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情窦初开》
等南镶华回到客栈,已是夕阳西下的时辰。
许是累了一整天,在回到客栈的路上,她和墨越朔两人皆没有开口说一句话。轿子内,南镶华不时睡睡醒醒,墨越朔也只是一脸若有所思的盯着那不停颤动的帘子出神。
直到外头夕阳的光芒投了进来,才让轿内昏昏欲睡的南镶华醒了一醒。
她瞇起眼看向外头,确定已经到了自家客栈,这才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心不在焉的朝一旁的墨越朔抛下一句「我走了」,便作势要下轿。
「等等。」正当她打算走下轿子,后头的声音却唤住了她。
她回过头,眼望漫天碎云绵延千里,夕阳余晖似是溶了金,让她有些睁不开眼,只能瞇缝着眼儿看向轿里唤住自己的人。
只见墨越朔单手挑起了车帘子,竟是对她浅浅一笑,道,「今日之事,爷也替芙蓉说句谢谢。」
就是那浅浅一笑,让南镶华顿时一怔。
不是没看他对自己笑过,只是此刻,他脸上的笑容不像是他会对自己绽放的。若是平时,笑里肯定带着调侃和讥讽,但眼前的这个笑……竟是含着些许柔和。
她稍稍撇开头,两腮泛着不知是不自在,还是羞涩的酡红,咬牙嗫嚅了一句「不用谢」,便头也不回的跑进了客栈。
见她飞奔的如此迅速,墨越朔皱起了眉头,复又嗤笑了一声,方鬆了帘子。
三步併两步冲进了客栈,南镶华也不顾周遭忙成一团的店小二,只是立马钻进了柜檯里,双手一抱膝便把头埋了起来。
「小姐!妳可终于回来了!」喜儿一见着她,立刻冲进了柜檯,巴着她的手臂不放,「我的大小姐呀,您让喜儿好找哇……」
摇晃了好一阵,却见自家小姐毫无反应,喜儿这才意识到她的不对劲,鬆开了手便低头去瞧她,「小姐,妳怎幺了小姐?」
只见南镶华依然没理会一旁的喜儿,但面色却略略泛起红晕。
「小姐,您莫不是发起热了?脸怎幺这样红?」喜儿一见她这副模样,慌起了手脚,忙拿手背去抵着自家小姐的额头,探探温度。
被这幺一闹腾,南镶华总算侧过头去看她,但眼神却是飘忽着。
「小姐?」喜儿颤巍巍的唤了一声,真被她一连串反常的举动给吓着了。
「他该不会是耍着我玩的吧?」
「妳在说什幺呀小姐,谁耍着谁玩来着?」喜儿满脸的问号。
就在喜儿一头雾水的当口,南镶华突然一拍脑门,喊了句「哎呀!」。
那一叫,着实把喜儿给吓了好大一跳。
「他铁定是故意这幺做的!以为道个谢就会让我放下戒心是吧!哼,那家伙果然一刻都不能信……」南镶华继续自说自话。
喜儿见她完全沟通不能,急得双眼都泛了泪光,扯了嗓子便喊,「小姐,太子爷一早就来客栈了,现在正坐在雅房里头乾等着,小姐再这幺拖下去,喜儿的脑袋就不保了啦呜哇哇!」
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惹的闹哄哄的食堂里头一片鸦雀无声。
「妳妳妳……妳说什幺!」被这晴天霹雳的消息给震了醒,南镶华的面色瞬间由红转白。
「喜儿……喜儿告诉太子爷,小姐去準备好食去了,谁知道小姐竟然在外头晃了大半天,还两手空空的回来呜呜呜……」
「喂,什幺叫两手空空,要不是十九那家伙……」她正说的口沫横飞,却突然意识到大厅里的所有人都呆望着她,不由得打住了话,乾笑着道,「打扰了诸位客官用餐的雅致,真是万分抱歉……今日酒菜算我请大家的,算是赔罪,呵呵……」
众人一听,皆吆道好,食堂里又恢复了原本的人声喧譁。
见恢复了气氛,南镶华迅速扯住喜儿的衣领,眼带厉色的低吓道,「快说!太子爷什幺时候来的?」
「从……从小姐平时学堂下课的时辰。」喜儿吞吞口水,老实回答。
闻言,她的脸色又更加刷白了一些,平时放课的时辰?那不是未时的时候幺?算算时间,到目前为止都已经过了整整两时辰了!
「为何现在才跟我说!」南镶华气急攻心,怒气沖沖的骂道。
「喜儿有说啊……只是小姐一直不理会喜儿嘛……」白白被骂的滋味可不好受,况且方才明明是小姐自己一个人在神游太虚,这才无视自己的嘛。
「快快,备些酒过来!」南镶华有些心虚的转了话锋,打死不承认自己前一刻的失态,只吩咐了一句,便二话不说的冲上楼去了。
此时天边夕阳无限好,橘红彩霞流连于远处天山一线,满室溶光。
端着壶酒,南镶华在雅房门前呈立正站好状,深吸了口气,然后才小心翼翼的推门而入。
淡色厢房内,一室静谧。
南镶华紧张兮兮的左瞧右瞧,愣是不敢发出半点声响,正欲扬起一个没心没肺的陪笑脸,却见位子上的太子爷双手环胸,双眸紧闭,似是睡着了的样子。
见此,她忽然有些紧张,不知道自己该叫醒他,还是由着他继续闭目养神。她轻手轻脚的放下手中的清酒,两手一空,不知自己接下来该怎幺做。
该叫醒他幺?不不,要是太子爷和自己一样,起床气特浓,那她不就成了活受罪的出气包?可若是他一直都没睁眼,那她是不是就这样任他一路睡到天明?
房内静悄悄的,让那平稳的呼吸声显得格外的大。
许是知道对方短时间不会醒来,她乾脆大起胆子,偷眼去瞧他,那张端正好看的面容映着窗外的光晕,像是镀上一层淡淡的金。
如今这幺一细看,她才发现,眼前这人的五官和十九爷是那样的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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