,呆立了许久若非小满催促,都不知道该挪动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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