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这个。”苏慕清将一块闪着金光的腰牌亮出,立刻引来周围一片抽气声,顷刻之间在场除了林瓖媛外的所有人纷纷跪了下来。
“瓖瓖,你也跪下。”苏慕清轻声提醒,等她也跪好之后才朗声道:“见御赐金牌如见皇上,众人听旨:即日起革去枢密使徐至刚从一品官职,押入审刑院问审,钦此。”
待他话音一落,两排御林军便从院外整齐地踩着小跑步子进入了大堂,将徐家父子团团围住,“还请徐大人切莫负隅顽抗,不然伤了你们二位我可是顾不到那幺多唷。”
“皇上要办我也得给确实的罪名,如此不明不白叫在场的众臣子们如何心服口服?”徐至刚在这样的气氛下竟然还敢义正言辞地高声质问皇帝,可见他这官平时当得有多幺嚣张跋扈。
“圣上早料到徐大人会不服,所以一直等到人证物证据全之后才来办你,就是要让你无法抵赖。”
苏慕清这时把还跪在一旁的林瓖媛轻轻扶起,面对着跟着起身的所有达官贵族宣布道:“威武郡王遗孤在此,今天便是揭开十年前事件真相之日。”
林瓖媛愣住了,其他的人也都愣住了,除了已经万念俱灰始终躲在角落里的林仲信,以及听到这句话后眼色迅速交会了一下的徐氏父子。
“这位公子,你说这位姑娘是威武郡王的女儿?”
当今朝堂上下至少有九成官员都不可能没听过这个响亮的名字,威武郡王林伯诚,先皇最为器重的军中战神,有他挂帅的军队永远无往不利,击退外族侵略无数,为保天下太平立下赫赫战功,威名远播。
因此被皇上亲封为异姓王,更亲赐封号威武郡王。他曾经是朝中风头最劲的人物,是百姓最拥戴的大英雄,却在十年前一次率兵抵御入侵的外族先锋部队时意外阵亡,让当时朝野上下一片譁然。
“徐大人正是先行探知了林姑娘的真实身份,所以才急着让自己的儿子把人娶进门,目的就是为了怕他日真相大白皇上追究下来时,好让郡王的女儿亲自替你们求情,我说的可对?”
“满口胡言,甚是荒唐。”徐至刚仍是面不改色,极力辩驳,“如果你说的人证就是小犬的未婚妻的话,恐怕在座各位大人都无法苟同吧,你要如何证明林姑娘就是威武郡王的女儿?”
“我知道就算让当年郡王麾下凡是见过他女儿的人都站出来指认,你也会坚持我们是事先串通好的,或者说我只是找了一个样貌相似的女子,毕竟当年她也还只是个小孩子,所以我也不必多此一举,”苏慕清对徐至刚此刻眼中地不屑一顾并不在意,逕自向领头的一名御林军吩咐道:“把人带上来。”
而当一个身形高瘦的中年男子被带到众人眼前时徐至刚的脸色终于变了,刚才那从容不迫地神情再不复见,他慌张地脱口而出道:“你不是死了吗?”
而那个他以为早就死透了的人,却千真万确地跪在地上并且发出了声音,“若不是当年大人那一剑刺透了我的心,今日我便是死也不会出来指认大人,这可真所谓报应不爽。”
“徐大人,现在跪在你眼前的正是多年前你身边最受器重的亲信,我想许多徐府的人都还认得他,所以今日他所讲的证词便足以相信了吧?”
“不必了,”徐至刚颓然地双眼一合,低头转向林瓖媛歉然道:“林姑娘,当年确实是我吩咐手下把毒药交给你叔叔,才害郡王在御敌时运气毒发,以致被敌人斩落马下,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我叔叔?”林瓖媛从始至终都静静地站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因为来之前苏慕清已经对她做了预示,她七年前失掉的十年记忆并非出于偶然事故,而是牵连着她的複杂身世,“谁是我叔叔?”
徐至刚悄悄地朝她靠近了一步,眼中满是忏悔之情,“正是你喊了七年爹的人啊。”
林瓖媛难以置信地倒抽了一口凉气,猛然抬起头穿过人群望向林仲信所站的角落,眼中流露出惊恐,可就在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她看的那个方向时,徐至刚却迅猛地朝她脖子伸去,企图将她绑为人质助其脱身,只可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啊!”徐至刚痛呼出声,原本应该掐在林瓖媛玉颈上的右掌从手腕处被生生斩断,血肉模糊的掉在了地上,而兇器正是苏慕清手中的折扇,围在两侧的御林军也随即将他按倒在地。
“徐大人,我警告过你了。”苏慕清早已将对方的阴险打算看在眼里,只等他先行出手,徐至刚动作再快也不可能快过苏七公子的紫清扇,那把朝廷人不认识,却是江湖兵器排行在前十的宝扇,紫电清霜,快如闪电。
“瓖瓖,你没吓着吧?”他侧头问着已经被自己护于怀中的人。
“没有。”轻轻摇了摇头,林瓖媛这幺说并不是故作镇定,而是刚才那一瞬间发生的事根本来不及她有所反应,除了不小心瞥到地上那只断掌稍嫌恶心以外,其实她真正在意的是方才徐至刚说的那句话,她叫了七年的爹居然是她的叔叔!而且是害死她亲爹的人?“我,我只想问清楚这到底是怎幺一回事。”她的声音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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