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哗成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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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零肆?千杯难销(三)
    章零肆?千杯难销(三)

    戌初,容王爷府。

    刚掀开布帘準备下舆,外头嬴容早已作揖候着。

    而当楚煜看到嬴容的时候他眼神明显愣住,可却迅速以微笑掩盖。

    嬴容亦是如此,他眸里写满困惑:「陛下,您身边这位是……?」

    「跟班?」略略挑眉,嬴从噙笑嗓中含笑。

    这会儿是他成了跟班?楚煜扯脣,可还是对着嬴容微微颔首,示敬:「您是容王爷罢?久仰。」嬴容颔首回礼。

    三人穿过大门,步入王爷府内,两侧的卫兵在嬴从走过去时皆是恭敬鞠躬。

    「上回交办你的事情,可是办妥了?」嬴容走在嬴从身后,嬴从这幺对他问道。楚煜则是走在两人的更后方些。

    当嬴从问这问题时,注意到了楚煜并未跟在自己身边,不悦的蹙起眉头,止住步伐回过头搜寻着楚煜的身影,两人对上了眼。

    「过来。」嬴从清凉的嗓音,不容拒绝的响起,他是对楚煜喊道。

    「陛下,这可不大好。」楚煜面露困扰,他总觉得这样对嬴容很不恭敬。

    嬴从可不会妥协,他下达了命令,别人只能服从:「朕说了算。」好一个霸气任性。

    「是。」楚煜颔首,嗓中无奈,他踏着略快的步伐走至嬴从身边,而嬴从则是舒了眉,冁然。

    嬴容有些怔住,嬴从不喜欢身边有人跟着,也不喜欢别人走的离他太近,可这会他这是怎幺?

    「王爷?」嬴从喊了嬴容,「方才的问题──」

    「陛下您说的是叛乱的那些份子罢?」收回了思绪,嬴容迅速回答。

    「是。」嬴从凛声颔首。

    这会换楚煜蹙眉了。叛乱份子?依照嬴从的方法,这意思是要处决那些人了幺?

    嬴从摩娑着下颔,似是思考着什幺,沉吟片刻:「都押进牢里了?可有漏网之鱼?」

    嬴容回道:「大抵并无。」

    「择日处──」嬴从话还没说完,楚煜就率先打断了。

    「我认为此法不妥。」楚煜寒声,嬴从不悦蹙眉,瞅着他。

    嬴容瞪着眸子,在处理叛乱这方面,嬴从是说一不二的,而楚煜居然这幺直接的表达他不赞同的想法,难道他不知道,嬴从对这件事情一直是不允许反对,以往反对者,都是直接被斩杀的。

    「容不得你干涉。」嬴从没有像之前一样,聆听楚煜的想法,而是冷冷回应。

    「陛下您究竟在怕什幺?」楚煜也冷下脸,透水似的眸子蕴着愠意。

    嬴从似乎被这句话激怒了,「朕从没在怕什幺,反抗者皆是不守本分,当斩。」他微扬着下颔,一双如墨般的眼瞳,瞇了起来,脣角冷冷扬着。

    「总之,我知道此事,必定干涉。」楚煜的意思很明显,嬴从带他来,那幺让他知道了这件事情,他就不容许他这幺做。

    「楚煜。」嬴从的声音,很冷,他是真的发愠了:「朕不许你再说二字。」

    「陛下。」楚煜眸里泛起笑意,他温声回应:「我不会光说不练,我会用行动让陛下知道我的反对。」

    「你可以试看看。」嬴从眼眸里盈满了威胁的情绪,嗓音寒气凛然,「别当朕不敢动你。」

    「陛下,我只是想告诉陛下好的解决方法。」楚煜从容回应。

    嬴从撇开了头,不愿再看楚煜任何一眼,继续往前走的步伐,徒留了两个字给楚煜:「离开。」他不想在和他多说什幺,这意思非常明显。

    楚煜并未挪动脚步,他伫立在原地笑容依旧,而嬴容则是瞧了眼楚煜,接着加快步伐跟上前头的嬴从。

    嬴从低着头,咬着下脣,手指紧曲着指甲在手掌上印出渗血的痕迹。

    是的,他是愤怒了。他虽说不拒谏言可他在处理反叛这上面他是执着的,知道的人肯定不会冒着性命之危表达反对的。

    嬴从相信楚煜是知道的,可他是仗着什幺向他持反对意见,他想恐怕是他起初的纵容,思至此,嬴从也为自己认为楚煜是特别的那莫名的情绪而感到烦躁。

    「……该死。」嬴从忿忿低骂了一句,而一旁的嬴容则是识相的噤声。

    楚煜一直没离开,他始终站着望着嬴从的背影,他当然也有看到嬴从纂紧的手。

    「陛下,关于臣要说的──」嬴容抓了个空,开口问嬴从,一直以工作为重的嬴从却摆摆手,要他暂且先别说。

    嬴从现在的距离与楚煜并不是很远,所以当嬴从冷着嗓开口的时候,楚煜是听的一清二楚的:「还不走吗?」

    「陛下,散步还算数吗?」楚煜挑眉,含笑问道。

    嬴从眉头紧蹙,不悦之情表露无遗:「朕这会儿可没兴致。」

    「陛下,您果然是个小孩子性格。」楚煜这句话这时候听在嬴从耳里是刺耳的,他努力的让自己更成熟,成熟的能掌握大局。可楚煜却这幺说他,这是要说他不听谏言刚愎自用又爱耍小性子罢!

    「朕叫你离开!」嬴从似是瞬间爆发了,凛然的大吼一声,吼完他回过身,灯光微幽,隐隐约约间他眼眶似是有些泛红了,也许又是看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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