镶华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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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负君心》
    《第六十七章:负君心》

    十九皇子墨越朔即将率军北伐的消息,如初夏的气焰横扫整个大墨,亦在宫中平添几许躁动之气。

    这些天里,南镶华都寝食难安,一是因为忧心,二是因为萧乘风还没应允她的请求。

    自从那日她对萧乘风说,自己想跟着墨越朔出兵的打算之后,他就再没来找过她。

    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听上去有些疯狂,一个女人,而且是个贵为后宫妃嫔的女人,竟想混入军营里头跟着男人上战场,这样的打算无论是谁听了,都会觉得她这是在送命。

    可她知道,自己没法再忍受墨越朔出征后那种徬徨不安的苦楚,如今,她是后宫妃嫔,他是皇上的亲兄弟,无论如何,他们两的私情都是个不可赦的罪过,但,纵使如今已走到了这般局面,她也不能忍受失去他。

    她如今是皇上的妃子,是墨越言的女人,若是她够聪明,就会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忘了墨越朔。

    但是她也明白,一旦自己交上了全副的身心,就没有收回的一天。

    自从过了那夜的侍寝,她独自逃了出来,在墨越朔的房里待过一整夜之后,她就更加确定自己的真心,绝不会有所动摇。

    窗外月明星稀,自从初夏袭来,这阁楼外就开始响起了阵阵的蛙鸣,伴着夜里凉风阵阵,轻轻蕩起床榻边层层垂落的纱幔,好不舒爽惬意。

    南镶华此刻身穿浅色薄袍,双手巧盈盈的梳理着墨越言的乌黑长髮,墨越言则是一袭明黄睡袍,姿态慵懒的卧在她的床榻上,低眸看着手里的书,任由她柔柔的替他绾髮。

    待她梳理到一半,墨越言却突然放下手里的书卷,然后转过身搂过南镶华,她一下子反应不及,就这幺顺着他的力道跌进了他怀中。

    「皇上??」南镶华的视线被那片明黄色的绸缎给佔了个满,微微羞冏了起来。

    墨越言轻笑了一声,他身上淡淡的薰香气味伴随着一股属于男性的清香,萦绕在她鼻间,「每每朕想专心看书,却又发觉佳人在卧,实在专心不得。」

    闻言,南镶华敛下眸色,也扬起一抹淡笑,然后伸手捉住他腰侧的衣料子,乖乖窝在他怀中,「皇上这是在怪臣妾?」

    「不是怪妳,是怪朕自己定力不足。」墨越言又是一声轻笑,轻轻一翻身,便把南镶华压在身下,然后低下脑袋吻上她的侧颊,温热的气息流连在她莹润的耳垂上,惹的她一阵发痒。

    南镶华一向怕痒,被墨越言这幺一动作,不由得从口中溢出一连串的惊笑声,听着她这般娇笑闪躲,墨越言那双清水流彤似的眼眸愈发深沉了起来,加深了脸上柔和的笑容。

    见墨越言的神色越发深邃,气氛里有似乎多了几丝绮旎之意,南镶华心底暗自心惊,微微一笑便伸手拥着了墨越言,让自己顺理成章的埋在他的怀里,如此一来,两人便都动弹不得。

    墨越言见她如此主动投怀于已,不禁神色欢喜,也依着她的意思拥着她,在柔软的绸缎被中躺下,过了好半晌,才开口说了一句,「在户部还待的惯吧?」

    南镶华没料到他会问起户部的事情,想了想才笑着回他,「当然,贯的不得了,只是那儿的几位大人每次瞧我出现,都显得毕恭毕敬的,拘谨的过分。」

    墨越言把下巴抵在她的髮顶上,喉间发出一声轻笑,「拘谨是自然的,如今妳是娘娘,就算是户部的老臣,见了妳也应当保有下对上的敬意,何况??宫中各处有谁不晓得妳在朕心里头的份量,他们敬妳也是应该的。」

    听了他的话,南镶华长叹了口气,隔着他的肩头,用纤纤玉指拨弄他如瀑的黑髮,「其实皇上不用待臣妾这样好的??」

    他越是这样对她好,她心里头就越是愧疚。

    她明明没办法对他回应相同的心意,他却还是这样义无反顾的对她好,这叫她有何面目去接受他这样一厢情愿的温柔和关怀?

    墨越言只是柔声道,「妳是朕的妃子,对妳好本就是朕的自由,何来的妳这样推拒?」

    南镶华微微一怔,心里像是被人掐紧了一般的发疼,她一下子张了口,说道,「那??」

    「嗯?」墨越言见她话还没说完就停了下来,不禁有些好奇,低下头来瞧她。

    那??你是真心??喜欢我的吗?

    那一句简单的话,却像鱼刺一样卡在她的喉头,怎幺样也吐不出来,也嚥不下去。

    她一垂眼睫,再抬眸看他之时,那双杏仁儿眼里已是盈满了俏皮的笑意,她往墨越言的方向蹭了蹭,故意笑道,「那皇上如何正名你是真的想对臣妾好?不是只是一味的哄臣妾开心?」

    「越发大胆了。」闻言,墨越言低眸轻笑,但话里却没有任何责怪之意,他的视线垂落至她的脖口,笑道,「朕瞧妳挺喜欢戴着坠鍊的,不如朕也把自己随身所携的玉珮赠予妳吧。」

    听他提起自己几乎不离身的新月形坠饰,南镶华一阵心慌,正想说些什幺或来含糊过去,却又见墨越言根本对此不甚在乎,他从自己的衣襟处取下一枚玉珮,然后交到她的手心处。

    南镶华静静端详着那枚玉石,样子小巧玲珑,琥珀一般的色泽如湖水一般的润泽,在那玉石的光华一面,刻着他的名字,如此工整的字迹能这样精準的刻在这小巧的面上,想必是出自于工艺极巧的师傅,她握紧了那玉石,感觉它还散发着墨越言贴身的温度,暖暖的,熨着她的手掌心。

    「这东西,打从朕行过成年之礼后便一直戴在身上了。」墨越言的气息吐在她的耳畔,低声道。

    南镶华把那东西紧握在手心,闭起眼来,「??皇上就把这般贵重的东西交给臣妾?」

    墨越言只是笑了笑,然后才揽过她的腰,让她的身子能紧紧靠着自己,「朕只想让妳知道,既是亲口许下的诺言,朕就绝不会负妳。」

    隔日稍早,当南镶华起身之后,墨越言就已不在身边,于是她也早早洗漱了一番,然后坐在窗口边望着远方,听着鸟儿略显吵耳的啁啾,一脸的若有所思。

    「我说妳,可不可以别再露出一副苦瓜相啊。」趁着寝殿内只有南镶华一个人待着的当口,高圆圆十分自在的溜了进来,看着南镶华脸上淡淡的愁容,皱着眉吐槽。

    南镶华把视线移到高圆圆身上,见她乾脆身子一斜,卧在一旁竹榻上的模样,不禁微微笑了起来,可面上的倦色却还是没有半点消退,「妳以为我愿意?」

    高圆圆嘴角一撇,十分自在的拿起她桌上的高点到嘴里嚼,「我知道妳的心思,可妳看看嘛,妳现在都成了大富大贵之人,而且这些日子下来,妳也该知道皇上是真心待妳的,妳为何还要把自己弄得闷闷不乐?」

    南镶华垂下眼睫,没有答话。

    她知道高圆圆说的不错,墨越言的确是待她极好,但这样一个劲儿的宠溺却让她有些摸不着头绪,

    认识墨越言虽有一年有余的时间,但对于他,她却从来都不敢妄加揣测他的心思,他待人尔雅有礼,面上总带着一贯温和的笑容,态度也总表现的很从容,好似这世上没有任何事是需要他操心一样。

    这样的他,她曾经倾慕过,可这段时间以来,她却怎幺样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他曾用温敦的嗓音告诉她,他没忘记当年对她许下的承诺,说不感动是骗人的??毕竟她一直以为那是不可能实现的诺言,她也没想过他会把那件事记了那幺长一段时间。

    可是在她感动的同时,内心也充满了五味杂陈的意味。

    墨越言是知道自己喜欢墨越朔的,他是知道的。

    忆起当时,在萧承欢的欢宴上,墨越言曾经告诉过她,闹着玩也就罢了,趁早收手才不会害了自己,他当时眸底冰凉的神色,她至今仍记忆犹新。

    可上次她进宫抗旨那次,他却又是帮着她的。

    她摸不透墨越言的一点心思,她也真的不明白他为何要这样一个劲儿的对她好,是出于相识已久的份上呢,还是出于??他自己的情感?

    她知道墨越言对自己的事一向很上心,但??他是喜欢她的幺?

    「依我的观察,我认为皇上是真心喜欢妳的。」高圆圆的一句话把南镶华倏地拉回现实,见她怔怔的看着自己,高圆圆负气一笑道,「妳可别小看我的观察力,也不想想我看了多少年的言情册子,告诉妳,我的判断可是準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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