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 (副题:伊底柏斯式的家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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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 纠缠(2/2)
    **

    甫踏入厢房,唐婉甩开握住她的大掌,冷漠的背向他。

    「既然王爷的事已经办妥,就请王爷回房休息,免得王爷房中的女人空等了。」

    「生气了?」从后抱紧疏远的人儿,上官榆戏谑的啃咬她的颈子。「别担心啊,或者缪家仍是很乐意娶妳的。毕竟娶了我上官榆的女人,那天假若他们杀了人,他们仍有妳求我免他们不死啊。」

    被他恶劣的笑声惹怒,唐婉厌恶的推开他。

    「够了,唐家的声誉已经因我而毁了,你究竟还想怎样?」

    酒家说「醉忘忧」是他们镇上最好的醇醪,常人喝一口就足以醉一夜。他喝了两埕却未始忘忧,如今酒劲却发作了。他重心不稳的后退几步,跛踬的跌坐在地。

    垂下头,他浅笑:「我想怎样……?我想妳爹死,我恨不能把他碎尸万段。」

    是的,他恨她爹。怎可能不恨呢?

    当初得知此事,她也原谅不了自己的爹。可听他亲口道来,心头却渐渐的纠结、揪痛,她哑声道:

    「既然这样,你刚才为什幺……」又要放过他呢……

    「因为我爱妳,见不得妳嫁给别的男人。」轻漫的语调似真还假。

    「榆……」

    「说笑的。别当真了。」他陡地冷硬的否认,摇晃着站了起来。

    「哪一样?」

    「两样也是。」

    见他转身避开她的目光。忽然,唐婉明白了,原来残忍的是自己。

    他恨她爹,却爱上她了;唐振声是他父母的仇人,他却爱上他女儿。

    他一直挣扎在爱她与恨她的漩涡里,她却没有看见。没有让他说出他们的关係,却怪他对她的亲事不闻不问。试问,他可以用甚幺立场去阻止,用甚幺身份去否决?

    「对不起。」搂紧上官榆的身子,唐婉不让他带着歉疚离开。她怎可忘了,她的榆向来是如此的温柔,伤害她一定比他自己受伤还痛苦。

    「何需道歉,妳推开一个妳厌恶的人罢了。」

    「不是的!榆,我爱你。」

    撇撇嘴,他调侃道:「我?还是跟我同名的另一个人。」

    她微愣,随即轻轻的笑出声,没料到她的榆这幺爱吃醋。

    「你,是你。上官榆,我爱你。」踮起脚,她主动的吻他。

    是啊,她爱的是上官榆。

    是那个明明喜欢却郁在心里不说的上官榆,是那个迂腐却老是做出有违心意的上官榆,是那个爱闹别扭的上官榆。

    温暖的触感瞬间震慑了心魂。

    苦苦挣扎了个多月,想要不再为她的事而心烦,想要不再对她萦萦念念,想要把她赶离心头。到头来,却可悲的发现她已像一根芒刺深扎心坎里,如强行拔除,不但痛彻心扉,只怕连胸间那颗心也给扯了出来,从此成了无知无感的行尸酒肉。

    他收紧臂弯,双手顺着娇躯游移,贪渴的想感受得更多,好确定她就在身旁……

    这夜,她要求他留下,他答应了,却整夜无眠,眼睁睁望住臂弯里安睡的人儿。见她酣睡带笑,上官榆抚过甜美的酒窝,嘴角边微微一笑。因她的笑而高兴,却也因她的笑而难过。

    「爹、娘,孩儿没有忘记爹娘是被谁杀死的,但……孩儿不可以爱她吗?」

    他不敢睡,怕入睡后梦中父母的逼问,更怕醒来后发现梦不是梦,而是活生生的现实   ——

    他,亲手把剑刺进了她胸口。

    **

    「朝阳大哥,你这次违逆了爷,怕不怕……」

    玨盈欲言又止,一双素手轻柔的在朝阳红肿的背上涂上伤药。若非侍卫见杖下的是女儿家,出手之际留了五分力,这一杖怕已打断朝阳几根肋骨。

    「没事的。爷不是那幺小气的。」

    「哼,也只有你还相信他!」

    「晚儿?!」眼角瞥见站在门边的晚儿,朝阳尴尬的立刻拉过被单,遮掩裸露的上身,一不小心再度扯痛了伤口。「啊   ——   」

    「明知自己受了伤,就别乱动。」嘴上仍是恶劣的调侃,晚儿往朝阳伤口上药的动作却是又轻又柔。

    「晚儿……不用麻烦妳了,我自己就可以了。」明明晚儿带来的药膏比玨盈涂的凉快,他混身却涌上了一股燥热。

    「厌弃我的手比你的盈儿粗糙,碰不得你了?!」

    「不是……」

    「那就别动!」

    见他愈躲愈远,身子密密实实的藏在被单里,晚儿硬是将躲了开去的朝阳拉了回来,硬是将被单扯开,硬是将药膏涂在他身上。她的粗鲁、大胆,不但让朝阳吃痛的叫了几声,还让玨盈惊讶的瞠目瞪眼。

    跟着唐婉这幺多年,晚儿早就丢弃了那些无谓的世俗礼教。

    月光下,血迹斑斑的伤口格外惨不忍睹。

    望着痛得脸容扭曲、额上渗满汗水的朝阳,晚儿轻声问了句,「你会武功吗?」

    「不会。」

    「那你怎幺敢跑出来?你不怕死的吗?」

    小姐自小天资聪敏,一些常人办不到的事,小姐常是轻易就解决了,所以小姐常是什幺也敢做的;她,因为懂武功,因为有小姐在身边,所以也常是什幺都敢做的;这男人,不懂武功,没有靠山,却竟然什幺也敢做了。

    真不知该说他笨还是勇敢。

    「没有想……没有时间想。」见到晚儿被押在地上时,他本能的跑了出去,没有想过会不会惹怒爷,自己会不会死,当时他唯一的念头就是不能让晚儿受伤。

    「如果你有时间想,你还会跑出来吗?」晚儿迫切的盯着朝阳,想弄清楚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

    朝阳沉默了下来。

    无可否认的,晚儿因为朝阳的沉默而失落,她就知道没有人会犠牲自己去救不相干的他人。她于他不过就像玨盈于他而已。

    「……我的命早在一年前就卖了给爷,我发过誓只能够为爷而死,所以如果有时间想,我可能不会这样做。不过……如果我的命是属于我自己的,无论如何,我也会保护妳的。」

    朝阳不习惯将感情之事宣之于口。话才说完,他已尴尬的满脸通红,不自在的躲开了晚儿彷彿要把他看穿的眼睛。

    「谢谢。」

    感到脸颊传来柔软的触感,朝阳吃惊的慌忙转身,却只来得及看见晚儿离去的背影。

    这……刚才,晚儿亲了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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