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您哪位?」陈宛平仍是不耐烦的语气。
「我是徐汉强,陈宛宁的大学同学。我今天在...」
未等徐汉强把话说完,陈宛平立即换了语调,心急迫切地问:「你有我姐姐的消息!她人在哪裏?」
平常若上大夜班时,陈宛平白天睡觉从来不接电话。但今天这一通响得太久了,被吵醒的她仍躁气未消,却惊讶地听到对方提及她姐姐的名字,瞬间像突然沖了冷水澡般清醒过来。
徐汉强向她略述今日报纸标题《远离德国》的副刊文章。
之后,安静无声的客厅里只传出他对着电话筒说:「好!」,一会儿后又一声:「好!」,最后再一声:「好!」
挂上电话后,徐汉强却突然慌张起来,无奈的是他连后悔都来不及了。因为陈宛平坚持要马上见他,而他刚才对着电话筒时却像被催了眠一样,竟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
他回了房,扯开那块盖上镜面的格子布,勇敢的对着镜中的自己。惨不忍睹的真相在诚实的镜子裏,赤裸裸的原形毕露、历历在目,即使长袖厚衣也隐藏不住他那只瘫痪委缩的左手臂。
废人!残渣!孽障!怪兽!他对着镜中人在脑海里吶喊着。
这一年来他几乎足不出户,欺骗自己与他人的藉口是準备参加硕士考,结果当然是名落孙山。事实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为什幺,因为他根本未曾赴考,没去参加考试,自然没有考上。
而现在,他还有什幺任何理由继续自怨自艾、自欺欺人、闭关自守?
自从几个月前,陈宛平的那一通寻人电话以来,他时常想起陈宛宁。读完今天这一篇投稿文章,让他忧郁无波的蓝色心湖起了涟漪,和陈宛平通完话以后,一颗心更是起起落落。陈宛宁无声无息的消失,不与台湾任何亲朋好友联络,使她的家人陷入无限恐慌与徬徨无助之中。看在过去同学一场,加以曾经对她有过的那一份情愫,徐汉强难免也因此坐立难安,心神不宁。
好消息则喜,坏消息则忧,终究是有消息可以面对。最怕的是没消息,因为那会折磨人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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