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中央警署梵歌的办公室。
银凌海站在办公桌前浑身散消毒药水气味手臂包上绷带一边脸颊也贴上药水胶布。
“银探员你的伤怎样了?”梵歌合上手中的档案夹问道。
“报告长官嗯当时……对方的散弹幸运的没有命中只是擦过我身边感谢长官关心。”银凌海有点紧张的道。心忖孪生子当时冲去警方某程度上引开了各人的注意力少有人注意到自己怪异的复原情况是自己想不到的“幸运”。
“嗯很好。”梵歌看看桌上破裂的玻璃一眼道:“不过我不好银探员我不喜欢这个故事。”
“长官?”
“好吧他们是艾德里·克洛托的子女为了替父亲复仇而犯案。在市立医院杀了尼克后再杀了伊兹……呃我们已在公寓找到他的尸体然后他们上门收拾墨尔。
“双方混战时墨尔枪伤了你又击中了两名凶手而他们在杀了那毒贩后冲向在场警察混乱中子弹击中了他们身上的手榴弹轰的一声尸骨无存是吧?”
“……”
梵歌顿了顿平静的续道:“我们还根据你的说词在搜索现场时在几个隐藏保险箱及地下室找到大量毒品以及布鲁斯兄弟帮的帐簿及交易纪录高层都很兴奋因为可以藉此一举把本市第三大帮会连根拔起事情解决了皆大欢喜对不?”
“……”
“你查到了有关那两名凶手的线索为什么不向上司报告?到知道他们行踪时又单人匹马擅自行动你认为“纪律部队”是什么意思?”
“……”
梵歌一手轻抚着破裂玻璃上的透明胶纸道:“玻璃很漂亮但也很脆弱只要上面有少许裂痕遇上再小的冲击也会整块碎裂。除了自身被破坏外碎片也会祸及身旁的一切。”
“长官……”
“法律与正义都和玻璃相似都是易碎品。”梵歌看着银凌海一字接一字的道:“我们是维护规则的人如果连我们都不遵守规则一切不世界就会毁了。”
“长官我……”银凌海想说点什么但口中只有苦味。他深吸一口气低下头看到莫凡留下的玻璃往四周扩散的裂纹像眼般瞪着他。
“银探员我看过你的纪录你也很久没放假了我让你暂时休假任何案子你都别碰直至我有时间弄清事情……我指所有的事情为止。”
“是的我……”银凌海深吸一口气道:“我明白了长官。”
室内瞬间只剩沉默如窒息。
梵歌假咳一声道:“银探员我希望你明白我是对事不对人我要为整个凶杀组、整个警队的名声负责我没有选择。”
“是的长官。”
稍后法医大楼。
康薇尔和哈定法医步出走廊。
“哈定真抱歉这阵子都要麻烦你了。”
“别说这些客套话你别担心这个最重要的是自己的身体对了那手术……”
哈定电话的忽然响起他掏出行动电话话筒另一端传来一道生气的女性声音:“哈定混球你不是说过陪人家吃饭现在……”
“啊对不起啊对不起……”哈定急忙向康薇尔摆摆手又加了个打气的手势急忙离去。
康薇尔笑了一下点点头她再半转身子欲走回办公室内背后忽然响起一道声音。
“凯阿姨。”
康薇尔闻声回过头来看到倚在柱子旁身子有三分之一笼罩在阴影中的银凌海。
她瞧瞧脸颊上贴有胶布的儿子叹了口气道:“又受伤了?这次是哪一宗案子了?”
“呃没什么的……凯阿姨你放心吧。”
“我从来没有放心过如果你要听真话的话。”康薇尔边说边半转身子打开办公室的门。然后她回头看看犹自站着的银凌海奇怪的问道:“阿海干嘛不进来?”
“嗯我怕你会不高兴所以想先告诉你……”银凌海有点尴尬的道:“它的毛可能会污染证物什么的。”
“它?毛?”
银凌海从阴影中完全步出一手抱着一头样子疲倦虚弱的黑猫。它看到康薇尔像是打招呼般喵的叫了一声。
“这是……小鬼我不知你养了宠物。”
黑猫听到宠物一词立时吼的叫了一声。
“它不是宠物它是……”银凌海登了一会有理说不清的道:“总之它之前因为爆炸的气浪……不是某种震荡而受了一点……内伤不方便四处走动而我要对付……呃有宗案子要查可能这几天都会很忙。
“我之前找过的兽医水平又令人担心所以我想有个有医疗常识的人能暂时照顾它。”
康薇尔不语轻轻从银凌海手中接过黑猫道:“阿海……先进来再说吧。”
二人步进办公室内。
康薇尔像是乏力般坐在椅子上边轻抚着躺在膝上的黑猫犹豫了一会才道:“阿海并非我不想帮你而是这几天……老天我应该一早就说的可是……很抱歉阿海我应该早些告诉你的。”
“呃……”银凌海疑惑的抓抓头道:“好吧凯阿姨你说我听。”
“嗯这事很重要是有关我……”
银凌海的行动电话忽然响起。
“啊抱歉。”银凌海告了个罪接听来电。
“喂我是银凌海。”
“银探员你好很久没见了。”话筒传来一道陌生的女性声音。
“呃……”银凌海思忖了一会不好意思的道:“对不起你是……”
“我叫静龙兰静。是“愚者”的七名手下之一。”
“什么!”银凌海手中的行动电话外壳瞬间被握得吱吱作响。
康薇尔沉默下来奇怪的看着探员。
“好了客套话就免了吧。我就直接一点我们来“决斗”吧银探员。”
“决……决斗?”银凌海下颔掉落瞬间有种时空错置的古怪感觉。
“是的就是两个人一对一牛仔或是骑士用的那一种。很古典但有效解决争执的方法不是吗?”
“我为什么要按你吩咐去做?”
“你附近有电视机吗?最好是有二十四小时新闻的频道那种我喜欢现场感。”
银凌海瞧瞧康薇尔指指一旁的小型电视机道:“凯阿姨麻烦你第五新闻频道谢谢。”
电视开启屏幕上出现一大一小的分割画面较大画面的直播室坐着两名主播右方的道:“以上就是有关市立医院屠杀案死者家属的访问接下来是……啊前往曼尼岛枪击案现场视察的市警察局局长刚刚在现场言我们把镜头交给现场同事。”
画面一转小画面迅扩大出现局长被一大堆麦克风包围的镜头。
“警方于稍早前在现场搜到大量的违禁品还有某个有组织犯罪集团的若干数据初步估计事件是和黑帮仇杀有关。”
局长寒着一张脸的道:“我再强调一次这次事件不是恐怖袭击事件和恐怖分子毫无关系哥特市仍然是全球最安全的城市之一……呃总之警方会认真调查此事。”
“局长警方需要增加人手吗?”
“万圣节的巡游会否取消?”
“警队有需要增添更重型的枪械吗?”
局长摆了摆手不理在场记者提问径自上车离去。
画面拉到现场记者身上。
“刚才是局长的言大家可以看到警方仍然封锁现场……”
画面忽地传来一道对象碎裂声同一时间播报员后方一辆车子的车窗倏地粉碎。
“等等各位观众刚刚好像……”
镜头由一脸茫然的播报员特写拉阔成广角一辆刚入镜的采访车两条轮胎突然先后爆开车上的玻璃跟着粉碎。
“老天这是……”银凌海情不自急的喊叫起来。
同一时刻画面外传来某个人大叫:“是枪击!趴下!”
镜头随即摇晃起来变成横置和低角度只看到无数跑来跑去的脚和尖叫声。
然后是一片噪声画面。
画面迅切换成直播室主播有点慌乱的道:“各位因为有少许技术问题我们……”
此时话筒再传来声音:“怎样?这就是我的请柬。”
“你……”银凌海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这是……远距离枪击?”
“很好的观察力不想华盛顿枪击案在这儿重演就来已废弃的南星住宅区吧。”
“南星住宅区?”
“两年半前那住宅区的幼儿院以及那意图纵火的男人有印象吗“奇迹小子”?记得你那奇迹的一枪吗?”
银凌海沉默了一会道:“你刚才第一句就说很久没见了我们是认识的吗?”
“你来到自然就会知道。这是场“神圣的对决”别带其它闲杂人等来而且快一点我可没什么耐性的。”
“等一等你……”
“这次我不会射偏的。”
“等等……”
卡。电话挂断了。
“喂……喂……”银凌海猛瞪着行动电话如它是杀父仇人。
“阿海……”一旁的康薇尔忧心的问道。
银凌海猛地站起又气又急的道:“凯阿姨不好意思我要……我有事情要办……这猫不雯妮莎就麻烦你了。”
“它叫雯妮莎?”
“是的?有不妥吗?”
“呃……没什么……”
银凌海看着雯妮莎人猫对望对方出呜呜的高音吼叫。
银凌海点点头复转过头来道:“对了凯阿姨你刚才想说什么?”
“没什么了不要紧的总之嗯……你要小心一点。”
“嗯。”
同一时间哥特市某座大厦的天台。
夕阳西下如火烧。
“愚者”帕克坐在楼顶一个张牙舞爪形状的怪物石像滴水嘴的头上低头玩着手中的掌上电玩。身旁怪物的肩膀站着那名戴口罩叫“anetbsp;帕克忽地把手中的掌上电玩摔到一旁道:““ace”老天我誓我试过了。但这东西老是在重复又重复我永远没法喜欢电玩。噢“ace”你知道游戏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大人我不知道。”
“是变化这样才有惊喜!这样才是有趣的游戏!为了这个我还把那珍藏品给了那大块头哩希望他能活用吧……对了我说到哪儿……是的这个有声有画的小东西我实在不明白人类为什么会喜欢要不是为了提……”
忽地下方的杰克逊大道传来轰隆的一声巨响。二人低头看去原来有个让工人于路灯上挂布置的平台倾倒了。
帕克古怪的笑了一下半转过头面对着逐渐西沉的夕阳道:““ace”你知道吗?很多我们的族人也喜欢看落日。这是光与暗交替的瞬间看着光明逐渐消逝夜则愈来愈近令人想哭又想笑你明白吗?”
“这……”
“算了年长的人给你任何忠告你总要到了他那个年龄才会真正明白这就是吊诡的地方。”
“……”
帕克边看着下移的金乌彷佛被挑起了话兴般道:“你知道吗?罗素(bertrandrusse11)说过:“过去存在吗?不存在。将来存在吗?不存在。那么只有现在存在吗?对只有现在存在。”时间有两种一种是刻度的时间是计算用的另一种是流逝的形象的时间叫岁月。”
“大人这……”少年脸上一副费解的神色。
“有一天你得到了……永生……好吧最少对人类而言是永生。”帕克喃喃道像是自言自语:“你最初以为那就是一切的可能就是终极的答案但后来你现自己只不过是有更多的问题。拥有所有时间就是没有时间因为不死所以不安。”
“大人这……”少年再浮现出一个似懂非懂的神情。
“对了你知道什么是“漆黑之炎”吗?”
“呃是和大人之前施展的那些……神奇的魔法吗?”
“噢不不不我说的是纯粹是一种心理状态……嗯你有带那个什么像火石的那个……叫什么来着……”
“大人是指这个?”少年忙从口袋内掏出一个军用的防风打火机。
“是的就是这个。”帕克接过打着了火道:“人喜欢用火来比喻某些心理状态比如忿怒就说怒火**就说欲火。而“漆黑之炎”就是某种……呃近似某种不痛快、不安般的感觉。
“你觉得这世界某些东西不对某些事情不对劲你不满意但又不知自己可以做什么或是不做什么。”
“……”
“那感觉就是一种痛一种内心之火黑色的火。它和怒火不同没有温度像余烬。但即使再多的快乐和愉悦也没法将其浇熄它就在你心中默默的烧着慢慢吞噬你的生命。”
帕克忽微微打了个寒战道:“是的老天它就一直在燃烧又燃烧。安静而且绝望地燃烧。”
太阳被地平线吞没剩下余霞。
“时间会令人知道这种火炎的存在但大部分人在现这点之前就死了他们不知道最重要的就是“现在”就是当下没有什么是需要被限制着的。
“爱恨、生死、善恶其实都是束缚要能质疑你认知的一切而痛苦和**都是钥匙。”
帕克道:“假如**和死亡是限制我就越它!我就帮别人越它!我想让大家所有人都醒悟过来醒悟到“醒悟的重要性”我不断的撒种子因为芽很困难所以要撒很多我是哲学的农夫……”
天色一点一滴的暗了下来最后黑夜降临。
“大人……最后这一点……我……我完全不明白很抱歉。”
帕克忽地哇哈哈大笑起来道:“老天你瞧我刚才瞬间疯了……不又或许是瞬间恢复正常了哈哈哈……
“怀德海(anhitehead)说过:“当作者以模糊深奥的话写作时他是在胡说八道。”我方才还真像个加插些有的没有特意拖长故事好骗吃骗喝的说书人呢!噢刚才的一番话你就把它在你脑海中删掉吧。”
帕克忽地合上打火机道:“拥有这种火炎的生物其生命是痛苦的。如果没有则连生命也说不上这火乃是必要之恶。
“我刚醒来不久你们之中有些是我找上你们有些是双影现“介绍”给我认识的。不过重点是我们的灵魂在某处共鸣特别是你“ace”你有这个天分你是最明白我的。”
“大人……”
“是吗?谢了阿高我又欠你一次。”
银凌海挂上行动电话下车。在他前方是挂有警告标记的围栏铁丝网后是已废弃的南星住宅区。
住宅区是重建项目的一环由市政府和地产展商合作由政府负责收购原来的老旧建筑展商则于原来地方兴建新式住宅政府同时减免地税及其它税项目的是为了重整旧城区及提供低廉房屋予低下阶层。
南星住宅区前身是工业区的一部分但一年前在更换地下水管时现竟埋有非法弃置的化学污染物居民被逼迁离现在居民团体仍就赔偿问题和市政府持续打官司。
秋风吹过铁丝网微微摇晃着声音像呻吟。
银凌海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映像一具打火机军用的防风打火机。
记忆的细节再次浮现……
两年半前冬天。
南星住宅区的托儿所。
天刚下过初雪气温甚低落在地上的白雪沾了泥土及脏物变成褐色像粪。
多部警车泊在建筑物外围堵住出入通道十多名警员荷枪实弹的包围了托儿所寒风中尽是从嘴巴鼻子喷出的白色热气。
教室内坐着十多个饮泣着的小孩其腰部都被一根登山粗缆绳绑着彼此相联。几名似是老师的成年人则坐在地上除了腰间的绳外双手也被反绑着。
室内唯一站立的中年男子他一手拿着一把勃朗宁9毫米mk3式大威力手枪另一手则拿一枚军用防风打火机。腰间则像某些漫画般绑上了一根根印着tnt字样的管子。
各人质像是刚从河中捞上来般浑身湿透了。身上的透明液体出汽油特有的刺鼻气息和着大气中的哭声令人不适。
男人来回踱步忽地从一扇玻璃破掉的窗子向外高呼道:“我太太来了没有?x你妈的!当老师当到要偷情?x的对了还有那个该死的奸夫你们不是说押他们来的吗?”
“先生请你冷静一点”外围警员中的指挥官连忙用扩音器喊话:“我们已经找到你太太她正在赶来……”
穿着巡警制服以警车作掩护的力高悄声向身旁的银凌海道:“实在太过分啦!情况就像新婚之夜时你抱着新娘子房间的门却突然坏了打不开般令人急得要命啊!”
同样身穿巡警制服的银凌海从敞开的窗子盯着托儿所内部沉默似是思考。
“sat(特种武器与战术部队)不是来了吗?何不正面冲进去算啦又或是用狙击手什么的来一枪。老天我是第一次和一班男人挤在一起而下面硬了令人担心。”力高呼出一口热气咕噜道。
银凌海轻轻摇摇头道:“不托儿所内部的暖气仍然运作那些汽油应该已气化了这时无论那一个开枪又或是他打着打火机火花出现可能引爆炸性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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