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那人挑起了一边俊眉,见她一改方才痴愣的视线,态度也一下子正经了,嘴角不禁扬起了一抹饶有兴味的笑容。
她冷笑了一声,斜眼瞧他,「如今惯出来的纨裤子弟倒是越来越多了,只是我怎没猜到现在的纨裤子弟似乎连脑子都不怎幺好使,单单一人也要包下我家客栈的一整层楼,莫非这是公子特别的雅兴不成?」
锦衣公子一听,不着边际的收了笑容,顿时引来身后那群姑娘一阵不满的视线,但南镶华不肯就这幺败下阵来,好强的性子不允许她屈居此人下风。
锦衣公子从长椅上站了起身,然后一步步朝她走了过来。
南镶华一下子猜不準他要如何,只瞠大眼瞧着他走近,直到他在自己面前停了下来,她才惊觉自己的气势已顿时消减了大半。
那人足足高了她两个头,锦衣下略显结实的双肩双臂均显露出他擅武的体质,她知道对方只消一个指头便可将自己按倒在地,丝毫不费吹灰之力。
她嚥了口唾沫,咬紧了牙,抬眼瞪他。
那人先是低眸看了她一阵,然后才瞇起那双勾人的桃花眼,眼里略略存了些愠怒之气,「此生胆敢对爷如此无礼的人,妳倒是第一个。」
南镶华自然是察觉了他眼底的怒气,但她只是一抿红唇,回道,「过奖了。」
闻言,那人明显一窒,似乎没料到她还有胆子反唇相讥,好看的唇形划出了一抹邪佞的弧度,「妳倒是有胆量,叫什幺名子?」
「真是白长了双漂亮眼睛,凡是进到这客栈的人,不用我说便会知道我叫什幺。」她噙着一丝讽刺的笑,反将一军,「此生能让我如此印象深刻的愚蠢之人,你也是第一个。」
对方似是不敢相信她会无礼到这般地步,面带怒色的开口,「妳……」
「十九弟,别再说了。」
一声低沉的男音突然响了起来,虽是低声喝斥,但那声线却是温润熨贴,沉稳醇厚,听的人是说不出的舒服。
那锦衣公子一听,果真立刻收了口,没再多话。
南镶华见面前明显想一掌巴死自己的人竟如此听话的闭了嘴,不禁怀疑究竟是何人有这幺大的本事让这个自大狂一下子就收住了势头。
还未转过视线,她便听见了另一阵来自姑娘们的抽气声。
入目处,一男子缓步从二楼里间中走了出来,身后跟着若干侍从,一袭纯白长袍穿在他身上,却一点也不显单调,反而更衬的他气质不凡。
南镶华看着朝自己方向缓步而来的男子,对方走得极其稳当,步步生风一般,她就这幺怔怔的望着他,一时道不出任何一字。
这次,她是真的看呆了。
不似那位锦衣公子令人眼前一亮的俊容,这人却是生的尔雅卓姿,且面如冠玉,目如秋波,玉树临风之貌彷若谪仙下凡。
今儿是什幺日子呀,怎幺她家客栈里一下子来了这幺多秀色可餐的肥羊……呃,美男子?
只见白衣男子停在了锦衣公子的身旁,却是面对着她,腰上金丝环带上繫着和锦衣公子一样的玉佩,两块通体翠绿的玉佩相互辉映着,随着他的走动轻轻的摆。
「失礼了,姑娘。」白衣男子朝她微微一笑,带着三方的亲切,七分的温文儒雅。
「不……不会。」南镶华急着回道,不料舌头却打了结,让她一说完便立刻咬住自己的舌头,两颊羞的染上一层绯红。
白衣公子微微一笑,似是觉得她的反应十分可爱。
听见他的笑声,南镶华更加羞了起来,下意识的垂下视线,刚巧看到那两枚相互辉映的玉珮,上头的雕刻十分繁杂,看来这两人还真不是出自普通人家。
「十九弟,你这次是怎幺欺负人家姑娘的?」白衣男子开口向一旁的锦衣公子和声轻斥道。
南镶华闻言,立刻装出一脸可怜兮兮的受害者嘴脸望向白衣男子。果然是个好人,不仅生的好看,还穿的一身洁白如华,看看这脸蛋,看看这气质,人家言情册子里描述的白马良人便是这幺一个形象呀。
暗自讚赏一番后,南镶华便侧过头对着锦衣公子露出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哼哼,谁让他要欺负自己的,这不,白马良人马上替她主持公道了吧。
……话说方才白马良人是怎幺称这自大狂的?「石久弟」?
果然是破人就该配破名字,她要是他爹娘早就把他给扔了去了,还让他留在这儿祸害他人,以为长的俊点了不起幺!
看了她的表情,锦衣公子立刻丢了个大白眼给她,头撇向一边,冷哼一声,「这人嚣张的很,用不着道歉。」
丢了这幺一句话,他便没好气的踩着重步下楼去了。
依然未回神的一群姑娘自然是痴痴望着他拂袖而去的背影,目光久久不移。
白衣男子见状,叹了口气,然后朝着南镶华抱歉的笑了笑,「他这人就是率直了些,见不得自己和别人低头,还请姑娘莫要责怪。」
「自然是不会。」南镶华立刻朝他挤出了个笑脸,摆了摆手示意她完全不介意。
「……那幺在下就替他先行道歉了。」说完,男子朝她一揖,温和一笑后便说了声「告辞」,其余护卫及小厮也跟着走了下去,彻底消失在二楼宽敞长梯的尽头。
「南姐姐,那两位公子妳可认识?」人一走远,几个姑娘们便开始问东问西。
「是呀,南姐姐,方才为何要赶他们走呀,多让我们姊妹养养眼嘛。」
「南姐姐,他们究竟是何人呀,我可头一次看到如此……如此俊的男子……」
「可不是幺,简直是俊的不得了呀!」
一群姑娘开始叽叽喳喳了起来,脸色犹如酒酣耳热之际般,红的可以。
南镶华却视耳旁的吵杂为无物,直眼瞪着方才那锦衣公子消失的方向,藏在长袖中的粉拳撺了个死紧,气的隐隐发抖。
好个妖孽级别的自大狂,她南镶华打娘胎到现在还从未遇过如此傲慢无礼之徒,如今她不知造了什幺孽才遇着了他,真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运!
她咬了咬牙,朝他消失的方向狠啐了一口。
就算拿她镶华客栈的地契来抵,她也绝不要再遇到这个登徒子!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本章未完,请翻开下方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