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安碍于李主子的面子不敢发作,还装傻充愣地问李氏:“是哪个奴才给小主受气了?您尽管告诉奴才,这天气越发热,您若气出毛病来,奴才可担当不起。”
李子忻啐了他一口,“你这是咒我呢?”随即不再理会甩了帕子扭身回去。
德安这才直起腰来,不屑道:“什么东西,年主子这就要生小皇子了,将来谁贵谁贱还不知道呢,何况三皇子如今在万岁爷跟前早不如从前了。”
李氏和德安的口舌,小满一五一十地学给了舒宁和嗣音听,还得意地抚掌笑:“那个李小主真真讨厌,这下好了,非气死她不可。”
舒宁温和地笑道:“她也只是逞口舌之快,正如今日太后说的,何必在琐碎小事上耿耿于怀呢,太太平平的才好呢。”
待谷雨和小满退出去,舒宁柔声问嗣音,“你方才瞧见没有?太后娘娘好几次抹眼泪呢,吓得我都不敢唱了。”
“瞧见了,太后想必是思念先帝爷了。”嗣音淡淡应一声,想起太后那句呢喃,不免惆怅。
翌日,皇后派人送来两份赏赐,言明是皇帝的旨意,为了嗣音和舒宁让太后高兴而赏。铺了黄缎子的托盘里摆放了十来件金银首饰,羡煞一众秀女。
李子忻则仍不忘揶揄众人没见过世面,舒宁和嗣音不愿与她起口角,自此之后益发收敛,处处谦让,时日一长,众人也渐渐淡忘了这件事。
很快辰光逝去,进入了初夏五月,初三那一日宫里迎来皇帝登基后头一件喜事,潜龙邸时便贵为侧妃的年氏诞下小皇子,龙心大悦,赐名泓暄。连钟粹宫的秀女都分得了赏赐,小满又学说给舒宁和嗣音听:“那李小主整个儿就没声儿啦,都说年主子这回算是彻底压过李主子了。”
但很快,这样的传说又淡了,五月过了中旬,宫里的气氛就越发压抑起来,太医告诉皇帝,太后的病怕是熬不过夏天。于是秀女们便多了一门功课,每日晨起诵经念佛为太后祈福。只是这功课做不过几日,五月二十二的深夜,太后崩。
阖宫缟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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