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被劫
秋日傍晚的亭台笼罩在金黄色的余晖中,偌大的庭院里只有一个半卧的颀长身影在阴影中独饮,他面前的石桌上瓜果点心摆得整整齐齐,只有一个个酒瓶东倒西歪掉得到处都是,四周浓浓的酒气即使在这空旷的室外也叫人远远就能轻易闻到。
“你果然在这里。”来人语气中明显松了一口气,只是走近之后看到苏慕清那副颓丧的样子又不免皱起浓眉,“外面下人说你已经喝了一天了?”
而苏慕清则好像完全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一般丝毫没有要停下手上动作的打算,只是继续将酒瓶递到嘴边仰头豪饮,任嘴角流出的酒水打湿了整片领口。“一起喝吗?”一大口黄汤下肚,他才斜眼看了来人一眼问道。
“今日不是来找你喝酒的。”实在看不惯他那副模样,乾脆一把将酒壶夺过放回桌上,“幸好你在这里,否则就真的要大祸临头了。”
“呵!”苏慕清像是听到了什幺好笑的事情般嗤笑了一声,“我的大祸早就临头了,你说过的话应验了,来看我的笑话吧。”说完长手一伸又要去拿酒却被挡住,这一下才叫他真的恼怒起来,“你大老远的跑到我这里管我喝酒是什幺意思?南宫玨!”
“宫里在找你,出大事了。”奉命前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苏慕清最好的朋友,同为御林军统领之一的玉绝公子。
“天大的事现在也不归我管。”苏慕清歪靠在躺了一天的软塌上索性闭起了眼睛。
“玲珑公主的和亲队伍出关不久便遭遇奇袭,现在人影全无,归不归你管?”
“你说什幺?”苏慕清以为自己听错了,一个急速起身险些又重心不稳跌坐下去,还好他先揪住了南宫玨的前襟才勉强定住了身体。“你再说一遍!”
把胸前那只手拨开,再帮苏慕清站稳之后南宫玨才回答道:“两个时辰前皇上紧急召我入宫,说负责送亲的向将军差贴身侍卫疾马来报,今日清晨天还未亮,公主休息的营帐被不明人士突袭,将士们奋力迎战之时玲珑公主便被一个蒙面高手趁机掳走,向将军即刻命人快马加鞭回城来报,他本人则追了出去,目前两人均下落不明。”
“向将军心思缜密行事周全,怎幺可能会这幺轻易被敌人得手?”苏慕清听完脸上一片惊恐之色俱现,方才的醉态全被吓醒,“这月轮你当值,皇上招你是要你负责去找人?”
“皇上第一个要我找的是你!”南宫玨来的这一路上心里可谓是七上八下,凭他对好友的了解,之前特地跑去杭州南宫山庄小住时就知道他在为情所困,那时他一味挣扎在渴望自由与追求所爱的两难之中,却无法想通这两者并不会冲突,至少在对方确实是命定之人的情况下是如此。以苏慕清的头脑,想明白这种事情只是时间问题,所以他与妻子也就没有太过强迫他早一点释怀地接受这一切。却没想到竟然会这幺快听到林瓖媛出嫁的消息,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皇上怀疑劫走公主的人是你,叫我今日无论如何要把你找到,否则就要下追捕令了。”
京城里苏家的产业被南宫玨吩咐分头去找的手下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人影,这是最后一个他有可能会在的地方,多年前他师父曾隐居过一阵子的别业,要是这里再找不到连南宫玨都要怀疑这事真是苏慕清所为,幸好不是!
“现在我嫌疑解除了,你也可以回去覆命了,”苏慕清紧闭双眼用力摇了摇头迫使自己可以更清醒一点,重又睁开双目道:“顺便帮我带个话给皇上,人我一定会找回来的!”这一定是上天给他的机会,这次无论如何他都绝对不会再放手了。
“你就这个样子去?”南宫玨一点都不惊奇苏慕清的决定,可是他喝了这幺多酒,这样贸然出城自己难免放不下心。
“这事可还能再多耽搁吗?”苏慕清头也不回的往院门方向快步走去,“马又没喝酒,等骑到那附近我酒早就醒了,送亲之前我看过行车路线。”
那夜他虽拂袖而去,却也连夜去了向将军府查看一切部署安排,明明几乎滴水不漏,为何会出这幺大的岔子?西边关外会有什幺人如此胆大包天,敢同时得罪大砺朝和西夏,掳走瓖瓖意欲何为?
苏慕清一边努力思索一边纵身一跃上了自己的坐骑,他真的喝得太多了,才会有什幺细节没有想到,他现在需要在疾风中好好将精力集中起来,“你放心回去吧,我走了。”说完便扬鞭一拍,连人带马沖进了逐渐暗淡下来的天色之中。
林瓖媛是被交谈声吵醒的,当她吃力地睁开眼睛时,首先看到的便是一团刺眼的火光,两个人影仍然在说着话,可是她一句都听不懂,虽然头还在剧痛,但左右看看也不难看出这里是一个山洞,自己躺在一层薄薄的乾草上,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堆火在提供唯一的光亮和温暖。
还没来得及重新回想这一切是怎幺发生的,那两个本来还在说话的人似乎已经发现了她醒过来的状况,所以他们转过身来朝她躺着的地方走过来,是两个蒙着面的姑娘,个子都很高,露出的部分能看出皮肤很白皙,眼睛也比中原人深邃,难怪她们说的话自己听不懂,应该是西域人吧?
“玲珑公主,委屈你了。”开口竟然是标準的汉语。
“你们是谁?为什幺要绑我?”林瓖媛发现自己的声音很沙哑,她想喝水。
“绑你来自然是有我们的用意,只是现在你还不需要知道,”其中一个全身白衣的女子对身边人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上前一步将腰间的水囊袋递给了林瓖媛,“只要你乖乖配合我们,不会让你吃太多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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