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侧门附近徘徊,究竟是偷偷走进去,还是翻墙进去比较好?记得书上说,这样的行为叫做贼。正犯愁,小木门忽然开了,我躲在树后,见两个家丁扛着一个女人匆匆往外走,翘儿站在门口叮嘱:“若是银子不够,先赊下,我会想办法凑出来。不论如何,请胡大夫治好她!”
旁边一位管家模样的男子说:“这种事,听天由命。”
眼看他们就要进去了,我情急之下跑出来大喊:“翘儿!”
翘儿转身,走出来几步,好奇打量我。
“翘儿,你不认得我了?”我笑着,凑上前悄声说,“我是秦府的丫鬟,公子令我来的。”
翘儿惊讶瞪大了眼,反应却很机灵,“是你呀!”
“翘儿,我也出来做工了,只是在苏州城没有熟人,难以立足。”
翘儿回头对管家说:“管家,她是我同乡。”
我上前福了身子,规规矩矩说:“我叫于归,家母身染恶疾,急需银钱救命,愿意卖身为婢。望管家可怜可怜小女子。”
“刚好珠儿走了,管家,小姐缺一个丫鬟。”
“真是你同乡?”管家盯着我打量许久,“怎么看也不像穷苦命。”
我忙答:“家道中落。”
翘儿在旁帮说:“管家,于归心灵手巧,什么都会做。”
“那好吧,随我进来。”
我朝翘儿笑笑,跟管家去了。在账房领了些银子,签卖身契。我当时提了笔,半天也下不去一个字,最后还是按了个指印。账房嘲笑道:“不会写还装模作样。”我沮丧瘪着嘴,谁知道识字容易写字难啊。
被领到了沈云珞住的院子,翘儿正在楼下廊里等着我,别人都下去了之后,她激动握住我的手:“秦公子叫你来伺候我家小姐的?”
我颔,低声说:“公子听说小姐染病,焦虑不堪,几次三番来求见,都被沈府的人轰走。实在没办法,便命我来看望小姐,为他传话。”
“快快上来,小姐身子本来就弱,现在有了心病,更加憔悴。”翘儿领我上楼去,推门而入,房里安静极了,床边的落地烛台燃着微弱的光,仿若她的生命,风一过,烛光摇摇曳曳、跳耀不安;风再大些,便人死灯灭了。
“小姐。”翘儿小心翼翼唤她,“小姐,有人来看你了。”
沈云珞忽地睁开眼,一双水漾的眼睛迷茫望着四周,“是阿坤吗?是他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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