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样？”佟小天疑惑。
“你以为是在你们大城市啊？这穷乡僻壤的，谁还为搞个女人去专门开一间房？同屋住的都是天南地北客，有缘相识住一晚，天亮各自东西走去，也不怕谁记谁的事。”
“这你就不怕得病了？还教育我别弄一身病回去呢！”
“原来小兄弟你懂得呀？”马进化呵呵笑着说，“这个你怕，我不怕的，我有眼，一眼就能看出来娘们儿有病没有，你当我傻啊？”
佟小天听得发愣，就听马进化说：“别愣着了，一会儿说不定还有人送货上门呢！”
“还有人来？天都快亮了！”佟小天有点不相信。
“会有啊，做皮肉生意的很珍惜时间的，有时候一晚上转好几个场子，挨一炮换一个地方。唉，也难为她们了，都不容易。”
这家伙居然还有同情心！
反正已经睡不着，佟小天就和马进化说话，指望他再多透露一些方古镇的情况。但马进化就是不朝那个话题说，一个劲儿的说女人。
正说着呢，果真有敲门声。
马进化朝他一摆手，让他别吱声，自己快步走过去开门。
门开后，挤进来的却是一个瘦女人。
女人的面色很憔悴，但是容貌生的却也有点意思，进门后嫣然一笑对马进化说：“大哥，玩玩吧？”
“好啊，玩玩就玩玩！”
“大哥爽快！”
“不过，刚玩了一个，我有点勉为其难呀！”
“给个零花钱就行，家里俩孩子都等钱交学费。”
女人说着面色黯然，不像是说谎。
她这样倒让马进化起了恻隐之心，让她在床上坐下后，也不剥她衣服，就坐着说话。又说几句话后，马进化从兜里摸出两张十元的票子塞给女人：“拿去吧，我也不难为你了，赶紧回家，该给上早课的孩子做饭了。”
女人满脸的感激说：“大哥，真是好人！我给你吧，我情愿，心甘情愿的。”
“不啦，走吧，搞你我会良心不安的。”
佟小天看着这情景，也不再装睡了，爬起来坐在床边看他们两个人说话，还问了一句：“姐姐，怎么做这个呢？听口音不是本地人呀？”
女人眼角潮润了，回答他：“小哥哥，你说的不错，我不是本地人，男人在这北面的山里钻矿井死了，我带孩子来讨要抚恤金，矿老板说根本就没有这个人。可怜我娃他爹，尸骨无存呀！”
女人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慌得马进化赶紧给她擦，拍着她的肩劝慰：“节哀，节哀！死的死了，活的还活着，好好养大孩子要紧！”
女人要走，佟小天赶紧也从包里摸出两张百元大票塞给她，让她给孩子交学费。
女人千恩万谢，一步一回头走了。
马进化和佟小天面面相觑。
看着马进化，佟小天忽然觉得有种亲切感油然而生。
“还会有人来吗？”佟小天怯怯的问。
“来了不开门了，睡觉，再睡一会儿！”马进化说完就钻进出被单去。
佟小天却睡不着了，看着马进化卷缩的身体出神。
马进化，算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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