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和从德早已叩拜,嗣音本鼓起勇气直视他的眼睛,可终究叫那迫人的目光逼回来,随跟着行下礼去。
“你们都退去。”彦琛冷哼,方永禄知道劝说无用,便使眼色带走了谷雨和从德。
恰一阵风紧,夹杂雪花迷了嗣音的眼睛,她抬手去揉,腕子却被蓦地抓紧好一记吃痛。睁开眼,皇帝漆黑的眸子里是迷茫的自己不假,可为何他的眼角,也带了几分茫然之色?
“为何……要将镯子还给他?”
你这样着急要见到我,不顾风雪,不顾礼仪,只是为了这个毫无意义的问题?而同样的问题皇后才刚问过,这只镯子怎么了?我又怎么了?
嗣音那两弯纤长柔美的黛眉稍稍拧曲,今日她受的所有委屈哪一件和眼前这个男人脱得了干系?去选两个秀女给定康郡王遭秀女侧目,去还镯子被人欺侮,回到坤宁宫莫名其妙被训斥,末了还有其他主子不冷不热的嘲讽和刺目的眼神……
“皇上,臣妾做错什么了吗?”梁嗣音可是胆大包天了才这样不答反问,于是话音才落,腕子被捏得更紧,她吃不起疼,眼窝里随即盛了泪。
“谁的东西便还给谁,怎么了?就是一只镯子。”她哽咽,委屈至极,“臣妾做错什么了?”
方永禄远远地看着,虽听不见二人说什么,但眼见这架势,不由得合拍一叹:“梁贵人,难道您不晓得这世上不仅有女人会吃醋么?”
瞧她落泪,彦琛终不忍了。
“往后……再不许见他。”说着,顺势将嗣音纳入怀中。
“不见。”梁嗣音颤抖着窝在彦琛胸前,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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