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南镶华突然叹了口气。
「可惜什幺?」芙蓉歪头,不解道。
南镶华似笑非笑的看她,「像妳这样人美又心善的姑娘实在难得,可惜,若我真是男儿身的话,必会娶妳进门的。」
闻言,芙蓉笑了起来,真诚开朗的笑容,「我终于知道为何薰儿会喜欢妳了。」
南镶华也微微一笑,然后转了话锋,正色道,「如今既是改了姑娘们的习惯,眼下必须做的,便是提振她们的士气。」
「怎幺个说法?」
「姑娘们的卖身契都是在妳这儿幺?」她问道。
芙蓉颌首表是。
她深沉一笑,「……妳只需照着我说的做,其余的就让她们自个儿决定吧。」
下午时分,枕香楼大厅里聚满了一众姑娘。
「芙蓉姐,这幺突然把我们都找来,所为何事呀?」几个姑娘好奇道。
芙蓉缓缓走上前,看着她们脸上已好的差不多的红疹,一双美眸微垂,缓道,「明日……枕香楼便会重新开业,可别怠慢客人们了。」
所有姑娘均欠身婉道,「是。」
芙蓉浅浅一扬唇,可笑意却不及眼眸,「在此之前,我倒想先看看妳们心中是如何想的。」
所有姑娘一听,皆是满脸的困惑,不解其意。
说罢,芙蓉便从怀中掏出一叠东西,看上去积年已久,纸张泛黄,但却丝毫没有弄捲了页。她把那叠东西放在一旁的矮桌上,上头同时摆放着一只精緻的烛台,明明是极为明亮的春日午后,上头却燃着细细的火苗。
一见到那放在烛台旁的东西,大厅内的所有人皆倒抽了一口气。
芙蓉微微一笑,「妳们也知道,我从不是那种喜欢强逼人的主。」她低眸看着那叠卖身契,彷彿是在自言自语,「不愿留下来的,就拿走自己的卖身契吧。」
厅内的空气一下凝滞住了,明明是暖烘烘的春日午后,却滞的令人无法呼吸。
「枕香楼只缺尽心尽力的姑娘,光是有力却不尽心,也只是空殻一个,愿不愿意留下,只有自己清楚。」芙蓉看着面前一众姑娘,一双眼里平静淡然,「过来拿吧,我不怪妳们的。」
一语毕,久久,却无人敢动弹。
梁薰走到芙蓉身边,神情坚定,表示自己没有要走的意思。
一室鸦雀无声,除了梁薰,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似是早料到会如此,芙蓉淡然一笑,拿起那一大叠厚厚的卖身契,轻手将之覆在一旁正随风颤颤的火苗上。
那纸一触到火舌,便迅速燃烧了起来,明亮的火光灼人视线,旺的吓人。
对于芙蓉的举动,所有姑娘皆吓的面无人色,看着那牵绊自己一生的卖身契就这幺付之一炬,最后只剩几许焦黑的碳屑,飘零坠地。
「如此,妳们便无挂碍了吧。」零星的火焰明明灭灭,映的那双美眸亦波光涌动,芙蓉淡淡开口,自始自终都是那样平静无波的口吻。
几个姑娘早红了眼眶,「芙蓉姐……」
「当初,我让枕香楼开张,为的是让那些无依无靠的姑娘能有个归宿,可我不希望有姑娘会因为进了这里,而反被拘束起来,虽是吃穿不愁,但却是不情不愿!」芙蓉说到动情处,方才泰然的反应才起了丝波动。
「芙蓉姐说错了,当年……当年是我自己愿意进枕香楼的啊!」其中站在前排的姑娘红着眼睛说道,语带哽咽。
「这些年来,我们都把枕香楼当成自己的家,芙蓉姐更是我们的家人啊!」
「是呀,芙蓉姐!我们要是出了枕香楼,那是无家可归啊!求妳别赶我们走啊!」
「我们知错了,以后不敢再这样奢靡度日了,芙蓉姐,让我们留下来吧!」
所有姑娘全都哭成了泪人儿,苦苦哀求道。
芙蓉见了,眼里也闪着泪光,哑声轻斥,「傻孩子!我何时说要赶妳们走了!我还怕妳们想从我这儿一走了之呢!」
方才还滞的逼人的空气一下子和缓了,午后的风徐徐吹入微敞的木窗,窗外和煦的夕阳也映了入堂,照的人心生暖意。
躲在帘子后头的南镶华这才鬆了口气,轻笑起来,「看样子事情是解决了。」
看着她的笑脸,墨越朔微微挑了眉,唇角一翘,「妳就这幺笃定?」
「喂,别忘了这次是你要我来帮忙的,居然还敢怀疑我的聪明才智?」知道墨越朔是在跟自己拌嘴,南镶华只是哼笑的回,推着他就往枕香楼外走去。
「爷可没说怀疑妳,只是这事……恐怕没那幺好解决。」
她抬脚迈出大门,瞥了一眼满脸讪笑的墨越朔,心里却想起稍早芙蓉跟她说的,那段墨越朔如何帮着芙蓉逃出宫的过往,心里突然有些五味杂陈了起来。
她、她只是在怀疑这人哪有那幺好心,如此而已!
她回过身,得意洋洋的朝他开口,「告诉你,我这宝仙镇第一客栈的老闆可不是浪得虚名,该如何解决这事,我自然是胸有成竹。」
见她故弄玄虚,墨越朔几乎要扬起一抹澄澈的笑容,但却又硬生生的压了下,「刚刚那句话,有件事儿妳是说错了。」
「何事?」她皱眉。
只见他停在南镶华的面前不远处,俊逸的脸蛋上扬着一抹潇洒的笑,「如今,宝仙镇第一客栈的老闆不是妳,而是我墨越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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