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我便忽然在人丛中看到了刚才那个在舞池里蹦迪的姑娘同时我也终于记起了她的名字刘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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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琴与我有些渊源我不得不介绍一下她以免大家弄不清楚在我的小说里到底生了什么我特别讨厌混乱的小说那种小说犹如抒情诗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令人头晕目眩我认为混乱说轻了是轻率与不负责任的产物说重了就是作者的脑子进水了不够清醒那样的作者能有运气找到同样不够清醒的读者完全是这个世界上的一个不解之谜很长时间以来都令我感到非常不可思议。
长着一张小狐狸脸儿的刘琴曾与我有过一次鱼水之欢那是半年前她现自己的男友另有所爱的时候在此之前她一直死抱着她的迷信不放就是我谈过的那种迷信――她认为如果她自己不与别的男人上床她的男友也不会跟别的姑娘上床当然她男友的行为使她终于破除了迷信解放了思想而我却意外地因为她转变观念而交了好运那是在一个聚会上我和一个朋友老牛与一帮不太认识的人坐在一个饭馆里先听老牛小声地介绍了一下她的事迹然后大声地介绍我们相识她当时拿着一个大号扎啤酒杯大叫:"我怎么喝不醉呀?这是什么酒呀――都五扎了!"我对身边的老牛说:"你看喝晕了――一定是叫她那色狼男朋友气的!"没想到这句话竟传到刘琴耳中。
她转过头来盯着我说:"你是谁?"
我说:"不是刚刚介绍完嘛――"
她说:"介绍了那么多人我哪儿记得住?"
我说:"记不住就算了。"
她说:"你刚才说什么?"
我用同情而礼貌的口气说:"我说你男朋友也太不像话了。"
她却用无情而无礼的口气反问我:"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由于她大叫大嚷此刻半桌的人都把脸冲向我们大家知道刘琴脾气火暴最近心情又不好因此很可能无事生非大闹一场有这种好戏可看他们当然绝不放过。
我见势不妙想走被坐我旁边的半醉的老牛一把按住了:"别别别啊人家姑娘问你话呢别走别走。"
他伸过头去对刘琴说:"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刘琴对老牛说:"他议论我是什么意思?我跟他有什么关系?"
老牛转过头看着我:"是啊!也是啊!"一副挑事儿的样子。
事已至此我也只得强充硬汉了我放大声音为的是让在座的其他人听得见说道:"有关系啊――"
"什么关系?"这回又是老牛他得意洋洋地脸上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神情。
我说:"我可以帮她啊。"
"你帮谁啊?"刘琴说道。
"帮你啊――"
"帮什么?我和我男朋友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能帮我什么?"
"一起报复你男朋友呗。"
"报复什么?"
忽然大家哄堂大笑起来大笑声中刘琴手中的杯子咣地一声掉到桌上人却出溜到桌下等人把她拉出来才现她已吐得满地都是。
聚会照常进行刘琴被横放在3把椅子上呼呼大睡那天不知为什么大家闹得很晚夜里3点钟才散去临散前大家开始相互询问是谁把刘琴叫来的不幸的是没人承认及至问到最有可能的老颓他咕哝了一声就又趴在桌上睡去了我和老牛面面相觑吐一吐舌头看来送人的任务最终落到我们头上。
我们一人一个连哄带说把老颓和刘琴分别弄到两辆出租车上我钻进老颓的出租车老牛一把抓住我:"别啊我送老颓吧我们顺路那刘琴是你惹上的你送吧。"
"我不认识她家也不认识她。"
"那不管。"说罢老牛把我揪出出租车自己强行坐了进去然后一溜烟跑了。
我来到刘琴坐的出租车边打开门推刘琴:"哎你醒醒――"刘琴推了我一把往后座一倒睡着了。
出租司机问我:"去哪儿?"我说:"我不知道。"出租司机冲我喊道:"抬下去抬下去――"我说:"我也不认识她。"
"那你们怎么在一块儿啊?"没办法我走到后座门口深吸一口气探身进去把刘琴的小背包拿下来打开翻找她钱包里面除了3oo块钱外什么也没有背包里有一个小化妆包一串钥匙一小盒纸巾一个没电的手机没有任何东西说明她住在哪里。我只能再次叫她。
刘琴睁开眼睛但不说话然后又闭上。这时出租车司机已经十分不耐烦骂骂咧咧地叫我们下去我只好把刘琴拖到车外放到路边把她的后背靠在一根电线杆上我坐在她身边点燃一支烟。
半天凉风一吹刘琴醒来她四下看看看到我说:"我想上厕所。"我点点头恳切地说:"去吧。"
"可是厕所呢?"
"我不知道。"
"这是哪儿?"
"东直门。"
"我刚才是不是睡着了?"
"你喝醉了。"
"是吗?"
"是。"她打了个哈欠:"几点了?"
"不知道。"她站起来开始向两边张望辨认方向然后说:"厕所在那边――我先去一趟。"她说着便向马路对面走去一辆出租车"吱"地一声紧急刹住传来司机的叫喊:"不要命啦!"
刘琴犹豫了一下像是没听见她绕过出租车接着往前走看到这里我也只好跟上本来我是想悄悄溜走的。
我走到刘琴身边她说:"我没事儿你回家吧。"我灵机一动:"要不要喝点热茶醒醒酒――上完厕所以后。"
她点点头:"好吧你在这儿等我。"
"我也去――去男厕所。"
21
在一个小饭馆喝茶的时候刘琴不看我歪着头像是在想着什么。
我要了一碗汤面刘琴说她也想吃于是又要了一碗。饭馆墙边儿有个洗脸池刘琴去洗了脸回来用餐巾纸擦净。
"你脸上有个小白点儿。"
"是吗?在哪儿?"
"左边。"她用手摸左边的脸手指恰恰从纸屑边上划过没擦掉。
"还在吗?"
"还在。"她又擦终于擦掉了边擦边自言自语:"我刚才一定很丢人。"汤面上来了我们分头吃彼此默默无言。
吃完面刘琴出了一层细细的汗脸色也好看起来眼珠比起刚才来转动得更加灵活精神也好多了。
"你叫什么?"
"周文。"
"周文――听说过――你认识老牛吗?"
"就是他介绍我们认识――不过你都忘了。"
"我喝醉了。"我点上一支烟。
"老牛呢?"
"他也喝醉了他叫我送你回家可我不认识你家。"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问我:"今天是星期几?"
"星期四。"
"真快一个星期了。"
"什么?"
"没什么。"我叫服务员结了账然后对她说:"你能自己回家吗?"她像醒过来似的说:"能――谢谢你啊――"
我们一同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出饭馆来到街边我不知跟她说什么她好像也一样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她说:"以后再见。"我点点头。
一辆出租车驶来我拦住拉开车门让她先上不料她执意不肯。
我站在车门边儿向她问道:"你住哪儿?要是顺路我带你一段儿。"
"我――你先走吧――我还想再呆儿头疼。"
"我不着急没事儿。"
"我也没事儿。"
"你先走吧。"
"还是你先走。"
"那么――"我拉开车门刚要钻进出租车忽然她问我:"你一个人住?"
"是。"我看着她等待着她的下文。
她左看右看了一刻对我说:"我去你那儿睡一觉方便吗?"我看看她:"没问题。"
"那谢谢你。"她钻进汽车我也坐了进去汽车开动了。
"我昨天就喝醉了醒来已经是中午我还以为是晚上。"少顷见我不说话她又说:"前天也是大前天也是――"风吹得我有点难受我把挡风玻璃摇上。
"再往前一天也是再往前一天也是――我醉了一个星期了。"出租车往前开了不到5分钟她又睡着了睡着睡着一歪靠在我身上。
22
到了我家我放了热水问她洗不洗澡她说不洗我就自己进去洗了一个澡出来时惊奇地现她在看电视。
我用一块干毛巾擦着头她说:"我也想洗澡你有多余的衫衣吗?"我到衣柜里找了一件印着约翰-列侬头像的t恤走到她身边递给她她接过去走进洗手间水声响起以后她却把门打开一条缝探出头来头湿漉漉的:"帮我拿一下我的包行吗?我要里面的一瓶药"她一指自己的脖子"我脖子过敏。"
我拿了她的包递给她她伸出一条光光的胳膊接住拿了进去我走到床边躺下拿起遥控板换着频道看电视一会儿门开了她出来穿着我的t恤衫光着两条腿手里拎着自己的内裤:"我把内裤洗了有衣架吗?"
"在阳台。"
她去了阳台回来后坐到床沿上。
"我里面什么也没有穿。"她对我一笑。
我点点头差点说出"那太好了"之类但我说出口的却是:"要么你睡沙吧我的沙太小我睡不下――我给你找条毯子。"我起身要去给她找毯子她拉住我。
她看看我:"除了我男朋友我从没跟别人睡过觉。"说罢把t恤脱掉冲着我:"你该不会把我推一边去吧?"
"一会儿你乱喊的时候该不会喊你男朋友的名字吧?"我开着玩笑强自镇定地说。
"我从来不喊一次也没喊过。"她钻进被子用后背对着我。
我看到她的肩部不知为什么抖了起来像是感到冷似的。
我与她开始乱搞的时候天已有点亮了我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脸她自始至终闭着眼睛除了喘息没有一点别的声音事后她掀开被子往我的下面看了一眼又把被子盖上说:"原来所有的男人全是一样的。"
24
我第一次醒来时是中午11点刘琴还在我身边睡着她用后背冲着我我起来喝了口水然后继续睡再次醒来时刘琴已经不见了阳台上她的内裤也不见了我的t恤衫被团成一团儿扔到沙上我看一看表正是下午3点这时电话响了我接起是老牛的声音:"哥们儿昨天夜里喝多了一直睡到现在刚刚梦见你把刘琴操了。"
"真奇怪"我说"我是把她操了。"
"操得怎么样?"
"有点尴尬。"
"跟你说件事儿吧――前天夜里哥们去jj蹦迪的时候有一姑娘老跟我照眼儿我把她嗅回家操完之后我还想呢这才叫艳遇呢!不料她穿上衣服张口就管我要一15oo――我与她讨价还价最后给了她8oo我光着屁股从地板上捡起裤子从裤兜里拿出钱包从里面数钱给她的时候不由得想到――这才叫尴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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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刘琴现在就说到这里我们该回到迪厅了。
忽然间我现在人丛中走来走去的刘琴和一个男的一起径直向我走来从我身边擦肩而过坐在我后面的一张桌子边虽然她完全没有注意到我但我却感到浑身不自在我迅喝完手上的饮料又下意识地四下张望我看到小春他们在跳舞我站起来走到吧台边上坐到一个高凳上要了一杯红酒一口气喝下去这才感觉好点儿我想我的样子看起来一定很好笑因为自始至终我都慌慌张张不知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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