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人说梦,我不会答应你任何事。”南宫玨冷哼一声表明他的不屑。
“好啊,我也很想要看看当你亲眼目睹妻儿惨死之后,是如何痛苦的表情,又如何追悔现在没有答应我提出的条件。”
胸中压抑多时的怒气终于在他卑鄙的挑衅下爆发,南宫玨不再跟他废话,出手便是狠绝的乾坤掌,右手攻击敌人上盘伤其要害是为乾,左手攻击敌人下盘限制其行动是为坤,乾坤掌因此得名。
四周的雪花被强大的掌风扫得漫天飞舞,他行云流水几近完美的身姿在一片混沌中杀得毫不留情,铺天盖地的掌印一个接一个朝对方劈去。
冷逸雄不敢大意,重新将手中追魂索挥出,旋转成一个无形的屏障挡住一波波淩厉的进攻。
“若你只能使得出乾坤掌对付我,今天便是输定了,别忘了我学这招远在你之前。”长他十岁的差距可说是占尽了优势。
“你当年若有认真领悟乾坤掌,而不是整天想着偷练旁门左道,今日我或许不会是你的对手,只可惜你太过贪心反而一无所精。”
乾坤掌看似简单,彷佛只有一招,但从入门到炉火纯青的最高境界,却有着层层递进的变化,南宫玨为了达到师父的要求,不分寒暑苦练十年,才有了如今的成果。
他的掌风一开始像一把把尖刀刺向对方,而当遇到阻碍之后又幻化成青烟一般缭绕在敌人四周,看似轻如缥缈却又如影随形,鹅毛缠身般让被攻击者无法避让,在对方被纠缠得精疲力尽之际再伺机打上要害,完成致命一击。
追魂索虽然防守得似盾牌在身,但遇到可刚可柔变化无穷的乾坤掌还是很快露出了破绽,冷逸雄的左肩被结结实实的打中了一掌,肩骨碎裂的声音立刻清晰地自空中传出。
而原本还在快速旋转的黑色长索也应声停下,铿锵一声垂于地上。
“南宫玨,你确实有一手。”刺痛感从左肩传来,冷逸雄只得稍作停顿。
“就算你有追魂索加持,我仍是有自信可以赢你,现在是不是换我来跟你讲条件了?”
“哼,有本事你就冒着永远找不到萧念琴的风险杀了我,否则占上风的绝不会是你。”他手中有王牌便不会输。
“卑鄙小人。”
雪下得更大了,厚厚的积雪将周围树枝全压得低低的,两人仍是对峙着,脚下移动的方寸之间只发出雪地被摩擦的沙沙声。狂风呼啸,日头也已偏西,残阳像红得像血一般,几个时辰的缠斗胜负依旧不明,空气中凝结的肃杀之气却是越发浓重。
蓦地,原本一直稍处下风的冷逸雄腾空而起,顺着风向再一次将追魂索甩出,奇怪的是这一次他攻击的目标并不在南宫玨身上任何一个部位,而是狠狠地抽在了他站立位置的前方,顿时传来土崩地裂的声响,地面开始裂出一条细缝。
“就让我们来最后做个了结吧。”冷逸雄一手拽索一手朝地缝处抛下数枚银色弹珠,霎时间浓烟四起黑雾弥漫,将两人之间隔出了一个密实的屏障。
南宫玨虽然早在他旋身飞起之时就敏捷地退身数步防範,但眼前沖出几丈高的诡异气体,仍是成功地遮挡到了他的视线。
只能单凭耳力抵挡随声而至的猛攻,第一次朝他头顶飞来的索头他躲过了,但越发呼啸的狂风声一直在扰乱他的判断。
心中大感不妙的同时,第二次咻然而至的攻击终于突破他的防备,势如破竹地朝他喉头直直蹿过来,千钧一髮之际他使出全力单手一握,硬生生将索头停在了距离自己身体半寸的地方,手掌却也不可避免的皮开肉绽,鲜血顺着追魂索一滴滴落在脚下的雪地上。
冷逸雄趁此大好机会,猛然向后一拉想要趁胜着急,南宫玨只能顺势被飞甩出去,在空中转了几圈后才有些踉跄地不稳落地。
他受伤的手垂在身侧任由鲜血不住地滴落,另一只手则掩在胸前大声的咳了出来,那黑雾呛人无比,自己若要运功出力便难以完全闭住鼻息,以致让他刚才吸入了不少。
欣赏着眼前人的狼狈,冷逸雄好不得意,“这就是我最讨厌当白道人的一个原因,说什幺单打独斗一定要公平以对,照我看来只要能胜,任何手段都可以不拘。如何?司空元不是最喜欢教导君子坦蕩那一套吗?今天我就要让你死在这君子名声之下。”
他才不在乎什幺江湖道义,南宫玨不用兵器是他的事,自己可从来不在意那些狗屁讲究,成王败寇才是唯一真理。他现在就要发出最后的狙击,将胜利完全锁定。
已经有些狼狈的南宫玨没有理会他的嘲笑,突然施展轻功朝树林上空飞去,冷逸雄随即也腾空而起紧紧跟在后方,根本不相信他还有力气逃脱自己的围追堵截。“你右掌已经被重伤,乾坤掌的威力便会大打折扣,这下子看你还能用什幺与他对抗。”
南宫玨要逃吗?当然不是。他迅速找准一根粗壮的大树枝条,单掌劈下握在手中,突然一个转身便向后方的冷逸雄主动攻了过去,以枝代剑,耍出的是一套千变万化于瞬息之间的独门剑法。
枝条看似脆弱却在强大的内力护航下坚韧十足,当头朝对方面门劈下,冷逸雄侧身躲闪避过,剑气紧接又至,行云流水地对着他的四周狠削过去,他忙将追魂索挥出抵挡才得以找到机会退身于地面上。
“寒冰剑法!”虽从未亲眼见过,但这令人目不暇接难以招架的惊豔招式,他几乎可以肯定。
“你以为我单手难使乾坤掌便胜券在握,未免也太得意忘形。”
南宫玨也跟着落地,重新与他面对面站立,左手握着被他化腐朽为神奇的枯树枝,全然不在意右手已经从殷红变成了乌黑。
“你不是还没有得到寒冰剑吗?”难道他漏掉了如此重要的讯息?
“未持宝剑先练剑法又有何不可?”多亏了念儿,一直督促他每日多加练习,现在看来实在是有未卜先知的巧合,若不是伤了一只手,他也没有想到会这幺快就将剑法使出来。
“是我低估你们了。”原以为已经稳操胜券,没想到又生波折,他不甘心。
“你一再地触犯我的底线,今日我必定替武林除害,更要替念儿报当年谋害之仇。”天已几近全黑,南宫玨不再保留任何仁慈,这个人的命他是要定了。
强大的剑气夹杂着满腔的愤怒雷霆万钧地朝对方猛扫过去,雪停了、风止了,但这场激烈的决斗却攀升到了最高潮。
全身上下已经被南宫玨手中那根树枝刺伤了多处,冷逸雄黑色的长袍上看不出究竟有多少冒着鲜血的伤口,但灰白的脸色已经清楚地显示了他的伤情,最多再拖半个时辰,他必定会成为剑下亡魂。
于是他决定破釜沉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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