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叫老七进来。”沉默许久,皇帝终于从嘴里蹦出一句话。方永禄一边舒口气,一边忙答应了,迅速将消息传出去。这会子宫廷各道门已要落锁,少不得弄了些动静,再后来许多消息灵通的人,便都晓得了皇帝半夜急招七贤王的事。
自然,容澜也得到了通传,只是附带的消息,便是今日梁嗣音侍寝一事。容澜很吃惊,但问:“白天?”
王海点头,说道:“一个下午皇上都在符望阁,暮色时分才回的涵心殿,坐了金帐暖轿去的,并没有避忌什么。本以为只是去坐坐,不想方总管着敬事房在彤史簿上记一笔,这才知道……”
“她的事总与众不同。”容澜的神情看不出喜怒,只吩咐络梅,“明日送些滋补的东西去,教她一些保养的事,她还年轻不懂事,莫将来有了自己也不知道。”
如是一夜相安,据说七贤王那日进宫后直到子时光景才回去,翌日则如常上朝,有人好奇他进宫的缘故,却是如何也打听不出来。便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入了腊月,初二这天,看似热闹的皇宫里实则紧张而严肃,隆政朝第一批秀女的去留就要在今日有了定论,连下了几日雪,这日倒晴了。
秀女们早早集合在坤宁宫门外,各宫主子陆续而来,最后到的便是贵人梁嗣音。受着众秀女的礼步入坤宁宫,嗣音走得步步稳健,她未必显得倨傲不凡,却已有了宫嫔的庄重。
不久皇帝驾临,礼毕后秀女们便依序入殿接受筛选。坤宁宫里,帝后坐于上首,年筱苒等散坐两侧,只是位子都在梁嗣音之下,除皇后外,这个小小的贵人作为眼下唯一的宫嫔,坐在了距离皇帝最近的地方。
年氏等冷眼看着,多少心内不平。再后来看着花儿一般的秀女们一一进来,便益发有了威胁感,因各人脸上都不太好看,坤宁宫内的气氛显得异常沉闷肃穆。秀女们战战兢兢地进来,惶恐不安地退出,带出的消息或有偏颇,再后来竟有几个秀女御前失仪,弄得很是尴尬狼狈。
皇后偶尔赞赏或叹息,年氏等则不时掩口而笑,在座所有人,唯独两人不曾变过脸色,一是起先就一脸不情愿态度不冷不热的皇帝,二便是始终静如止水的梁嗣音。
“皇上,已经过了一半的秀女了,其中都没有您想留下的么?”容澜温言提醒皇帝,在她看来,从一开始皇帝似乎就没正眼瞧过进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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