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莲兴高采烈的把晶石放入竹篮里,提起竹篮,準备回去和师傅好好邀个功,却被某个东西给抓住了注意力。
她看着地上并无大异的青草,弯下身,虽然看来只是普通的杂草,但她嗅觉向来比常人还要灵敏,因此她知晓这个草上染有不寻常的味道。
鲜血的味道。
孟莲往青草蔓延之处看了过去,果然不出她所料,在约一尺处的草上,染有暗红色的鲜血。
她小心翼翼的沿着血迹走,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绕过几颗年迈的树干,来到一处略显隐秘的草坪,倒抽了一口寒气。
在前方的草坪上,一个男子靠着身后的一块大石,费力喘着粗气,身上有无数道伤口,血肉横翻,煞是恐怖,暗红色的血正汩汩的从他身上流出,让他周围青绿的青草上,无不染着触目惊心的红血。
那男子微垂着首,深黑的长髮有些凌乱,掩住了他的脸孔,他似是没注意到她靠近,只是有些狼狈的喘着所剩不多的气。
孟莲看见眼前的景象,不禁呆了呆,毕竟要在这少有人烟的玉华山中看到除了师傅以外的人,已是难上加难,更何况是伤成这样的伤患。
她悄悄的走进了些许,许是她走动时脚下发出的窸窣声惊动了眼前的男子,只见他拖着重伤的身子,一个翻身,竟是拔出腰间染血的长剑,带着寒气的剑尖直直的指向她。
孟莲惊了惊,看着直挺挺的指着自己鼻子的长剑,明明是个身负重伤之人,动作还可以如此敏捷迅速,看来他不是等闲之辈,甚至是能武之人。
她皱起秀丽的眉,眼里丝毫没有半点惧意,「这位爷,请收起您手上的东西吧,一不小心可是会伤人的。」
男子一动也没动,更是没有移开指着她的长剑,只是用一双神色阴鸷的眸子瞪着她。
见他似乎没有要收剑的趋势,孟莲眉头皱的越发的深,几丝不悦染上黑白分明的双眼,「我看起来是要害你的人幺!?」
男子被她突如其来的怒意给吓了一跳,握着剑柄的手一鬆,长剑便滑了下来,平躺在草坪上。
孟莲翻了个白眼,一脸「这还差不多」的表情,她走进男子身旁,蹲了下来,不料,男子却往后挣扎了起来。
「干麻,我看起来很像洪水猛兽还是咋的,见了我就起这幺大的反应。」
说完,不待他有任何反应,孟莲逕自蹲在他身侧,伸手扒开他已被血浸了个全溼的衣服,里头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她皱起眉,不是因为伤口的噁心感,而是因为它的严重程度。
「你别动,我懂医术,能治治你的伤。」她看着那男子,怕他又想挣扎,出声说道。
男子没有开口,也没动弹,只是用一双被凌乱黑髮遮住些许的眸子看着她,双眼里有警戒也有猜疑。
孟莲没去在意他眸中的猜疑,只是逕自扒开他染血的衣袍,大量的暗红色蔓延了开来,她赶忙撕下自己褪色的水青色袖袍,在他伤口处紧紧的包扎,试着止住血。
她从怀中取出一些贴身收藏的止血草,用地上的小石子磨了磨,然后细细的敷在伤口上。
男子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并未答话。
孟莲在附近就地取得了些药草,她有些讶异所需的草药竟是出乎意料的多,她高兴的採了满满一篮,看来他命不该绝。
由于缺乏一些擣药的工具,她只好放在地上用石头磨了磨,然后才仔细的敷在他伤口上,虽然他所伤之处範围不小,但药草却十分充足。
敷好了伤,她喘了口气,抹去额上的汗水,再次检查着伤口上的包扎。
从头到尾,男子都没开口,只是静静的闭目养神,任由她替自己疗伤。
「伤口我处理的差不多了,你要在这儿过夜幺?」孟莲看了一眼渐暗的天色,出来这幺久,师傅也该是担心了。
男子缓缓睁开眼,用黑沉的眸子瞅着她,并未答话。
「还是我带你回我师傅那儿?」孟莲提议着,「玉华山是猛兽多而闻名的,待在这儿活不过明天。」
男子依然闭默不语。
「哎,我看这伤应该没伤到声带啊,该不会是哑巴吧?」她皱着眉,作势要去探他的颈部。
「为何救我?」那是一种低沈暗哑的声音。
孟莲对他突然的开口吓了一跳,止住了要往他颈部伸去的手。
「妳根本不必救我的。」他低哑的声音在树林间传了开,不待她有任何反应,男子倚着大石吃力的站起身,扯到了伤口后又再次跌回草坪上。
「你伤口还没癒合,我才刚敷过药,你别乱动。」孟莲上前扶起有些灰头土脸的他,用自己不太结实的身子撑起他。
「妳认为救了我会有好处幺?」他费力的倚在她身上,嗅到她身上类似莲花的香味,温热的气息拂在她耳畔。
「是患者就闭上嘴,少讲话。」孟莲没去理会他话中充满讽刺的意涵,只是把他抓的更紧,有些蹒跚的走过遍地的枯枝。
男子明显的窒了窒,没再开口。
只是用那双阴沉沉的双眸看着她细緻的侧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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