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课讲的很不好么?还是说我长的太难看了,让你实在看着难受,所以你才一直低着头根本都不把目光放在讲台上?”班上出轻笑声,全班的目光都放在高兴身上了,虽然他们在这堂课之前也跟高兴一样,甚至于还不如高兴,至少高兴在看跟美学有关的书籍,而他们以前通常是干些跟学习完全无关的事情。
莫梵这根本是找茬!
高兴脑子里急急忙忙的转了一下,略有些尴尬的回答:“老师你的课讲的非常好,人么……唔,也很漂亮……”高兴做出仿似刚注意到莫梵的长相似的表情:“只不过我个人认为艺术这种东西,更多的是个人领悟,如果具备了基本的审美情趣之后,学习再多的理论知识只是会阻碍这种东西的自我领悟。艺术原本就是很私人的东西,包括我们所学的文学在内,阅读是私人的,写作是私人的,美术是私人的,音乐也是私人的。集团化的教育模式只会造成思维的僵硬,而恰恰,艺术,则是最为需要想象力的一种东西。所以我在进行很私人的学习……”
班上一片哗然,大多数人都觉得高兴根本就是找骂,就算是你上课没有听讲,也不能这样吧?这不是明摆着不给老师面子么?
只有蒋纤,却分别看了看高兴和莫梵,嘴角勾出一道弧线,似乎若有所思的样子。
莫梵并没有露出很生气的表情,只是脸上的肌肉略微的僵了僵,走下了讲台,缓缓的迈步到高兴的面前:“这么说,你是在阅读其他的书籍咯?能不能告诉我们,你在读什么书呢?”
高兴无奈从桌膛里把美学大师朱光潜的那本书拿了出来:“西方美学史……”
莫梵伸出葱葱玉指,拈起了那本书,在大家眼前晃了晃,然后说:“嗯。朱光潜是中国非常著名的美学大师,对于东西方地美学都有非常深刻的见解。只是,你既然认为理论是导致思维僵化的罪魁祸,为什么又在阅读这些理论书籍呢?”
高兴微微一皱眉,他看到莫梵的嘴唇抿了起来,眼角也露出一丝促狭顽皮的神色,这跟她一贯表现出来的妖娆多姿实在是太不相符了。这只有一个理由可以去解释,那就是她根本就是在逗高兴玩儿,或者说她对于高兴见到她之后的表现不甚满意。因此要找个机会跟他面对面的交流。
当然,莫梵同时也有些微的赞同高兴地说法,艺术鉴赏在她看来也的确是很私人的东西,一件艺术品,比如梵高的某幅画作,如果没有那些鉴赏家或者理论家的引导,单单放到一个对于梵高没有任何了解的人面前,相信每个人都能从这幅画作之中现不同的东西。这就是私人二字的由来……
因此呢,莫梵也想要听听高兴接下来会怎么诉说,看看他到底对于这些有没有自身的见解。
高兴略事思索。更多的是在考虑要如何让莫梵老老实实地离开,至少不要在课堂上搞这些花样,到课后总归要能让高兴更坦然一些。
“任何人阅读一本书,都是有选择的吸收。比如我手里这本,我所需求的是对于西方美学历史的了解。一些时间节点可以让我具备更好的对于美地鉴赏能力。这跟阅读报纸上的新闻等等是一样的,一个具备独立思维的人,会遴选新闻之中不带个人观点的新闻描述去进行阅读,而忽略那些带有极强写作者个人色彩的评论性语句。我也是一样,在阅读朱光潜先生的这本书的时候,我更多的是去关心美学展的过程,以及每个不同时代生在美学界内地事件,然后进行自我思考,这些事件的生的必然性和偶然成分等等。最终的分析是我自己做出的,而非照单接收。”
“哦?这么说。你并不赞同朱先生的许多观点咯?”莫梵又眨了眨眼睛,只不过,这个动作就只有高兴一个人可以看得到了。
高兴心里叹了口气,心说这个莫梵看起来是妖艳性感,成熟美艳到不可方物,可是骨子里有时候还是很有小孩儿脾气的,现在她不是在跟高兴针锋相对,实际上是在寻找高兴话语之中的逻辑漏洞。非要说她是不满高兴地“狡辩”。还不如说她是选择了另一种方式跟高兴进行**这种有益于身心健康的体育活动。
看到莫梵嘴角那微微泄露出来的坏笑,高兴不得不继续说到:“谈不上赞同与否,我说了,我在阅读朱先生的著作的时候,是按照我的需求方式进行了筛选的,当我看到带有他观点的评论性语句的时候,我通常的选择是放弃和跳过,继续沿着我需求地方向去进行接下来地阅读。”
“那好,你说说你对于艺术……嗯,或者美学的见解。可以简单一些。毕竟这里是课堂。”
高兴瞪了莫梵一眼,惹得莫梵微微一笑。随即又撅起了小嘴,意思是你现在终于认识我了么?刚才为什么装地好像浑然不觉的样子,居然还假装根本没看到我!哼,本小姐漂亮不漂亮,难道你还不知道?
“这本身是一个很大而泛之的话题,真要是说起来,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否则就不会有那么多大师专门对于这个问题进行整本书动辄几十万字上百万字的探讨了。我用个实例来简单的说明一下吧……”高兴顿了顿,然后干脆盯着莫梵的眼睛,莫梵被他盯着微微有些怵,但是很快又骄傲的回瞪了回来。
“暑假里我去了一趟美国,参加了一个华裔女画家的画展。那个画展的规模很高……”说到这里,莫梵自然知道高兴要提王若琳的画展了,小嘴不禁又微微的撅了起来,甚至于,她都能想得到高兴会举什么样子的例子。
果然,高兴接下来的话佐证了莫梵的想法,高兴说:“那个画展空前的成功,算是华裔画家、特别是专攻油画方向的女画家目前获得地最高礼遇了。几乎所有的画作都在画展开展到第三天的时候就被抢购一空,那个女画家不得不又拿出了一部分自己以前的画作来支撑这个画展。这在挑剔的美国人面前。已经是相当难得的一次奇遇了。整个画展上,只有一副画作最终没有卖出去,但是并不是因为这幅画作不好,而是因为太好了,每个人看完之后都爱不释手,女画家本身也是如此,她舍不得卖掉这幅画,想要自己保存。
那幅画上是一个华裔的少年,穿着中国非常传统的练功服。洁白的练功服配上画上少年略微有些小麦色地肌肤,加上周围景致的勾勒,画面非常的和谐柔美。衣袂的飘扬恰到好处的把静止的画面活灵活现的表达了出来,并且看起来就更加有动感,让人一看到这幅画,就会在脑子里立刻产生一个少年在枯树之下勤奋练功挥汗如雨的场景。把动作连贯起来了,也让画面的层次感叠加的更加地具备冲击力……
而那个女画家,原本是个主攻**艺术的画家,这幅画我听说最初的时候,女画家也是想要画成**少年打拳的画面的。但是那个做模特地少年却提出了穿着练功服的建议,女画家最终欣然允诺,结果出来的效果也是极其的优秀。这就是对于艺术的一个个人见解的充分体现,私人的见解。那个少年对于油画对于人体是一窍不通的,可是他对于自己将要扮演的角色很了解。对于中国古代文化也有自己的看法,而这,恰恰是那个女画家地短肋。中国的武术和文化本身就讲究含蓄,如果赤身**,失去了那种含蓄的意境,即便**的时候其肌肉更能体现力量的迸,却也依旧落了下乘。这就是思考角度的不同,导致了私人对于美的审视方向不同。相信如果在西方找十个画家,他们都会有自己的方式去诠释这个画面,可是。当这个少年地建议成为女画家笔下的作品之后,却得到了几乎所有人的赞同。这个例子就能很充分的说明个人对于美的认识是不同的,也可以说明我刚才的观点了。”
高兴一口气说了这么长的一段,班里的同学目瞪口呆了,再看看莫梵,似乎也愣在那里,眉头皱的很厉害。他们忐忑不安地在揣度,不知道这位性感地金美女。究竟会对高兴这番话有什么样子的最终反应。
而高兴地目的很简单,把王若琳拖进来,提示一下莫梵,不要这么咄咄逼人,我们本来就不适合在这样的场合里显得过于熟稔,有什么事情咱们留到课后再谈不好么?
莫梵自然也不会不明白高兴的想法,只是,高兴这番话,却给了她很大的触动,她大概没有想到高兴能够说出这样的一番明显经过了思考的话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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